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最体贴的人】
夏日的清晨,我正躺在床上酣睡,一阵清香悠悠地飘进鼻中。睁开睡眼,看到几朵茉莉花落在洗得白净的枕巾上,几片花瓣又簇成一朵半开的花。几朵花相互遮掩,带着晨曦给予的朦胧映入眼帘,我醒了。
望着眼前几朵茉莉花,我知道,这是爷爷送给我的。是不是,他不忍叫我起床,才借茉莉的清香把我唤醒?会不会,他知道我最喜欢茉莉,才将花放在枕边?
冬日里,放学回家,门口早已码放好棉鞋。我换上一双暗紫色的鞋,正合脚。去年的粉鞋早已不见。是不是,他在去年看到了我穿上那鞋的厌烦?是不是,他在商场里精挑细选,才买的这双紫鞋?我只知道,脚上的棉鞋,让我一直暖到了心里。
桌子上,一碗藕汤冒着热气。在台灯下,水汽回旋上升,我把脸凑到碗旁,水汽便夹着热度扑在脸上。碗中的汤清澈之至,沉着半透明的、切得半透明的藕片。尝一口,汤中带着藕片的清香、冰糖的甜味,温度正好。是不是,九年的持续让他摸透了我的口味?会不会多次的尝试,让他掌握了何时盛汤才能让我到家时温度正好?我只知道,他的藕汤是顺着我的心思的。
下了晚课后,雨越发大了,砸在柏油路上水花飞溅。我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斜斜的雨点夹着凉风向只穿着校服和一件薄外套的我发起进攻。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想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眼前的雨似乎更紧了。待我转过拐角,惊喜地发现爷爷的小车停在路灯下。于是飞奔过去敲车窗,立即上了车。他见了我,从怀里拿出一件冲锋衣给我,说:“怎么穿这么少啊,赶紧穿上。”我接过衣服穿上,发现它是暖和的——原来,他在车上一直给我焐着外套,怕我穿上时是冷的!他又说:“把手给我。”我把手伸过去,他的两只大手立刻抓紧了我冻得冰冷的双手,我感到暖意。借着路灯,我看到了他的手:手指上已没有什么肉了,只是一层皮蜷缩着,青色的筋明显地凸起,像一条条山脊。他的手掌心却厚墩墩的,但已有些发干。握着他的手,觉得有些扎得慌,于是奇怪,他什么时候老了?
他转过身去,我不禁想到了他所讲过的经历:“我们都只有十几岁,自己来到北京。一到周末,北京的同学回家了,我们到了晚上都在被子底下哭……”他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回响。
是不是,他孤独过,便不愿再让我孤独?他现在的体贴,来自于他过去的伤心,他是多么地爱我,过去又多么缺少爱啊!
然而我,对一双鞋不耐烦过,因藕汤太烫而抱怨过,却不知道,费尽心思让我快乐的他,正在渐渐地老去!
他在车里的身影渐渐模糊,眼睛有些湿润了。
【篇二:品童年淡淡的荷香】
翻开旧的影集,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绿池的粉荷,与母亲独倚桥头的嫣然一笑。一翻到这里便不自觉的驻目,回想起了那童年村里独有的淡淡荷香。
炎夏六月,我同母亲刚来到荷桥村里便听祖父说村东头有一池荷花,正含苞开放,尤是傍晚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娇美。于是,等不到傍晚,孩子们都聚在一起,成群结队的跑到荷花池的石桥上闻满塘的荷花香。
待到夜暮快要降临之时,村里的男女老少熙熙攘攘的来到荷花塘边,一边赏花,一边闲聊。但最期盼的莫过于母亲提着一壶藕汤前来与大家分享。小孩们兼拿着小碗,跑来跑去几次都喝不够,待藕汤几碗滑下喉咙,不觉身上竟也飘散着一缕荷花的芬芳。
夏天一过,荷花调零,可是母亲的房子里,总是溢满了浓浓的荷香。于是,我们这些孩子总是相约到母亲的房子里,探求芳香的秘密。临近春节,母亲才将屋里的荷花籽拿出来为大家所祈求平安的荷包,年一过,她将荷包串在一条细红绳上,牢牢的戴在我的脖子上,可调皮的我一待母亲不注意之时便从颈上取下荷花包拿到手上与其他同龄的小孩比较谁的荷花包漂亮。每次却都是母亲的荷包以芳香扑鼻而取胜。
虽然童年的荷包我仍视如稀宝的珍藏,但花包却早已逝去当年那股芬芳。
又是一年,夏天近了。爸爸终于带着我们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故乡。村口,一股淡淡的荷香从村东头传来,连家门也未进就迫不急待的来到荷花塘。异常遗憾的是荷花并未开放,仅是露出了桃红的花略带青涩的花苞。
回到祖父家,只觉得他们的身上竟溢着一股荷香。刚刚还疑惑时,祖母端来用去年藕子歼的藕汤,我像小时候那样拿着小碗,几次都喝不够。咕噜咕噜待汤滑下喉咙时,闻了关自己身上,依旧飘散着一缕茶花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