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走过那个拐角】
六七年前,我还是个混小子,上天入地的淘,既不走寻常路,又不解人情冷暖。
六七年前,那个地方是个小店,虽没有商场街头的繁荣,却能让许多如我一样的孩童心里粘上糖,所以店主是我的“零食玩具朋友”,我自认为。
六七年前的某一天。
刚刚为了采莲子而不慎跌入泥泞中的我,正拖着湿哒哒,脏兮兮的布衫,望来此,寻求“店主朋友”的帮助。
我刚到门前,只见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正躺在凉椅上,戴着副老式墨镜,趁着木屋的阴凉歇息着,与我这个落魄者比起来,实为惬意。
由于惧怕父母知情后的责骂,我不得不去打扰了这位“店主朋友”的雅兴,我垂着头上前走了几步,没反应;我又在他面前将身子使劲地甩了甩(望将身上的泥泞与他共享),即使这样,他也未动半分,直至最后,迫于“生计”的我也只好拽着椅背使劲地晃了起来,这才让他“苏醒”。
他老练地翻转了身,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头压着,另一只手抽出来,拨下墨镜一角,皱着眉头,懵态地斜望着我那沾着泥点,透着微微潮气的衬衫,不言,随即,下了躺椅,进了里屋。
这一举动令我寒心,本以为凭借着这多年来买零食玩具的交情,他至少也会多少帮衬着,使我渡过这一劫难,可谁知他走了出来,拿着条干毛巾和一包袋装奶茶……我又开始浮想联翩了:这定是他醒后渴了,想变法儿地喝水,至少那块毛巾,保准儿是用来洗脸清醒清醒的。
我就站在门外,在哪儿不知所措地站着,闷热的风吹着,无情的日晒着,衣上渐渐只留下了淡黄色的花纹,好不和谐。
在外屋的他拿着水瓶,正冲着茶,冒出阵阵雾气,等飘到我这儿时,早已同我心般凉却。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仿佛一股热流,暖了我心。是他在叫我进去。
我随意地坐在了那张最近的木凳子上,呆呆地望着外头,无感。直到那一碗茶呈现在我的面前时,愚钝的我才在刹那间醒悟。
他殷切地叫我:快喝,快喝,这茶凉了可就不顶用了。还时不时地用毛巾吸释着我衣上未干的泥水,拍落下我身上已干的灰。
我照着他的话喝下了一碗热茶,那茶,既含奶的甜,又有泪的咸。
在这样一个拐角里,虽说我曾对你的行为有过曲解,但幸好,有你的暖心与帮衬,方才使我走过。
如今的斑驳红墙的小店,成了我长大后经常惦念的地方,这儿让我懂得少一点猜忌,多一点等待。
【篇二:老屋】
回到家乡,回到老屋前,童年的记忆萦绕在我脑海中。
记得小时候,爷爷总爱坐在老屋门口抽旱烟,偶尔咳嗽起来就连忙招呼我给他捶捶。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夕阳染红了老屋的门,现在我只能听见老屋的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因为那个坐在门口的人已经走了。
以前,奶奶经常与邻里乡亲坐在院子里拉家常,谁家的儿子不好,谁家的女儿孝顺,谁家缺盐少米,该去帮衬帮衬。奶奶总是埋怨爷爷去得早,我看着她噙着泪,不禁感到难过。现在迁到新居,可奶奶依然时常会回老屋看看,毕竟那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别人都劝爸爸把老屋拆了,但爸爸一直没有动摇。
爸爸站在老屋门口,对我说:
“等我老了,还回来住……”说着便走过去抚摸那老屋的门。
“对,等我老了,也住老屋”,我不知怎的,也这样说。
爸爸并没有理会我,他转身离开,风吹着他的衣角,我看到爸爸留下了泪。
老屋,承载了我们几代人太多太多的记忆,我曾经疑惑过为什么人会情不自禁地流泪,也许那就是当一件事或一个人不经意触碰到我们内心的时候。
【篇三:第一次当保姆】
“啊呀啊咿……”,一阵咿呀咿呀的声音从邻居家传来,那是他们家刚出生几个月的小“皇子”。
这天我正在观察蚂蚁,突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是隔壁宝妈。宝妈皱着八字形的眉头看着我:“小朋友,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宝宝,我要去买菜,这么热的天,又不能带着他,现在家里又没人,你可以帮我带他一会吗?”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邻里之间要互相帮衬,我正巧也没事,就答应了。
我进了屋,认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不是抓小孩了,才放下了紧张的心。我看见了正在熟睡的小宝宝,我蹑手蹑脚地离他近了一点,想看看他的模样。没成想,他像是感受到了我正在接近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我。不过他没哭,而是像我爬来。我伸手抱了抱他,我刚抱起他,他就用那细小的手,不停地拍我的脸。我的脸本来就不太好看,被他这么一拍,估计要变形了。
我将他放在地毯上,看着他会自己玩,但他不会走,只会爬来爬去,还爬错了方向,向着柜子爬去。我急忙冲上前。没想到的是他又改变了方向,而我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撞到了柜子上面,头痛死了。
再一扭头,看到他又向开着的门爬去,我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就在他将要爬出门时,一个身影出现了。是……是……是宝妈!我的救世主!你终于回来了。宝妈抱起宝宝,向我表达了谢意。
我一边捂着额头上的痛处,一边向家走去,但心里却是非常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