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老院子】
奶奶家的房子是老式的,门前立着两根立柱,大致看得出来原来是翠绿色的。上面贴着春联。春联是好几年前贴的,已经褪去红色,破破烂烂。风一吹,只剩下一些碎纸片“哗哗”地响。
那道黑色的小门上隐约可以看见用漆刷的两个“福”字,两扇门板上插着一把锈了的锁。
我打开门走进去,几乎撞上了一根垂下来的、干枯的丝瓜。扭头避开,顺着石子路往前走。左边有棵桃树,结了不少青青的桃子,那些桃子裹着一层厚实的毛,像是永远不会红似的。右边的小核桃树上,有一些青绿色的带着点花纹的小果子——那简直不能称为核桃。
院子的角落,搭着架木头梯子,我顺着梯子爬上屋顶。
小时候住在老家,格外喜欢在屋顶上玩。那时村里的房子大多只有一层,离得又近,轻易就可以跨到别人家,于是天天从这家的屋顶跳到那家的屋顶,屋主若是发现,非但不会生气,还有可能招待一顿饭吃。
我想像从前一样,跳到别人家的房顶去,可周围大都是两三层的小楼,灰白的水泥墙使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原来的房子都有屋檐,黑黑的一片片瓦片,让房子间的距离变得更小,像是一座小桥,让你渡过去。现在桥没了,又要怎么过去?
向东看,那里本来是一小片菜地的。没人种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在那跑着笑着跳着放风筝。菜地旁边有一条小路,每天傍晚,有好多卖东西的人会顺着那条小路走进村子里,各家的小院里会忽然走出许多人来,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洒满整个村庄。我们最喜欢的是一个卖糖棍的老头儿,一点钱就可以买到一大包糖棍,大家分着吃,嘎嘣嘎嘣,直甜到心里。
可现在除了一座座刚搭的红砖房,我什么也没看见。那个卖糖棍的老头儿,再也见不到了吗?
我从屋顶上下来,走到门口,小心地捧起那把锁,锁上门,锁上一切美好的回忆……
我走了一段,再回头看,那个小小的院落已经被灰白的水泥墙淹没了,什么也看不见。
我突然就理解了一句话:“举目见日,不见长安”。
【篇二:关于年的作文】
腊月的寒风在窗外呼呼地刮着,似乎在低声地诉说着什么故事。老人生着了炉火,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起来。黄色的跳跃着的火苗似乎向老人说看”新年好”!
孩子们应该快来了吧,想到这儿,老人不禁喜上眉梢,她今天老早就开始备菜,炒鸡炖鱼,还包了很多饺子,就等着孩子们了。
熟悉的一声“奶奶"让老人笑开了,她忙起身去开门,果然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孙女,“哎,回来了,你爸妈呢?”“后面呢”,孙女一边应着,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老人无奈地叹口气,欲言又止。等儿子儿媳到了,她开始煮饺子,空闲当里,她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一般,说:“以前啊,我们过年可不是这样过,我们那时候过年,家家户户的春联都用桨糊来贴,孩子们抢着帮忙,一个个的,脸都冻得红形形的,但开心得很。每家都会摆上祭品拜灶王爷,还得送好东西给灶王爷吃,让他吃了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好保佑来年家里平安顺遂。那时候孩子们领了压岁钱舍不得花,等逢集的时候才舍得买根糖棍吃,那糖棍,你肯定都没吃过呢……”“奶奶!”孙女打断她的话,“现在好玩的好吃的可比以前多多了,那种穷日子有什么好怀念的,现在您哪天吃得比以前过年差?”孙女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几句话就噎得老人说不上话来。
饺了煮好了,孙女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坐在桌边开始吃饭。老人与儿子、儿媳说着话,孙女只顾埋头吃着也不搭腔,老人故意说起来:“也不知道,这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一天就知道玩手机,也不和我们说说话。””嗨,我和您有什么可说的,也没共同话题,这手机上好玩的东西可多啦,微博、微信、知乎……什么不好玩?”老人摇摇头没再说话。吃完饭,孙女又拿起了手机,很激动地样子。听儿子说,这是在“抢红包”,“手机里抢啥红包,才抢多少钱!”老人不解。“您又不懂了吧,这抱红包的乐趣可不在多少钱,而是热闹开心呀!”孙女解释道。老人沉默了。
到了晚上,本可以在老人这里住下,孙女吵着要回家,说什么这里没有无线网,哎,随她吧。老人到路口去送他们,孙女依旧头也不抬地盯着手机。
看着车子越驶越远,老人在风中站了一会儿,叹道:“这日子过富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怎么还越来越疏远了……”老人摇摇头,向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