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过年】
题记:暗绿色上点缀着苍白的黄,火光神秘了深夜的谰语,映亮人影,映红了密集的字符。
春节从使用甲骨文的时期走来,那时人们每逢年头岁尾就聚在一起祭拜神灵,祭文写在暗绿并加有几丝苍黄的龟壳上,久而久之,形成了过年的习俗。
年,是两个时间的交点。
从今年到明年,从这岁到那岁,热烈的鞭炮清楚地划分了时间的界限。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一点点流失,可在年夜饭氤氲的香气前,逝去的时光会变得清晰,让人感慨:“真快啊,又是一年。”
年,是漫长学习的点缀。
在过年时的放松,是其他假日无法比拟的:绚丽热闹的小炮,五味俱全的食物,还有那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被我们朝思暮想的红包。经过漫长的、几近不问凡尘的学习,走进烟火人间,这感受如同一朵惊艳的烟花划过寂静的夜空。
年,是银装素裹的色彩。
冬涤荡在寒风中,由飘洒的雪花轻轻拢上,天地间连成白茫茫的一片,阳光也凝结起来,失去了往日的热情与奔放。此时,大街小巷的红灯笼和彩飘带如同石子击打着平静的湖面,分割了寂静,勾勒出喧哗。热闹的气氛如同倾倒了颜料桶,向各家各户泼洒过去,渲出一朵朵开在唇角的花。
年,是温暖人心的相聚。
一双双手持一个个杯,漾着一杯杯酒,“叮”的碰在一起,手大小不一,有的童稚,有的苍老。一大家人互相问候着对方,七大姑八大姨热情地在餐桌前安排相亲,伯伯舅舅一会儿夸扬姨家挺拔的小伙,一会赞美叔家俊俏的姑娘,老一辈人相互打量,不时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好。”
年是生活的美好,是隆重的庆典;年是心灵的雀跃,是归家的呼唤。
年如昙花一现,余香伴着期盼,期盼下一次昙花一现。
【篇二:中秋的月饼】
学完汪曾祺先生的《端午的鸭蛋》,我就想起了儿时中秋的月饼。仿佛自己又置身于那朦胧又皎洁的月色之中了。
“不准偷吃!”妈妈一副果然料想到的样子。
“为什么呀?!”嘟起嘴愤愤不平,“这中秋不就是要吃月饼的吗?早吃晚吃都得吃!”话音刚落,我就飞奔到屋内紧张地准备着选月饼的计划。
外婆总是说:“月饼是要先敬给月亮上的神仙吃,你们才可以动口。神仙会保佑我们来日平安顺利!”只见外婆小心翼翼地端了桌子,在院场中央仔细找一块平整的空地,试放好几次,直至桌子不偏不斜完全平稳,然后又回屋端来几碗水放在桌子中央。此时,妈妈便端来月饼,将它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一切安排妥当,外婆便很郑重地开始念一些乱七八糟的谰语。许久!许久!终于念完了,耳朵都要起茧,外婆走了!外婆走了!我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到桌子面前,开始精挑细选自己喜欢的月饼。这可得好好的向大师我学习了。想挑到好的月饼是很有技巧的。第一,要挑包装美观精致的。那里面的月饼自然也差不到哪去。第二,要看月饼的色泽度,最好是深黄色,而且还要泛着油光。那样比较香!第三,是最重要的。自然是要挑又大又圆的月饼啦。耐吃!挑好月饼先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一番,再和伙伴们一起玩顶月饼的游戏。那可关系到月饼的生死。把月饼放在头顶,看谁坚持久不掉下来。倘若掉了,就要吃掉自己的月饼。每次我总是第一个掉,因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撕开包装,拿出月饼捏得紧紧的,咬上一口,真香!真甜!抬头看看月亮,似乎真的有神仙的保佑呢!
……
如今外婆不再在院场里摆桌子,也不再念那些奇怪的谰语,我也不再选月饼。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菜,似乎真的少了点什么。人们常说人生就是因为有缺憾才圆满。可是那些真的是我儿时关于中秋的全部记忆啊!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家不再有月夜的那番仪式,我也不再玩月夜的那番游戏。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能置身于那朦胧又皎洁的月色之中呢?
听说,那些个突然叫做成长。心理老师说那叫遗忘,诗人说那叫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