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漫步乡野】
在看惯了城市中呆头呆脑的水泥建筑后,泛着沧桑光泽的木门板让我有些激动,甚至亢奋。它们整日以缓慢的节奏开合,吱吱的响声让我永远记住了这桃花遍地、苍翠覆顶的地方。
爷爷奶奶便住在这儿,每年寒暑假,父母都会把我送到这里。
踏上田野,一种无可替代的真实感涌上心头,那样的笃实、自然。用力呼吸,便还可以闻到混合着花香和土香的气息,淳朴而友好,真实却又不矫揉。
扬起沉睡的镰刀,肆意挥洒汗水,隐隐凉风拂过,却又立即隐匿于广旷的麦田中。在播种的季节播种,定会在收获的季节收获。
晚上吃饭,大家喜欢捧着饭碗蹲坐在门前,粗茶淡饭就着家长里短的闲话,再打一个幸福的饱嗝,一切都满足了。
茶饭后的闲聊、小憩,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旷却充实的田野中,便又是一幅人神共妒的场景。
生活在这儿被放慢,我从未感到过疲倦。
与都市不同,这里没有朝九晚五的工作规定,想睡就睡,想息就息。
与都市不同,这儿的房子低矮却坚实,陈旧却不腐旧,三三两两地散落,没有鳞次栉比,没有雕梁画栋,只有金黄的,无尽的麦田。
与都市不同,这处的人与人之间没有隔阂,他们没有追名逐利的心,没有阿谀奉承的虚伪赞美,只有豁达、淳朴与善良。
漫步于乡野,望着一望无际的空旷田野,心却被温暖、感动充实着。
如果可以,我希望乡野上空如丝如缕的袅袅炊烟,永远不会断。
我想化作三月的春雨,没入乡野的土壤,粘合乡野的伤痕,重现她的美妙神韵。
缘聚敌不过离分,却为何沉沦?
空待三月春。我愿再次踏上乡野的故土,回答我的,是北风交织、寒彻骨的冷。
乡野的漫步告诉我,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即使闯过了落寞与尘埃,也要身披忠诚与善意,简单与真实。
【篇二:攀门楼】
又是一年春节到,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本命年哦!春节到了,你打算怎么迎接它呢?贴春联、贴窗花、放鞭炮、吃团圆饭……今年我又认识了一个特殊的年俗——攀门楼。
大年三十的晚上,姨妈一家和我们吃团圆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色彩。饭席之间,姨妈和妈妈便又回忆起她们小时候的年俗了。“姐,”妈妈回忆道,“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怎么过年吗?”“当然啦,我还记得每年大年三十,我们都要攀门楼呢。你看你每年攀门楼都最积极,结果果然比我长得高呢!”姨妈也开始了回忆。“不是啦,你不是说你是因为背我去上幼儿园被压矮的吗?哈哈……不过现在的小孩子都不攀了,这种年俗都快要被忘记了。”妈妈略感失望。“妈妈,什么叫攀门楼啊?”我对这种听都没有听过的年俗倍感新奇。“攀门楼就是小孩子大年三十要攀大门的门板。据说这样做,新的一年小孩就可以长高。小朋友要是够不到,大人就在下面托着他,象征性地去够门的顶部。”妈妈耐心地解释。外公也开始了回忆:“我们小时候也攀门楼呢。那时候家里穷,孩子多,个个都长得瘦瘦小小的。大人们就希望孩子们通过年三十攀门楼来长高。其实,这只是一种美好的希冀。我们小时候的门板是对开的木门板,还可以从上面翻过去呢。现在家里装的都是防盗门了,想攀也攀不过去了。”原来这种年俗也有很悠久的历史啊!“小米(我的小名),我们吃完年夜饭也去攀攀门楼吧。”哥哥提议道。“好啊,我正好也想体验一下呢!”我正中下怀。
吃完饭,哥哥一马当先,他已经有1米72了,只见他轻轻一跃,就够到了门框顶,像个运动健将一样,轻轻松松就扒住了门板,还吊在上面半天不下来。轮到我了,爸爸在下面托着我,我努力抓住了门板顶部,终于够到了,爸爸渐渐松开了手,我使劲往上攀,可是因为手臂渐渐无力,很快就扒不住了,从门板上滑落下来。啊?来年我会不会长不高啊?哈哈哈,大家乐得前仰后合……
这一攀,我攀住了门楼,攀住了即将逝去的年俗,攀住了浓浓的年味,也攀住了对新的一年的美好期望!
【篇三:其实很美】
偶然一次,去乌镇旅游。坐在开去那里的大巴上,我听见一个孩子说:“唉,不就一堆老房子吗,有什么好看的?”我不置可否,心中有多少神往,也无法抑制住好奇:是啊,为什么乌镇会惹得那么多人慕名而来?
于是,我毫无防备地走进了这样一个静谧的小镇的怀抱,像是戴望舒的《雨巷》中那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我缓缓彳亍在这悠长的青石窄街,路过了数不胜数的人家,它们无一不是敞开着房门,安静地等待着过客的来访。有时也有这么几个老奶奶,独自蜷坐在门边。他们的皮肤就如同那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的木门板,斑驳了曾经清新秀丽的容色,却又有那样一种不可名状的神奇美感,就深藏在那一道道皱纹中。他们是那么一致,总是望着屋檐底下的那片天空和一座座老房子,虽然眼神已经混浊不清,却时不时涌出些类似温暖的感觉,和着这街巷中黑米糕淡淡的香味,勾勒出令人陶醉而哽咽的感动。
此时,我的兴致愈发高涨了。我是发现了乌镇的那一份魅力,但似乎还远远不够。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充斥着那样一种莫名的舒心,激发着我去读它更多。
我走过了街中的一条小桥,伫立在中央向河岸边那白墙黑瓦间的一丝缝隙望去。正值黄昏,那狭小的缝中漏出一点橘红的光辉,它似乎并不着急离开,而是轻轻地、慢慢地在那一道道的粉墙上晕开,恰如意兴阑珊的画师用最沉稳的力量执笔,用朱砂般的颜色描绘心中的圣地。我看得有些痴了,平日浮躁的心绪,此刻在乌镇的画笔中沉淀,宁静无烦恼。
天一点一点地暗了,灯一盏一盏地亮了,我还不舍地在街上徘徊。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么一个故事:曾经一位僧人,每日只在小街上游行,最终有一天走回了寺中坐在榻上便圆寂了。想必他是在如这一般的街巷中穿梭着的吧!看着这河水中被晚风柔柔托起的微浪,望着这清透如玉的月色,在青石板上碎开,若是再生活上几十年,如何不叫人静心,又如何不参悟禅机?。
后来,我又去了许许多多的著名的水乡小镇,却再没有一处像乌镇那么特别。我终于相信,每一个地方都是有气质的,而乌镇那砖墙间刻满的沧桑,那人们眼中的温暖,那小巷间似有似无的黑米糕的香甜,和那河畔间萦绕的静谧和清新,我总难忘怀。
其实,这样的沧桑与宁静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