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不要让人间至美,退化成几行代码】
在这个高度发达的人工智能时代,大量信息触手可得,这给人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却又埋下了不少隐患。“阿尔法狗”的诞生曾一度引起了人类的恐慌,害怕自己终会被计算机所取代。
然而,苹果公司总裁库克认为:“我不担心人工智能会让计算机像人类一样思考,我更担心人类像计算机一样思考,失去了价值观和同情心,罔顾后果。”细细想来,这才是人类最大的隐患。
人的大脑沟壑纵横,人的思绪千变万化,而计算机仅仅由代码构成。人像计算机一样思考,会导致思想的简单化,终会造成一个没有信仰、没有价值观的世界。复旦大学哲学系教授谢遐龄先生曾在演讲时问台下学生:“你们有信仰吗?”台下举手的人寥寥无几。接着,他又道:“信仰,实则是一个人的良知、一个人的敬畏之心。然而当今中国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信仰。”我们不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也不再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更是丢弃了可贵的敬畏之心。试想,这样的世界将会多么可怕。失去了信仰,失去了价值观,失去了对生命、良知的敬畏,那么他还是人吗?他只会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碌碌无为,苟活于世。
人类像计算机一样思考,丧失的还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心脏是火热的,是饱含着热血、热忱的,而不应如机器般冷漠。二战后,日本经济发展迅速,成功跻身发达国家之列,可这也带来了一些惨痛的代价。日本逐渐形成了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文化。作为一个自杀率极高的国家,国民不会去叹惋、去悲悯,而仅仅是把他人的自杀当作是交通堵塞、上班迟到的借口,岂不荒谬可笑,想来还有一丝悲凉。当这个世界的人们如平行线一般地生活,没有相遇,更谈不上交集,那么人类社会只会如一张布满横线的纸,甚至连代码都比不上。世态炎凉,但我们必须要有一颗火热跳动的心。
心存信仰、满怀悲悯,因此,我们才叫做人类。这两股力量相辅相成,形成人间至美,犹如天边北斗,穿越百年云烟,尤能给人们以指引。只是当今社会,人们只会低头,而不会去看看那颗亘古不变的星星,已然失去了它原有的光辉。而唯有心中的那份信仰与情怀才能擦拭去它的污浊,使它重新闪耀。
春有百草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这世间如此美好,怎得让它止于几行代码?
【篇二:人间尚未失格】
数月前阿尔法狗最终以3:1的碾压姿态先后战胜围棋顶尖高手李世石和柯洁,轰动一时;而前不久微软公司的人工智能“小冰”通过高频词的排列组合写出的现代诗集也足以以假乱真。似乎人类理性和感性的最终堡垒同时告破,不免令人恐慌。然而正如苹果公司总裁库克所说“我并不担心机器像人一样思考,我更担心人像机器一样思考。”实际上,只要阿尔法狗没有故意输给围棋大师,或者是小冰在面对夕阳余晖时随手来一段“无病呻吟”,我们都大可将其看作是人类的胜利。真正令人担心的是当代人正逐渐失去作为“人”的特殊属性,沦为机器般的行尸走肉。在这场人工智能和人类旷日持久的战争中,人类文明沦陷的那一刻,必然是其彻底丧失价值观和同情心的时刻,是人间彻底失格的那一刻。
在这个人和自然被割裂,人的存在被肢解,人的个体价值“被平均”,人和人之间的联系被电磁光线陌生化的时代,面对人工智能咄咄逼人的攻势,我们不得不重新面对哲学最本源的问题:什么是人?何为人间之“格”?科技、文化、学术等等固然都是人类历史上璀璨的群星,然而透过这所有究其本质,我想将人之为人的理由概括为两点:悲悯和良知。
人类理性的最高境界不是棋盘上的勾心斗角,而是良知,为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计算机不会特意为了其它运算程序的存在(除非它影响着自己的运行)而努力尝试,但是人会,甚至会穷其一生践行此道。当浮士德最终决定为人类福祉拦海造田奉献此生的时候,连梅菲斯特也无法占有他了,因为狭小昏暗的地狱无法容纳一颗博爱的心;当托尔斯泰为农奴的公平正义战斗,散尽家财时,他不仅赋予了聂赫留朵夫和喀秋莎救赎,他还赋予了自己神圣的救赎,因为只有上帝能带走一缕高贵的灵魂。当一个人短暂的存在皆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人身上价值理性的光辉已然体现出来了。
人类感性的最好展现不是某种语言的词组的排列组合,甚至不需要特定的作品作为其载体,而是对这个悲剧的世界永怀的一刻悲悯的心,是余华在《活着》的序言里说的那种“洞悉一切事物后的超然,用同情的眼光看这世界”。正是因为悲悯,尼采创造出他的阿波罗和狄奥尼索斯,成为“倒映在黑暗苦海上的灿烂云天”,亘古不变地抚慰众生;正是为此,加缪赋予西西弗斯以神性,告诉我们要在荒诞的世上活出存在的意义。我们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的,渺小而短暂。悲悯,这份人类共同的情感让我们得到升华,得到超越,得到人的价值和意义。
良知和悲悯,如同人性中所有光辉汇聚成的转轴的两个端点,犹如人之理性和感性两座山峦的顶峰,矗立在历史洪荒中巍然不动,熠熠生辉,惊涛拍岸声振聋发聩,轰鸣不已。从这个角度看,太宰治的人间尚未失格,因为他始终对人——所有人怀揣着美好的憧憬和坚守:“我怎么也不肯对人类死心。”依此来看,塞万提斯的骑士精神不曾死去,因为始终还有堂吉诃德在进行着顽抗而辉煌的斗争,为自己,为世人,这或许也是老随从桑丘为其效忠一生的原因——只要还有人在传承、在坚守,人间终究是有希望的;如此看来,当今的任何人工智能都不曾接近过人性,因为棋术有穷的计算和字词胜数的排列不足以让它们有资格望无穷之人“格”的向背。而当人们真的如同机器一般工于计算,为达目的不惜手段——正如罗生门下的家将掐灭最后一点对老妇人的怜悯和善良,那人间才是真的沦陷了。
士不可以不弘毅,因为任重而道远。人间不曾失格,人间尚未失格,吾辈不能让其失格!
