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外公我想您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传来小学生稚嫩而响亮的读书声,居然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外公,您可还记得您教我的“清明节,雨纷纷,路上人,欲断魂。问酒家,何处有?牧童指,杏花村”么?
今年的清明,没有雨,只有漫天的大风。外公,我的心思,能不能随风送到您的身边?
外公,您在世的最后一个团圆夜,我没能相伴在您的身边。而今酸涩的眼泪,黯淡的心绪,却再不能换回与您曾经的相依相偎。天色渐黑,明明是晴天,却看不到一颗星星。我的眼里,只有您那慈祥的微笑,还有那令人回味的溺爱的眼神。
您可还记得,小时候,我总喜欢赖在您的怀里。我们一起坐在庭院里,轻摇着蒲扇,您为我讲述着那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故事。正是从您的口中,我知道了这个既有祭扫新坟,生死离别的悲酸泪,又有踏青游玩的欢笑声的节日,知道了清明的节期很长,有“十日前八日后”及“十日前十日后”两种说法,知道了“植树造林,莫过清明”的农谚。而今,还有谁来陪我聊天说地?
哦,不争气的眼泪又来了。
时光飞逝,又是一年清明到。往日的依偎,曾经的相伴,都会流逝在光阴里吧?陶潜在《挽歌》里不就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可是,您对我而言,会这样么?我不知道。倘若这好风真能知我意,我现在只想托她带一句话给您:“外公,我想您了。”
夜色如墨,四际无声,不知不觉,泪水早已爬满脸庞。
【篇二:半城烟沙】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几多柔情,湮灭于耳畔的兵戈相接的声响之中。曾经的铅饰,退去浮华的光影,不再能握住那一缕缕的箫声,只能听闻“雄劲”的鼓点,诉着不知何时定格的宿命。所有的夙愿,宛若梦中一瞥,虚幻在眼前的红色之中,像是从来不存在的样子,似殇,不真实的就连拆散都不需要一个完整的理由。
如何未曾想过散发弄扁舟,只是一直未舍铅华。一曲战音,拨弄了谁的惘然?何奈情成追忆,面对敌人来袭,只能空叹余悲,无人能解眼前之困,更无人能开心中之锁。
天际霞光,渐染,天地相合,面无红润,眸尽红光。曾几何时,伊人红袖添香,月下红烛之光,也有思意流淌。
如今,夕照下,烟沙若水,冲刷锦瑟华年,晚霞似血,曾经的耀眼,现在的花落凄切。可也有忘忧之草?抑或给一个时间裂点?到那夜色弥散,到那月色皎洁。衣角轻摇,雕华?纯白?谁下定义?
又是刀光剑影,层层郁结,败絮何生?纤细的风,裹杂哀漠,在飞沙狼烟里,徒乱了脚步。渐入夜,清越决绝,战乐悠悠,世淼而人渺。花尚未眠,出世入世之谈,当下显得如此苍白,那日缘何未能辞官归入山林?为博红颜一笑,还是为演一场荡气回肠?
花未眠,人已倦。
烟沙萧瑟,不再有乱花迷眼,花色已变,从前的裙摆,已飘至袭者之营,同样曼妙的舞姿,享者早已不同。
一支流矢,悄无声息,在腹部穿下血红,痛的却是胸腔里,那跳动的东西。
仰面倒下,看那阑干星斗,七夕牵牛。斗转星移,消去了多少岁月。一声叹息,挽留不住往日欢欣。
闭上眼睛,人已倦,记忆像散沙逝去,又被收入谁的掌心?一切机缘造化,早被无情设下伏笔,结局早定,生前身后之事,皆与我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