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叫我如何不想她】
一折星光,半生妄念。叫我如何不想她。
繁盛的枝叶下,阳光的碎影洒落一地明媚的光耀。亦如,光阴的华美。吊角楼上的白鸽衔着一枝花,却终是毫无留恋地飞走,只一根坠落的羽毛在风中招摇,宛若路过时光留下的印迹。拉长的树影,和初夏聒噪微痒的风。
“姐姐,你买花儿吗?”女孩拉了拉我的衣角,细细小小声音猫一般挠在心里。手里捧着一束满天星,白色的小花生在淡褐的茎上,聚在一起如同闪耀的梦之花,小小的花朵儿,密密叠叠,又似一场清醒的梦,在艳阳的普照下,竟也能如此美丽。
“这么一大束得多少钱啊?姐姐怕不够付呢。”我细细打量着女孩,短短的黑发扣住下巴,眸中像是散落了星光,白晳的脸上布满汗珠,穿着已洗得发黄的白裙子。
“不了不了,这袋子里一本旧书就足够了哦。”她声音清甜,笑靥纯真,我低头看了看对我而言无用的一些旧书,却成了交换一束星光的珍宝。我想了想将一袋书都递给了她。
“不不不!妈妈说,不能贪图便宜,一本就是一本,下回我再多带几束就好啦!”说着她递来满天星,拿走了一本旧绘本,唱着小曲儿蹦跶着向远方,与那树荫卖花的妇人交谈什么。
此刻眸里有一片淼淼的蓝天。
转瞬之间,灯光星星,人声杳杳,浮华的灯一抹一抹晕染了天空。子夜延伸出无尽的黑暗,而这一束满天星,点点剪出记忆的轮廓。
是那个她,还是越飞越远的梦想?
静默伫立,满天星如若一团似有似无的白雾,而渐渐,渐渐地散落于天际,不停地追梦,何时何地,她只有一个方向,越飞越高。
“我不知将去何处,但我已在路上。”她悄声细语道,“为自己渴求的事,请再找一个坚持的理由,聆听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律动,继而变成一个坚强的人,像这满天星一样,像这折星光一样。”我发愣着,凝视记忆里梦境一样的她。
喧闹繁华而今岑寂,这场重拾梦想的星光与花,我在途中,叫我如何不想她。
【篇二:那件事,让我成长】
翻开初中生活的扉页,即是军训。它让我们穿上令人羡慕的军装,收获了汗水浇灌的果实,体会到了坚持不懈方能成功的道理。
那次军训练得最多的是站军姿。简单的站军姿,却那么神圣而严肃——脚跟并拢靠齐,脚尖向外张开约六十度,双腿挺直,小腹微收,肩要平且稍向后张,双臂自然向下伸直,又细微到每一根手指。四指并拢,拇指紧贴食指第二关节,目光要有杀伤力。
训练的当天,太阳炙烤着大地。刚开始我还有一种自豪感,坚持了很久,一动不动,挺拔如两旁高大的白杨树。教官轻轻拨动我的肩膀,想试探我有没有力气,我轻松过了关。太阳与时间在消费我的体力。不知不觉,汗珠从我的额头缓缓流下,微痒却不能动,只能任他们在我的身体上放肆。我有一点想要放弃。强忍着痒的我向四周同学瞄去,有的鼻尖出满汗珠,有的双鬓紧贴脸颊,有的汗水浸湿军服。可他们依然挺直,全身紧绷,脸上虽有疲惫,却谁也不曾放弃,像一棵棵不怕吃苦的老松。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我受到同学们的鼓舞,比刚开始站的还好了。
教官有力的吼到:“怕苦的!怕累的!还有病号!最好都早点退出!我们这个方阵不允许任何人倒下!”面对教官坚定的眼神,同学们全部选择“站住绝不倒下”。原来遇到任何困难,咬咬牙就一定能挺过来,只是以前太宠溺自己罢了。
队形展示比赛时,同学们纷纷讨论如何走的更齐,如何把手臂抬到同一高度。一瞬间,我的眼眶湿润了。当太阳在我们头顶灿烂的笑着时,我们终于达到了梦想的高度。凯旋而归时,每一个人的嘴角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也许不是因为比赛结果,而是收获了坚持的自己。我暂且忘了肌肉的酸痛,心头涌上一股喜悦。
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回味着,回味着泪水汗水交织的苦乐,回味着不放弃的坚忍。我在泪水与汗水中成长,变得越来越坚强。
【篇三:又见含羞草】
有人说:“世上每死去一个人,就会凋谢一朵花;而每个人出生时,都会有象征他的花随之盛开。”
——题记
我靠在栏杆旁,沐浴着正午的阳光,惬意无比。
“老四!”老大蹦过来,手背在身后,一脸神秘。
“老四”是我小时候在班里的名次,也是抹不开的阴影。我睁开眼:“别挡着我的太阳。”
老大笑着拿出了一本图书,指着上面一幅于我现在的年龄而言画风略显幼稚的画说:“你看这里!这一句话好美!你说,我们真的有属于自己的生命花吗?”
老大多愁善感,心思细腻,我们都喜欢爬树摘花、摸鱼打架,她却喜欢看小说童话。才二年级嘛!没辙!
老大见我不答,就把一团可爱的紫色绒球举到我面前。一向喜欢毛茸茸物件的我顿时两眼放光:“天呐,老大!哪里来的这么可爱的小花啊?”
“嘻嘻~这个是含羞草的花!我觉得它最适合当你的生命花了!”老大笑得很可爱,“你就跟含羞草一样。不过它是一碰就合拢,你是一叫就脸红!”
“好你个‘一枝梅’!居然敢取笑我!看我不砸得你爬不起来!”我一下跳起来,抓起书就朝她扔。空旷的操场上回荡着我们的笑声,在阳光的照耀下,暖暖的,很美好。
三年级时,我转学走了。老二和老三那俩臭小子乐得很,而老大,我却没有见到她来送我。本就阴雨绵绵的天,变得更阴了……
“姐!姐姐!姐姐姐!”妹妹的魔音灌入我的耳朵。
“干什么啊!吵死了!”我将沉重的头从书中抬起,有些不耐烦。妹妹直招手:“过来看!”
我只好顺从地走过去,却看见一盆很可爱的、颤颤巍巍地开着的含羞草。几团略带忧郁色的紫,在小小的绿色中显得格外亲切。
“姐,含羞草也能开花啊?”妹妹问。
我小心地抚摸着碰起来有微痒触感的含羞草花朵,郑重地说:“当然会开!老家的学校也有一株!”
那株开在遥远家乡的含羞草,也开在了我的记忆深处。伴着我的,还有老大轻飘飘的那句:“你说,我们真的有属于自己的生命花吗?”
此时,远在成都的我,突然很想念不知在何处的老大,也很想念她送我的那朵含羞花。
生命花会随着一个人的成长而改变,但这朵含羞花,却在我心中亘古不变。——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