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夜空中最亮的星】
周遭是无际的黑暗,容身与此,只觉冰冷寂静,未有再向前一步的勇气,快迷失与黑夜时,我看到一颗熠熠生辉的星星,引领我前行……
街旁树木在凛冽的寒风里逾渐雨干枯,叶子无力地生发出黯淡的绿色。枝条突兀地支撑摇摇欲坠的树叶,似是它倍感沉重,已承受不住节日的彩灯。我无奈呼出一口气,拎了早饭便上楼去。
临近病房,咳嗽声逾发清晰起来,我喉咙一阵干呕,脚步更加沉重。不忍听那些病榻上的怨叹之语,不忍看他们颓唐绝望的神情。径直走到靠窗的床位,窗户半开,风偷溜进来,掀起雪白的窗帘,滤出明媚的流光,渲染片片斑驳墙影。她披了衣服,似已在窗边立了很久。
“婆婆,吃早饭吧!”她转过身来,阳光透过罅隙落到她的额间,她孩子一样咧开嘴接过保温袋。我有些恍惚,直觉这美好的笑容与这冰冷的病房,与那颓唐痛苦的病人格格不入。像是一颗于黑暗冰冷的夜空里温暖闪耀的星星。
“今天让你妈带了糯米粉,我做一些糕蒸熟了送给他们吧,过节了!”她指了指另两床位上痛苦的病人。她的脸上,可见星星般的光明和炽热,可见温暖与乐观,不见痛苦与泪痕。
我看她挥起擀面仗,一下一下地在揉好的绵软糯面上滚动,悠长沉稳地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一瞬使人觉得恍恍如梦。像是岁月在轻声吟唱,像是温暖轻轻叩击心底……她把桂花型模具小心地压紧,轻轻一提,精致的白糕如花一样优雅绽放。
她眯起眼,展开如星闪耀的笑颜。虽也身困疾病,却依然温暖乐观,苦中作乐,温柔地对待世事,生活的每一个脉络被她注视,像注视一篇散文,或一首诗。
如张岱“大雪三日,挐一小舟”独往湖心亭看雪,怀故国情思;如苏轼被贬岭南惠州,却能苦中作乐,烤羊脊骨,“终日摘剔牙綮,如蟹螯逸味。”尽管世事多变,现实黑暗,但仍可为一朵花开驻足,为一片流云遐想,灵魂芳香且有温度,如星照亮迷惘的路途。
窗外的树枝上隐约可见抽出的新芽,她在一片沉闷的病号服和灰色墙壁中含笑张望,如特立独行熠熠生辉的星。我倏地释然,颓唐痛苦中可寻到乐观,黑暗寂静中也可寻到光明啊……
【篇二:细微之处见真情】
上个星期,父亲因为我天冷没加衣服把我狠狠训了一顿,我顶撞了他,还几天没跟他说话。偏偏他的乌鸦嘴说中了,当母亲告诉他我感冒的事后,他竟然幸灾乐祸地说:“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是中学生呢,连动物就不如,动物世界里好多动物还知道防病治病……”越说越难听。“不要你管。”我跑进房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后来在母亲的“调和”下,我答应让他送我去医院。父亲也没有一点好脸色,让我心里更难受。
他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向村医疗所行驶。风猛烈地刮着,像匕首刺在我脸上,手也冻得钻心痛。他似乎感觉到我的难受,停下车,摘下手套,微侧了脸,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戴着吧!”“可是你……”我知道他如果不戴手套开车比我更难受。“坐好,贴住我后背。”几乎不容我分辨,他就开动了车。我只好将手套戴上,一股暖流流进心底,父亲的手套像父亲的手一样,很大很温暖!父亲挺直了背。从没见父亲的背挺得那么直,像大山一样为我挡住了寒风。我感激地抱紧了他的腰。
来到村医疗所,父亲不停地搓着手,呵着气。他的手一定是冻得难受。医生准备为我扎针时,父亲说:“医生,您轻点,孩子手来时受了冻。”医生笑了笑说:“你还真是一个好父亲呀!”在场不少人的目光投向了我们,这大概是羡慕吧!我感到好幸福。打上点滴,父亲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保温袋,递到了我手上,“拿着,暖和点。”又问我想吃什么东西。我实在不想让他受累,“我不吃,你歇会儿吧。”可他笑了笑说:“等着!我马上回来!”此时,我觉得父亲老了许多,满脸的皱纹,一笑就给人带来沧桑的感觉,我真的好后悔,后悔我当初不听话!我强忍着不让泪流出来。不一会儿,父亲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出现在我眼前,“快吃吧,别饿着。”包子的热气直冲我的脸,热气中看着父亲有些佝偻的背影,我的眼眼睛又湿润了。
别看父亲平时大大咧咧地,他的心原来也是如此细微。
到了学校,父亲拿出了一袋东西,说:“这是感冒药,要准时吃。你怕苦,我买了糖,喝完药就吃糖。这是冻疮膏,这是……”此时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篇三:黑夜里的一束光】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国庆末期,“菲特”来袭,风风雨雨,狂轰滥炸。顷刻间,马路成汪洋,水电夭折,通讯中断,交通瘫痪,姚城化孤岛,想出城又不能出城,想进城救援的也进不来。往日风景如画的姚城,而如今却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在这极其特别的日子里,电梯也下岗了,家住十一楼的我和爸妈,天天走楼梯,下楼带着垃圾,倒也轻松自如;上楼提着水,喘着粗气,以备洗漱之用。白天干粮充饥,晚上,借着淡淡的月光,慢慢入睡……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时间仿佛一下子,穿越到古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的生活。
次日,冰箱里的鱼呀,肉呀,渐渐散发着阵阵臭味。妈妈一边收拾冰箱,一边嗫嚅道:“唉,好可惜呀,好好的鱼,肉,说扔就扔。真是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啊……”听着妈妈的叹气声,我瘫坐在沙发上,万箭穿心。想起以前热乎乎的饭,香喷喷的菜,又看看现如今冷冰冰的干粮,不免有些伤感。
小区路上的水迟迟不退,已经被困在家第三天了,家里所剩的干粮也不多了,妈妈几次想出去买,都被积水拦了回来……天色渐渐暗淡,我们正准备睡觉时,“咚咚,咚咚!”“妈妈,有人在敲门!”我瞪大眼睛急促地喊。循声望去,门缝里射进一束狭长的白亮光,好似一把刚出鞘的宝剑。“乐乐,你在家吗?”“是姨父!”我一边说,一边飞也似的去开门。只见姨父手拿电筒,斜背着个保温袋,卷着高高的裤腿。原来姨父特意为我们送吃的来了,“我们江南新城虽然积水有点深,但还有燃气,水,给你们带点不像样的饭菜,但它是热的,总比你们天天吃干粮强!快!趁热,凑合着吃!”说着,就取下保温袋,打开饭盒,然后又高高地举起手电筒,尽量让亮光洒满整个屋子……
原本江南新城步行到我家,用不了五分钟,而这次姨父说由于积水深,路面黑,走楼梯,姨父足足花了半小时。当我看到姨父湿湿的裤脚时,鼻子一酸,泪水蒙住了我的双眼——姨父啊,因为有了你,餐桌上的菜格外丰富,吃在嘴里,暖在心里。
临走前,姨父留下了手电筒,给我们照亮。台风无情人有情!我想在这黑夜里,一把小小的手电筒照亮的不仅是漆黑的屋子,还有我们沉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