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童年我们一起走过】
你,从人海中轻轻走来,温温雅雅:我,从人海里轻轻走来,轻轻柔柔。
相逢在一江秋水畔,相逢在蒹蕸苍茫处,共赏青青子衿,叹白露为霜,可我不是在水一方的伊人。那碧云天下的叶儿翩然飞舞,若悠悠我心。
相逢是一首歌。成长中的相逢,如婉转美妙的诗歌。所以,你的莞尔一笑,注定了我们密不可分的友谊。
你的话从来都不多,可是爱笑。很多时候都是我在说话你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然后你给我一个微笑。我会跟你说很多事情,比如今天考试考差了,又和谁吵架了,你坐在我旁边,从来不会露出不悦甚至不耐烦的神色,你安静倾听的样子会让我觉得安定。
成长中的我们,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起走过白色的石子路。
你还记得我们无知的童年吗?那是我们成长的脚印。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们一起种糖果。把那些糖果种下去以后我们一起开怀大笑。当我们找不到泥土里的糖果的时候,一起迷惑不解甚至嚎啕大哭。那时候的童年,很单纯,很明亮。
你还记得那张画吗?那是我们成长中的一个印记。它现在仍然挂在我的房间里。那时你很有艺术天赋,画画也很棒。我要你教我画画,可是你不答应,我一气之下不理你了。一天后,你送给我一幅画。画中的女孩笑容淡定,整幅画都具有美感。也是你教会了我,宽容,大度,友爱。这是我成长中宝贵的财富。
也许那些回忆早已随着时间的冲刷而逝去,或许是吧,很久不曾见你了。只能依稀记得你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用稚嫩的声音和我说话,只能偶尔想到你明媚深邃的笑容。
当那天的火车缓缓驶去时,你在车里朝我大喊:“要记得我们的暗语,知道吗!我怕我找不到你!……”火车的轰隆声带走了你,我蹲下来久久不说话。后来,你寄给我几封信,我们打过几通电话。再后来,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们,仍然在自己的世界里成长。
我仍然守候在这片青草地上,仍然唱着我们曾经唱过的歌。他们说相逢意味着离别,而离别是下一次的相逢。思念折叠成一叶叶小舟,漂流不到你的身边,却可以让我听见心中的思念。因为我们一起成长过,有过一样的童年。
树影摇曳,童年已经远去。那些成长的回忆忽隐忽现,回忆已透明。也许我们谁也没有忘,只怪时间匆匆,冰雪消融了尘封的思念。
成长,经历离别,才会明白相逢不仅仅是一首歌。
【篇二:青青子衿】
六十多年前的一天,江南的一个小镇上。
小镇的一个少年,正准备离开家乡,投入求知的海洋。
少年的满脸皱纹的老母亲,轻轻地理了理少年的青衿,眼含慈祥地看着少年。少年呢,也满含不舍的望着母亲——他要出去,实现母亲年少时被封建思想囚锢住的梦。母亲为他付出了太多,他必须要完成母亲的心愿!
母亲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轻轻地为少年吟唱起了一首古老的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少年擦了擦泪,坚定地踏上了求知之路……
六十年后……
在这座江南的小镇上,建着一座七十多岁的老图书馆。
图书馆管理员叫老张,今年也七十多了,在这里勤勤恳恳地干了五十多年。
今天是老张最后一天看管这个陪伴了他五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串早已染上了点点岁月的老钥匙,颤颤巍巍地打开了图书馆的第一道门。
图书馆有两道门,第一道防盗门修在外面,是去年老张掏钱新修的,第二道老铁门在里面,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坏的不能修了,却被镇政府当做装饰保留了下来。
老张拿起了第二把钥匙,开始开那道铁门。他使劲拧了几圈,却怎么也打不开。老张定了定神,眯着眼睛一看,叹了口气:“自己又把这把钥匙拿出来开门了,唉,也不知道何时它才能重新派上用场。”最近,他的记性一天比一天差,好多年轻时候的事早已记不清了。“想我浑浑噩噩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最后却落得个无人搭理的下场,也是我活该。”老张又叹了口气,换了把钥匙,利索地打开了第二道门。
进了图书馆,老张随手开了灯,从帆布包里拿出他的那口老搪瓷杯,慢慢地放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这是老张的“办公室”。他顺手掸了掸椅子上的灰,扶着腰坐在椅子上,正式开启了他新的一天——也是最后一天的工作。
抿了几口茶,老张看了看图书馆墙上的表:时针指向了九点整。“那个女人又要来了。”老张这么想着,随即听到一声厚重的脚步声,那个妇人——其实和老张差不了多少,拎着一个老式手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图书馆。
老张看到她,笑了笑说了声:“您早啊。”那妇人听了,立马大笑着回答说:“早,早!”她说完,便慢慢地挪动着身子,走到老张的桌前,用那只布满了老茧的手随意地从书架抽出来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自从几个月前,妇人便会每天早上九点都来图书馆喝杯茶——图书馆的茶水向来是免费的。然后极随意地翻看着书——她来的主要目的好像就是找个闲人聊聊天,而早已没有几个人进出的图书馆和那没有事做的管理员自然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老张虽然十分瞧不起她,但也耐不住闲。沉默了一会儿,老张开口道:“我明天就不干了。”那夫人一听,有点错愕,立马脱口而出:“你不在谁陪我聊……”话说到一半,夫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老张听了,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妇人见状,立马把书扔在桌子上,提起了手包,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走后,一直到下午日陈西山,都再没有一个人进出过图书馆。
正当老张准备离开时,一个少年走进了图书馆。他向老张微微鞠了一躬,有点腼腆地说道:“爷爷,您好。我想来您这里借本书看看,可以吗?”老张听了这句话,先是有点惊愕,接着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终于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句话,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他在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个学子对知识的渴求,他在这句话中仿佛看到了小镇未来的希望!
