【篇一:爱,与我同行】
父亲常年在外。家中的桌子总也坐不满,象被天狗咬了一口似的,缺了一边儿——于是,我与妈妈的生活,虽然充实,却少了那“一边儿”的怀念。有一天期中考试,作文题目是“爸爸的爱”,我呆呆地愣了许久。回家后便发誓:再也不要爸爸了,没血的家伙!
9岁时,我们意外收到了一个包裹。快递小哥扛着一个大得难以进门的家伙站在我家的外走廊上时,我上上下下细细查看:地址没错,姓名没错,寄件人是——
“父さんから”?
母亲走出来了,打量着气喘吁吁的快递小哥。我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指:
“妈妈,这是日语吗?”
她一转头,眉宇间神情极淡,看不出一丝波澜,然而嘴角上扬,皱纹没了,竟是满面春风的笑靥。真美啊!母亲说:
“你爸爸寄来的!”
我却参不透她的古怪表情了。或许,对父亲,她由心责备吧。爸爸远在日本,也从不寄来些小玩意儿什么的。拆开包裹,大大小小的木片儿,竹片儿和几包涂料、胶水散落一地。妈妈略有不快地嘟哝:
“这包装……”
不知为何,我觉得气氛怪怪的。但这似乎并不重要,我问:
“爸爸是木匠吗?”
母亲抚摸着我的脑袋,那些短发很扎手吧。她说:
“傻孩子,不是的!你看看说明书——”
我捡起那本小册子,翻到末页。这是我的习惯,无可抗拒的。“成品图”,三个红色隶体的大字在眼前炫耀着,那是一座双层的尖顶别墅,白墙红瓦,绿坪黛窗。
最醒目的是屋顶了吧!一架天文望远镜从天窗里探出来,天窗下,有几个人影,绰绰地不清其貌。我向一大堆材料望去,一一对照去,我看到了——
三个小小的陶人!
我哭了,因为它们不是人工用胶粘在一块儿的。它们自出世那日,就塑在了一起。妈妈没有看见,但她轻轻拍着我的背脊,眼中,也泛着闪亮而润泽的光芒。她似乎确实已经料到了。
若干天后,我才按指示说明建好了这栋二层的尖顶别墅。那以后的若干年里,妈妈与我依然生活在幸福的二人世界里。我还成长得非常的好!是他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当我向那历史性的别墅“惊鸿一瞥”,我似乎突然长大了。哦!这一切,妈妈的用心!
【篇二:我读懂了鲁迅】
有那样一个人,即使被埋没,却仍在战斗。
有那样一个人,即使被压迫,也不曾低头。
如刷子般根根挺立着的头发,如用弄墨写出来的隶体“一”字似的胡子,如野草在寒风中顽强的站立着的瘦削而又挺拔的身影——他,便是鲁迅先生。
我的姥姥是名党员,从小她便灌输我一些高尚的,伟大的精神给我。未曾知道我身处的这个国家有怎样光辉亦或黑暗的过去的我,自然便与听天书无异了。
她的书柜里有山一样的书,琼瑶的书啊,小人书啊,童话书啊,无所不包。似是有意,或是无意间,我翻到了一本看上去年头已久的书(虽然包着书皮)。上面还用毛笔端端正正地写着几个楷体字——朝花夕拾,鲁迅。当时的我就这样记住了这个名字,或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很怪,令人印象深刻,又或许是某种奇怪的直觉——这人大抵很了不起。
后来我学到了他的文章,老师和同学也多少提到了那个黑暗的时代。他,是中国近代文学的开创者,他的名气,响遍了多个领域,不过,他的文章,我读不大懂。不同于席慕蓉优美,温婉的风格,也不同于林海音亲切,生动的语气,他的文字,怎得这样悲凉?那可悲的厚障壁是什么?
直到最近,我学到了中国近代史,与以前不同,中国不再是一头雄狮,而是一只待宰的肥羊。就算是一个日本小孩,在当时去拽中人的辫,中国人也不能吱一声。我终于懂得了为何他的文章字字如刀,直刺人心,也佩服起他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华横溢。为了国家,他愿放弃那本应属于他的荣耀;为了国家,他愿过上四处游走的艰苦日子;为了国家,他愿奋斗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关于他,世人的评价褒贬不一,比如叶圣陶,再比如郭沫若,说他悲观呢?还是乐观呢?我认为,两者皆有,悲观与乐观,能看清世界两面的人,可以称之为圣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