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逃避自由】
在宇宙中,人生而孤独。为了摆脱这种孤独感,许多个体宁愿放弃宝贵的自由,而组成或大或小的团体。此谓:逃避自由。
在叔本华眼中,脱离人群的天才,是具有强大的心力的。
有时候,身处一个群体久了,难免放弃一些自身的价值观——有的时候是时间打磨了性格的棱角,有时这纯粹是为了适应集体化的生活。好比一个新兵,总是要受到欺负;而等到新兵熬成老兵,也觉得理所应当去欺负后来的新兵。
群体化的力量,有的时候很可怕。群体,有时是酝酿“平庸之恶”的场所;群体,有的时候是没有逻辑的。
为了一份安全感,多少人逃避自由,选择群体,而最终却走向了安全感的异化。群体的反面是个体,作为群体的一员,很容易将自己的情绪与少数的个体对立起来。如此,很多时候,群体依托着安全感的基石,为外界带去了不稳定因素,给少数派造成了不安全的感受,从而使得群体自身走向了安全感与自由的反面。此谓“安全感的异化”。
在逃避自由的同时,进入群体,意味着接受某种标签。接受标签,意味着接受分类,意味着接受社会伦理价值体系的“规训”。
在波普文化语境下,工业大生产带来了千人一面的社会化平庸。接受规训,从某种程度上,是个体走向波普文化的一种退让。
个人让渡出了自身的某些自由权利,换取一份安全感。某种意义上,这很类似于个人将自由权让渡给国家。只是前者的让渡,更加充斥着一种表面上的“民主”——因为接受个人权利让渡的,是集体,而作为集体一部分的个体,是拥有部分个人权利分摊的。更何况,群体下的个体,也会接受他人的那份权利让渡的平均数。看似民主公平。但是这样的权利大杂烩,带来的势必是个体意识的泯灭。看似拥有很大自主权利与掌控权的个体,实则是集体主义机器的一颗螺丝钉。
如是,汉娜·阿伦特意义上的“平庸之恶”,便成为了可能。
这,就是逃避自由的风险。集体行动的逻辑,从来是暗流汹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