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不期而遇】
袅袅的黑烟飘啊,渐渐淡去,在天际缓缓消逝。
坑坑洼洼的马路旁,湖泊静静的呆着,湖边的芦苇慵懒的浮动着。在空隙间,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座破败的窑厂,袅袅的黑烟在窑厂上方,淡淡的飘动着。嘟嘟的拖拉机声,在乡间土路上刺耳的响着。
这里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厂子,风吹过芦苇群时,总能看见几个顽皮的孩童躲藏其中,不时探出灵巧的小脑袋,贼头贼脑的望着四周,匍匐着,弓着背,游走在芦苇丛中。车中,忽见此景的我,看着道路旁风雨侵蚀后发黑的朽木,暗暗叹了口气。芦苇丛后再也见不到黑烟,只有钓鱼人带着草帽,提着鱼竿,平躺在地上的景象。
窑厂在路上看过去,黑乎乎的一片,于是小孩间就有这样一个有趣的规定,谁敢去窑厂里面谁就是孩子王。可是,每天拖拉机突突的一趟接着一趟运着土砖。却不见有一个孩子进去过。只是在芦苇丛中不时可以看见一个个小西瓜般的脑袋,东看看,西瞧瞧,也总会发出边际天涯的欢笑。但是那黑黑的窑厂,却始终没有人进去过,有人说里面有恶鬼,还有人说里面有蟒蛇。每次说完这些总会沉默下来,眼神盯着那黑黑的门呆呆的望上半天。然后在一声咔嚓的开门声中,尖叫着,大喊,四奔而逃,又一次,有人转头飞奔时绊了一跤,没注意一下掉进了湖中。最终虽然没事,但芦苇群却成了孩子们的禁地。
一个又一个日落和日出,月无数次眺望过这个世界,芦苇群中在没有欢笑,秋来了,风卷着芦苇,枯黄的芦穗充满着秋的悲凉。窑厂失去了欢笑。孩子们不再聚在一起,可能有是赶集的时候,会瑶瑶的眺望一下窑厂,窑厂,淡淡的黑烟袅袅的飘着,却多了一份伤痛,感觉会让人落泪。孩子有事没事就窝在家里,抱着一块砖,目不转睛的看着。朋友,和友情都换了一种形式。
之后我离开了乡村,到了城市中上学。那缕黑烟不觉间淡忘在回忆中。
如今,车中,我呆呆的望着窑厂原在地,希望能看到一抹黑烟冒出,收获的却是一片浮光掠影。时隔多年了,我回来了,看见的,只是一片朽木,不觉间发现你已不见。就像,就像那抹黑烟的味道。
充满着童真和童趣和回忆,也许也只可能是回忆了吧!
但今天,我和它,我和窑厂,我和黑烟,不期而遇,在这中秋的夜……
【篇二:秋声】
何处秋声?落日摇帆映绿蒲,向云秋率鸣箫鼓。
那秋声,伴着细雨缠绵而来,天地长久,沉寂的心,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庄稼在风中拔节,鸟雀在天地间飞翔,驴马在小路上打着响鼻,蟋蟀在枝间浅唱低吟……记忆中的故乡,摇下了第一缕桂花香。云白风清,稻田里麦浪翻滚,夹杂着稻香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门前的大黄狗慵懒地趴在石阶上,南风的大雁排队而过,几度凉风,落叶绻缱,秋声四起。
“枫香晚花影,锦水南山影”秋雨梧桐,西风与落叶缠绕交织,构成一首唯美浪漫的交响曲。“哗啦哗啦”枫叶抖落,就恍如一幅千古的山水画。一缕风轻挟,带上落叶,开始了秋的旅程。猛地刮入一池碧水中,搅满池秋韵,芦苇荡里亦是如此,一阵风吹去,一阵风又吹来,满荡的芦叶,芦花便乱了,簇拥摇曳的芦穗,像一支支饱蘸诗情的妙笔,点着跳动的音符。空气中,流淌着不可言喻的旋律,混合着蝉鸣四起声,别有风趣。
这秋声,是万物灵魂的呓语,是生命的张力。
一层秋雨一层凉,雨后,混杂着泥土和青草扑面而来。秋雨折断袅袅的炊烟,一缕饭香袭来,口水就流了下来。这时,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村里人呼唤鸡鸭的叫声,牛羊哞哞咩咩的叫声,长一声,短一声,高一声,低一声,响彻村庄的上空。放晴时,“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是乡下人打枣的声音,孩子们垂涎三尺地站在枣树下,三千秋色,倒不如一粒枣子来得豁达,实在。
这秋声,是人与自然的和协奏曲,是宽容厚道的乡村情怀。
几千年过去了,唯有秋声不变,那熟悉和协的乡音,那万物自然纯真的灵魂之语。仿佛一瓶千年的陈酿,尘封已久,一打开,便醉了。
旧时光绵延至此,只想,一点点储存这一生的风景,放在夕阳边的摇椅上,陪你慢慢变老,静听秋声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