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后来,我们都哭了】
中秋那天我和家人一起回了老家,车缓缓驶动,窗外的风轻轻抚着我的发丝。我和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歌,看着窗外的风景急速向后掠去,连带着我眷恋的眼神一起。
刚踏上故乡的土壤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房间冲去,躺上床不再动弹,不知为何,今天总是格外的累,不论身心。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空气,内心一阵满足一阵悲戚,就连我也不知那悲戚从何而来……无聊的点开手机动态,仍没有任何声响,便实在无聊地和妹妹一起看起了电视,却不想,看着看着浓厚的倦意就如浪潮般向我袭卷而来,也许,是真的有些累了……
再醒来时,小姨便已经来了,该吃午饭了。我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没做任何反应,就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直到奶奶盛好饭菜将碗端到我面前时,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端着碗看了好一会儿,仍是没有什么胃口,才不得不端着碗出了房门,最后在奶奶的劝阻下勉强喝下一晚鸡汤,胃是填满了,可不为何,从来开始心就一直空落落的。
下午着实没事做,突地,想去后山看看爷爷,妹妹非得跟着我,我便只能无奈的带上她一起去后山稻场,路边的野草已长得比人还高,可见这里有多久没人来了。我和妹妹挤进这些野草里寻找了许久才找到爷爷的墓碑。我站定在碑前,耳机里传入一句“繁花落地成霜”顿时,我便红了眼眶。多久没来了啊?早已记不清了。我看了看身旁的妹妹,她说她很想她奶奶,很后悔在奶奶的有生之年没能多陪陪她,她问我,外公在那边是不是可以帮她多照顾照顾奶奶,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当我们再次回首,故人已去,我们只空留一腔思念与悔意,人世繁华,最后留下的也只不过是这回忆……
我听妹妹说了许多许多心里话,一直说到她泣不成声,我的泪水也再也控制不住落下,却不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是我发现我总是在错过,总是在迷茫,总是在后悔。现在的妹妹和曾经的我像极了,都是那么的敏感,就像一个刺猬,不轻易让人靠近。而现在的我仍在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到处乱撞,却仍然找不到方向……
后来,我不知道我们又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
【篇二: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
“呼,好冷啊”我伸出通红的手,哈了一口气,你展开你的大衣,将我揽入怀里。
你的小小身躯,温暖了我的心田,温暖了整个冬天,妈,你就是我的暖阳,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
曾记否,我十岁那年因为贪玩摔伤了腿,你哭的比我都伤心,你二话不说连袄都忘记了穿,就裹着睡衣送我到医院,我看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花脸,竟哭得更伤心了。
在摔伤腿后住院期间,你没日没夜的守在我的床边,我痛的哭了两天两夜,你也陪着我哭了两天两夜,最后咱俩的眼睛都肿的老大
入夜渐微凉,繁华落地成霜,我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雪景,盼望着看到你小小的身影,很久,我望到了一个奔跑着的黑点,是你,我躺下,有些不开心的样子,想着等你来了再抱怨你这么晚才来看我,“咯吱--”门开了,当然是你走了进来,你抱着一个红色的保温桶,我瞬间理解了你来晚的原因---原来是为女儿做了一顿饭。我的不开心一下子全消失了。“对不起,妈来晚了,下次绝不这样”你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我看到你的鼻间和双手都冻成了紫红色。
“就不能多穿点儿”我皱着眉头,指责你,你却笑了。就那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拿起筷子,准备吃保温桶里的饭,想起你吓人的厨技,竟有点儿后怕,你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不决,连忙认真的说:“妈这次做的肯定好吃,放心吧,”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竟然出奇的好吃,原来多年不下厨的你,还能把饭做的这么好吃。一股暖流钻进我的心底,感觉有些冷的身体一点儿也不冷了,很温暖。你双手托着脸,问我味道怎么样?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有点儿想笑,我频频点头,竖起拇指,你舒了一口气,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你摸摸我的头,我看到,你的手上有许多水泡,哦,你为了你的女儿能吃上好吃的菜,竟被烫出了这么多的伤痕,又有一股暖流涌进了我的身体,现在,我的每一根血管都湿热了起来,很舒服。
月光,透过窗,撒在你发梢,有了未融化的雪花点缀,发丝闪闪发亮,就像仙子,为我送暖的仙子。
谢谢你,你是我取暖的地方,我也会成为你的依靠。
【篇三:我眼中的世界】
凉凉夜色,浅浅岁月。这个世界却是永远不变的。
你在远方眺望,直到耗尽所有暮光,繁华落地成霜。在水一方,人们却是世事依旧。晨光,依然会在第二天清早撒入水流,而它们又是否会为昨晚的星辰思念成河?每日清晨,朝露依旧会停留在墙边的花头,它们是否也会在那转瞬即逝的刹那自难相忘?一生恍然如梦的他们、她们、它们,是否又会在生死关头上故作牵强地表现出不痛不痒?一切都是假象。一些人曾岁月悠悠去流浪、去成长,却到头来还不是虚梦一场?前世的你海心茫茫,是否也能舍下潋滟的一身花色?
夜色墨黑,却复几回?一年复一年,花开又花谢,片片芳菲入水流。或娇艳,或腐烂,或干枯,却又有何分别?握在手里的那片夜色也愈渐滚烫,落入凡尘,驱走最后一丝风尘。还有谁记得,那年那棵优雅素净的桃树今昔却也已满鬓白发。可有谁会在倾听,早在几天前有个女孩,对着这棵花树许下纯洁愿望?又有谁会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片花瓣上浮印出的薄凉身世?那就更不会有人记得,在一个宁静的中午,一个两鬓全白的老婆婆在一棵花树旁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在她摊开的手掌里,一朵桃花滚入红尘之中,驱走的却是一个美丽的灵魂。
吾生愿牵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