【篇三:生而悲悯】
一些人为了活着而吃饭,另一些人为了吃饭而活着。一些人为了今天下午要游泳决定多吃一点,另一些人为了今天下午能吃饭决定上街乞讨。一些人为了肉不可口弃之不顾,另一些人为了残羹剩饭而暗自窃喜。
为了活着而吃饭的人,将食物视为依靠,一个能让自己维持生命,享受生活的依靠。而为了吃饭而活着的人,将食物视为一切,一个值得自己付出全部生命,不倦追求的事物。对于一个为了活着而吃饭的人,胃或值得他们讨厌,对于一个为了吃饭而活着的人,胃或值得他们恐惧。
因为啊,同样是胃部传来的饥饿感,对于前者来说,不过是身体令自己感到不舒服来提醒自己吃饭,而对于后者饥饿感带不来食物,只带来的是死亡。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人面对深重的苦难,会有一种迷茫的感觉,因为这些苦难离他们太遥远,等到看见,就如同看见一头老虎的化石,全然生不起恐惧来。
当人一个早上不吃饭,人为胃酸只能消化自己的胃壁而感到不适,而当一个人一个周不吃饭,他会为他的胃酸正在消化他自己而感到恐惧。我们或会为听闻“食人”二字而一阵惊悚。但当饥饿真的来临,我们的人性会被一点点腐蚀,我们会逐渐沦为为生存本能驱使下的行尸走肉。我们用来看花的眼睛会被用于在垃圾桶里寻找食物,我们写作的双手也会被用于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我们品茶的舌头也会被用于卷去盘上的油渍。在饥饿的支配下,吃着观音土的人们正为了吃饭而活着。
无论在哪个时代,在高高竖起的大旗背后,总有一点阳光照不到,驱不散的阴影。生活在光明之处的人们,总是如同厌恶着老虎的尸体般避开着它,但我们避不开它的,饥饿,战乱,这一切扼杀者生命的东西,最后都需要我去承受。对于身处不幸的人们的悲悯,最后将成为悲悯我们的不幸的悲悯,照至人间阴暗处的光。最终也就将成为照亮我们的光。
不要因为身处光明就忘记黑暗,不要因为正在吃饭就忘记饥饿。不是因为活着而悲悯,而是因为悲悯而活着。
【篇四:勿罔为人】
许多电影中都出现过人类与失控的人工智能对峙搏斗的场面,在拥有相同表皮的情况下,人类和机器应该怎样被区分?
我想,拯救世界的英雄们靠的是对人性的判断,是心与心的相互跳动,合拍,共鸣,从那清透的眼潭中读出些什么,表达些什么。这是人工智能所遥不可及的精神力量,他们可以有无穷的智慧,但永远不可能有心,有脉搏,有人性,有悲悯。
导演们想告诉我们的,便是人类存在于这世界的特别,而我们却正将这些自我的象征,一点一点挥霍消磨。网络的发展让我们更加广博,也更加冷漠。“碰瓷老人”风波一起,便有无数人痛斥,他们真的都是受害者吗?其实事实并不是如此,当事者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但打抱不平的人却可数以万计。他们在愤怒些什么?是社会正义感,还是为自己不知某日能够袖手旁观的冷漠,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令人痛恨,更令人可悲!我们失去了自己的价值判断,把象征人性的悲悯之心抛之脑后,自私自利到令人发指,还不挽回?为什么非要盲从别人,我们不是有自己的大脑吗?自我价值观的空缺在一点一滴地抽干我们心灵的纯净,我们人性之美的源泉正走向干涸,象征人类的花朵失了人性的养分,爱的花香越来越淡,人类文明的火焰不断的微弱……
我们正在被同化。
还不感到悔恨吗?
我们正走向毁灭!
别再为别人叫嚣了,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世界,这荒漠,这枯河,我们残忍的为了自我生存摧毁了这一切,想想看看还有多少原始的森林,还有多少月牙泉?我们罔顾后果地砍树的同时,也在砍伐自己的未来,不能只顾自己活着!这苍茫大地,岁月变迁,有多少生灵将被孕育生长,若真的毫无悲悯,沧薄的地球,怎能再成为他们的母亲?
热爱这个世界吧,就像热爱自己那样,不求范仲淹那样先天后己,忧国忧民;不求李叔同那样悲悯万物生灵;不求文天祥那样置生死于度外,只求,能念及他人,念及我们的后代。我们不是人工智能,不能组装而成,我们的身心都有一种伟大的爱,伟大的生命,我们是活物,有心灵的触感,有自己的思维有,人生的意义。不像机器,所有的数据都有区间的局限,而我们没有,并且我们强大的生命力量无法被局限,若我们愿意,便可把短暂的生命,活成千年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