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留痕】
简简单单,轻轻浮浮,就是我了。
正是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淡淡的笑才能一直浮在面颊上,不求立意与深刻,开心就好,看一点便会满足,避免与尖锐目光的直接对视。
像刀刃在冰面上划过一样,我飞快地在从未涉足的悠哉里一闪而过,留痕,穿越,曲终,或许我曾遗留下的轨迹会很快被后来者掩盖,但我不为此恐惧,因为这此微微留痕足够令我在闲暇时细琢,呷一口清淡的无名的茶,就是这么简单。
不奢望世界能馈赠我多少,毛主席说,这个世界终究是你们的,我左顾右盼,只想在世界上掏出一块,能够容下我。简单的人,往往要求更加真实。
我会在午休时,稀里哗啦地翻当天最新的环球时报,16开,却浓缩了地球一天转下的产物,传媒的发展真的很神奇,我还会不时地圈圈点点,像一位孜孜不倦的政客,又像一位指挥家在我小小的卧室里指挥五大洲的交响,当然我的想法无人领会,在可以作为流行方向的时代,我坚定不渝地拥护内贾德的心声只会招来不解与白眼,这一回,我连痕迹也没有留下,直接被判出局。
时常会有糊涂的问题迷惑自己。为何流传下的古文大多是悲哀的格调呢?难道他们在游历名山大川,尽收美景于眼底时,忧国忧民,感慨失意之心就非得涌起?我头脑简单,对于提问没有下文,古代悲情文字自然在我脑髓中刻录不深,相反却钟情鲁迅先生一针见血的杂文,直至要害,不拖泥带水,不做作,不打马后炮,那些讽刺与讥笑,镌刻在脑海里,审讯时代总比时代审讯你要强,先生的言行,留痕处岂是轻微?是难以磨灭的烙印。可惜我没有贯彻到底,在“与市长对话”的论坛里,我的帖以石沉大海的速度,很快就杳无音讯,我哑然,原来想留痕不是我简单地欲做即成的。
简单生活,简单感受。成不了世界的定格,我也要做不凡的过客。这些或深或浅,或明或暗的留痕我们都应怜惜,不需要在一个痕迹里醉倒爬不出来,亦不要满足自己收获的果实,快乐就好。
【篇二:共享沉迷】
公元2031年,地球,上海。
随着一项旷世科技的诞生,人类摆脱了死亡或终将老去的烦恼,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例手术——脑髓干前额叶皮层更迭术,而人们一般便叫它“生命延长手术”。原理非常简单,便是将新生婴儿或是脑死亡的人的脑脊髓抽出,而以受术者的脑髓注入取代,最后推一针腺样素让它重新开始工作而已。乍一看,似乎还挺残忍的,可最高政府也已经宣布过这项手术是合法的(亦或只是他们自己也想要得到永生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这项一路走来满是喝彩的技术有了第一个反对者,他的名字叫姬泽语,曾是一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他对这种“共享躯体”的做法感到不齿而为之难堪。慢慢地,有很多人在他的倡议下也开始反对这种行为,他们组成了一个教派,名字就叫做“姬派”,尊姬先生为“先知”。
终于有一天,姬先生的追随者们已经到了逾百万之数时,他们发动了第一次游行,这次规模浩大的游行理所当然地登上了各大娱乐网站与报刊的头条。很快,全世界的二十亿——由于没有新生儿出生但总有人老去而不断减少着的人们——也纷纷表示反对这项技术:曾经风靡的广告被撕得溃烂得不成样子;当红的明星与作家,教授一同发文讨檄;连先前一直默许的世界人道组织也明确表态这项手术虽已诞生两百多年,但它也是不人道的。
舆论战马上就打得火热,正方觉得这种共享躯壳的模式符合人类的进化需求;而反方,也就是前文所述的”姬派“人士则表示新生命享有自己的生命权,不应被扼杀。最终,双方达成了一项看似人畜无害的协议:所有新生儿都享有自己的生存权利,但由于意外脑死亡的躯壳仍可用于”躯体共享“。这一份协议粗略来看纯白无暇,实则暗流涌动。因为第一条,有些父母便不愿生孩子,理由竟是“不愿与孩子抢生存的权利”。更为恐怖的则是因为第二条,有些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人清楚自己早已时日无多,便开着车上路去撞人,甚至把他人摁入水中活活窒息而死,以获得“新鲜的,充满活力的躯体”。慢慢地,出现了“一条龙”服务,生孩子——”不小心“导致脑死——换脑髓手术”三合一“。随着世界上人数越来越少,人性恶的一面便显露了出来。
又过了两百年,姬派终于取得了完整的,辉煌的,最终的胜利,世界上在不存在”脑髓干前额叶皮层更迭术“这种有违人道的手术了。
第二天,姬泽语死了。
人们恐慌不已,动荡的视线引发了不安,纷纷祈求着这项技术的重新启动,但他们发现,由于过了太久,人们已经丧失了生育的功能。
人类的前途曾经光明璀璨,人类的前途现在灰霾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