要知道,这个小镇的图书馆,已经有将近三年没看到过青少年的身影了——这个年头,大部分年轻人,不是抱着手机玩游戏,就是和三五好友一起出去逛街,谁还有那份心去图书馆看书呢?而小镇的上一个状元,估计都可以追溯到宋朝了!
老张摸了摸少年的头,哽咽着说:“好,好孩子,你要看什么书?爷爷帮你找!”“爷爷,我想看《诗经》,可以吗?”听了这话,老张二话不说,从他的桌子下拉出了一只小木盒,颤颤颠颠地掏出那把不知多少年都没有开过东西的钥匙,打开了木盒。接着,老张从里面拿出一本堆满了尘土的厚书,郑重地递给了少年。
两代学子,在这么一个平凡的时刻,完成了灵魂与灵魂的托付。
少年拿上书,毕恭毕敬地对老张鞠了一躬,飞快地跑出了图书馆。
夕晖下,少年的背影被染成了朝阳的颜色,离老张渐行渐远。
那一刻,老张靠着老铁门,忽然想起了一句诗,一句六十多年前就已陪伴着那时的他求学的诗,可直到今天,老张才真正明白了那句话真正的意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篇三:梦里花开】
始终相信,不是所有的别离都写意感伤,有些花瓣飘落,不为凋零,是为了更美的花期。即便,往事已尘封,那些曾经遇见的暖,依然在心中芬芳如诗,嫣然如画。
我坐在梦中,梦里是满眼的山花烂漫,梦里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梦里是化作相思泪的碧云天,梦里开了一整个春暖的花,梦里是挂着浅浅微笑的安琪儿,梦里是那些偶遇的人偶遇的事,恁地灿烂,恁地骄傲。
春天,没有百花争奇斗艳,我望着光秃秃的街道,颇有些落寞。路过一家快餐店,生意异常火爆,头发染得春红酒绿柳暗花明的少男少女们簇拥着,嬉笑怒骂着。与这幅高调张扬的画面截然不同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捧着一个破碎的瓷碗,正期盼的望向那些少年。
“行行好,小朋友,行行好……”她向一个一身名牌的少年乞求,少年一脸嫌恶的躲开,唯恐避之不及的逃之夭夭。
“行行好,小朋友,行行好……”她向一个正给流浪狗喂着鸡翅的少女乞求,少女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哎晓娟,听说乞丐有时候一天能赚几千呢,你说是不是呀?”另一个女生轻蔑的嗤笑,“可不是么,你猜她把苹果藏哪了,呵呵呵。”说罢两人扬长而去。
老妇兀自一人站在路边,风把她的一头银丝吹拂起来,遮挡住了她那惊恐而茫然无措的表情。“叮铃——”硬币敲击瓷碗的声音响起,在喧闹的大街上异常清晰。“我只有这些零钱了。”一个打扮似是初中生的女孩微微一笑,然后欢快的离去,只留下一个俏皮跳动的长马尾的背影。
阳光明媚而矜持,似是做足了准备把一切阴霾都消去。我走过去,留下了一些零钱,不等老妇说什么感谢的话,我便拔腿跑去。我想追上那个女孩,我想再看到她那个春风般的笑容。
真正的净土,就是一颗干干净净的心,只有这般,心中才能开出最美的花。
韶光如花,韶光如画,韶光如梦。无价的是韶光,亦是心底最真挚而美好的一片山花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