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落地生根】
美丽甚至妖艳都不足以让人心动,只有那坚韧与倔强才具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春节已过,乍暖还寒,喜欢花的爸爸忍不住到处游玩来收集各种花草,我也从他那里捞了点好处,问他要了一整盆落地生根。原先爸爸执意不给,说我肯定会把它养死。我紧接着说,我就是养不好再把它还给你,说完我就溜回了房间,身后传来老爸的声音: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呢?我心里坏笑:嘿嘿后悔晚了。
落地生根有挺拔傲人的枝茎,圆润多水的叶子,好像抚摸一下就可以流出水来。枝粗叶少的落地生根浑然就是一个小小的战士,枝短叶多的就像一簇花团,紧紧收拢在一起,团结一致。它们既可以保卫房间,呵护人们的双眼,怡悦人们的心情,做装饰更是不错的选择。我是多么喜欢它呀,打开窗户把它放在阳台上,让它集天地之精华吸日月之灵气。
几天后,窗外大雪飘纷而至,好像让人做了个梦一样,入睡的时候像是黑幕降临,星空闪闪;醒来的时候是雪花乱坠,慢慢飞扬。我很喜欢下雪,雪是白的,世界也是白的,人心也是白的。血能够洗涤人们的心灵,使我们干净澄澈。矗立于白雪皑皑之中,会得到来自灵魂的思考,精神的追问。正当我站在楼下享受这一切的时候,爸爸的声音传来:丫头,快上来看。
老爸拿着那盆落地生根朝向我,叶片上覆盖着浓浓的积雪,枝茎也因寒冷而上霜发紫了。我用手拨开叶片上的落雪,指尖触上去的感觉,冰凉刺骨,散发着死亡的信号。我小声嘀咕道:都怪我忘了它。老爸看了我一眼,严肃的说:它可不像你这样。我用探索的目光看着老爸,他拥的我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温和的说:丫头,你知道它为什么叫落地生根吗?它的一个茎插到土里就会汲取水分与养料,努力生存,它会努力适应新环境,无论酷暑严寒降水落雪,他有他的坚韧不屈倔强不挠来抗拒,显示它生命的强大。对待花草就像对待人一样要照顾、呵护。过一段时间它会缓过来的。我满脸惭愧说:爸爸我懂了。
过了几天落地生根被冻坏的叶子全部了掉落,一抹鲜绿丛中抽出继续显示出伟大而神圣的生命。
落地生根是我的一次成长,关于爱、承担与坚韧。不要忽略每一个幼小的生命,它迸发出生命的力量足以让你震撼不已。你也要这样,不断努力,不断优秀,保护自己及所爱之人,用手去拥抱这个绚丽的世界。
让我们一起落地生根!
【篇二:爱的阳光】
记忆里那是个农耕的季节,爸爸妈妈在田间耕作,我在田间小路上奔跑着,挥洒着内心的欢愉。远处的野花开得正艳,散发出丝丝香气,诱惑着我前去采摘。年幼的我只为摘得美丽的花儿,却未看脚下的路,结果摔了一个大跟头。忙碌的爸爸立即停止了手中的耕作,旋风般将我抱起,嘴里爱怜说:“不哭不哭,爸爸在。”那一刻小小的我发现,一向以严厉示人的爸爸,眼里竟闪过了一抹慌张。幼小的我第一次懂得了“爱”的含义,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夕阳缓缓的来了,耕作完,我拉着爸爸回家,在道路的拐弯处,却被小贩手中的冰糖葫芦吸引的停住了脚步,我扯着爸爸的衣角,扮了一个鬼脸,央求他给我买一个。”你呀!小馋猫!”。爸爸的语气里带着温柔的无奈,那宠爱的目光仿佛温暖的阳光将我包裹,在我的身上镀上爱的光芒。我拿着冰糖葫芦,拉着爸爸在小路上尽情地奔跑。爸爸眼角的笑意好似星辰绚烂了我的童年,我的幸福感因爱而滋张。
时光匆匆,细沙般从指隙被风拂成一帘薄暮,光阴将童年岁月镌刻成曾经。然而爱的阳光却未曾逝去。
妈妈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巨大的压力落在爸爸肩上,可他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不曾抱怨过半分。不争气的我在那种时候把成绩弄得一团糟,我的成绩忽高忽低。那是一个细雨绵绵的夜晚,爸爸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却放着我惨不忍睹的数学试卷,我不禁疑问:爸爸是在为我分析错题吗?昏暗的灯光下,爸爸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我知道,我让爸爸失望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烟雾是忧愁的味道,我感到了莫名的心酸,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已深,我还躺在床上沉思,这些年,爸爸对我的爱我又怎能道尽万分之一呢?也许父爱是最难以言说的感情,因为他伟大且深沉。门“吱”的响了,爸爸小心翼翼的进来为我掖好了被角,月光皎洁,不知何时,爸爸的黑发被岁月染成了霜发,他不再年轻,却多了一份平静与安详。我的心里暖暖的,那种感觉便是幸福。
风吹碎了流年,驼铃摇碎了记忆,爱的阳光洒过心田蔚然成冰,而那缕缕幸福亘古不变,永驻我心!
【篇三:回乡偶书】
古人云:月是故乡明。古往今来,多少壮士英杰无法还于故土,他乡异客,实为可惜。
我再次踏足故土之时已霜发半白,人虽耄耋,故乡仍旧,只如王质烂柯,早已不是昔年光景。诗曰:正轻寒轻暖漏永,半阴半晴云暮,只道草长莺飞,纸鸢于空,本是青阳风过于细雨之时。四十春秋已过,家乡的旧音我却从未忘记,遥遥一望,乡口旧石早残,不由让人怔愣出神,不自觉抬手摸过双颊,这才惊觉已银须苍苍,分明是最为熟悉的人和地,在这一刹却陌生的叫人胆寒。
碧烟杨柳,我浅浅理了理素衣麻布,随着安心的泥土馨香,不远处几个稚龄幼子,嬉笑而来,毕竟年近八十,我虽力不从心,却还是快步迎了上去,只因京中富贵云集,难得遇一乡人。
“孩子,你可识得我?”似是明知顾问,我尽力让声音带上乡里方言,打眼瞧着两三娃娃,粉面白玉,生得叫人喜欢。
“先生这是说笑?这永兴老者已不多,如您这般年岁者更是凤毛麟角,我从未见过您,又要如何识得?”话音未落便是一阵笑闹。
似是觉得前者言之过于轻浮,站在后头个子高些的小童练练开口,像是因着年长,有些故作老成的清了清嗓,接话道“家弟年幼,言辞先生莫放在心上,先生既是客人,敢问哪里人士,来于何方?来此处找哪户人家?”
这孩童之音响在我耳畔,一时之间竟也难以作答。是了,我来于何方?
我自己个儿怕是也不知晓,只记得三十七岁离乡四十载,何处为乡?到底是那天子脚下,还是这小小永兴?心中作答。
直觉春风更胜,惹人长醉其中,不复再醒,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飞入空气之间,引入尘埃末里:
“老夫来于此处,永兴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