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文化寻根】
灼灼丹青,滚滚长河,我撑一支长篙划过历史的年华,沉浸书韵古香,看江月满星辉。恍惚间回到现实,电线肆意分割着苍白的天空,使我不得开心颜。呜呼!能否别为难我,我要纯洁的文学天空。
鲁迅先生曾说,他家后院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秋叶零落,它们一同抵挡萧瑟,可寻得精神一隅的梦该如何绽放。
帘卷西风时,哪堪凌冽?无语低询,只道秋意无限。
寒鸦莫问归处,总是人间烟火中。游览过《诗经》的缠绵柔情,走到唐诗,走到宋词。残阳如血,哒哒的马蹄声惊飞了一个安逸的梦。我来到老树和昏鸦、枯藤一齐凝视容貌清癯的诗人憔悴而来。我被他吟哦的凄苦曲殇搅得顿感悲伤。一转身竟又来到了银烛灯火画屏旁。身着绫罗的少妇轻摇小扇,流萤飞舞,和天上的织女牛郎星穿越亿万光年闪烁的微光一起如水般向我微笑。
微风开始呢喃细语,诵读古朴千年的诗经。我看见被晨曦点燃的标点就这样挺立在生活的字里行间。
但抬头一望,猛的,远处的玻璃墙反射的光耀刺痛了我的神经。没有茅店,没有社燕,没有小桥流水,更没有江南烟柳。我的思绪只能孤寂地躺在密匝匝的夏日的喧嚣之上。诗韵失去了滋润他的土壤,城市的灯红酒绿,繁管急弦喑哑了他的声音。
沉默了,沉默着。
或许文化已在冰心、巴金的离世时割断了最后的血脉,于是捧读张爱玲的小说,也有另一种触动,莫名的韵味涌上心头。经典的章回小说,线装书的厚重沉香,绮丽了她的眼角眉梢,勾勒了她的冷艳孤傲,每一个回廊都隐藏着一个故事,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一种苍凉。苍凉,如胡琴的调子,不是低低地怨诉,而是冷静直白地表达,读来没有眼泪,但觉无边无际的悲伤蔓延如不系之舟,无可救药。
然而当下,文字成了某些人博取眼球的工具,像安插了重金属的民乐,不知是生硬的搭配还是纯粹的调和。
意象已逝,环佩声遥。廊桥上没有书生与小姐相遇的故事,烟波江上没有清冷而又婉转的声音。这一夜已经湿重的烦躁,在有月的夜晚沉淀。
当有人质疑我们皓首穷经为何时,那么牛虻,由谁来做?
想起隔着海峡的余光中的文字,想起他的诗,他寻寻觅觅中对故乡的怀念。阅读他的文字,我心感伤,我心戚戚,我沉浸在时光流逝的隧道。
只愿,还能看到“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的愁绪满怀;还能听到“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的豪情呐喊;还能悟到“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的豪气冲天。
舒展的双翅剪落乌衣巷口的一抹斜阳。秋的萧瑟隐退在夏日的聒噪中,冬后有春,我知道,那是希望,我正在追寻;那是文化之根,我正在挖掘。而它,或许正在月牙泉底、鸣沙山上默默注视着沧海桑田。
朝朝暮暮,字如虹,书卷如空。
消消塑塑,风雨路,文化永驻。
——后记
【篇二:只对你说】
深夜,泡一杯清咖,搬把座椅,坐下。
塞上耳机,封闭自我。
布鲁斯的快感几乎快让人忘了外面死寂的世界。前一刻,安静到连心跳都能极致的听到,下一秒,猛烈的冲击感淹没之前完全沉寂下来的情绪——
透过玻璃映射那张看似透明的脸。些许少了那份幼稚的气息,脸型和骨架似乎也有了成人的味道。
那是否还会有第二次发育?我在心中轻轻笑了起来。成长总让人联想到美好。
闭上眼睛,听着耳机里这个青涩却不羁的女孩子唱着“pickmeupandtakemeaway”的时候,耳际之间,终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因为一件小事而信心满满,连走路步伐都快起来,仿佛急于直面人生;但是当鞋里渗进了一颗硌脚的石子儿,便又会呼天抢地,倒戈弃甲,便觉得世不容她。
她是一个在静默岁月长大而冲洗出淡淡苍凉的孩子。
在南方的一座小城长大。小时候居住的屋子后面水泥地面上满是裂缝,各种野草见缝猛长个儿,倒也绿得葱茏茂盛。而她也就在这样的老式居民楼长大着,直到房子上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后离开了。
她是一个单纯而惶恐的孩子。
明明是个书法学徒,却偏爱握着铅笔在画纸上随便挥霍。每每想到感触的事情总是面无表情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却不禁打着寒颤。的确,她就是这样一个喜欢铅笔那种苍凉色彩的人。就如同儿时的小市井一般。
她是一个喜欢念旧而看似不谙世事的孩子。
在一些人的眼中的她似乎永远都没有长大,例如她的爸爸妈妈。她只能说她伪装的够好:她可以足够的快乐出现在你们面前,却始终不让你们知道她内心哀戚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比深邃的悲。所谓大悲难言,即是如此。
她是一个放逐而爱逃避的孩子。
有过喜欢的男孩。但它叫做暗恋:他有漂亮的笑容和优雅的声线,还有年轻和温婉。但他生活在她的梦里,仅有轮廓,仅有想象,相信烟花瞬间美丽的女孩也会陷入一种美丽的感觉。只是这样的结局无关后来,所以她没有看到未来的蓬勃和希望,那是她不知道的未来故她放弃这段自认为美丽的幸福。
四月的风吹过,她即将走过她高中生涯的三分之一,虽然是平淡如水的生活但她的心绪如四季般绚烂。她一直向往着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生活——侠口交友,素心做人是她追求的。再者父母健在,朋友常在,还有盗不走的爱人,其他一切都是虚像。在虚妄的现实面前她是个勇敢的梦想家。
她喜欢阳光的静谧,望着初生的太阳发呆。它越来越明朗,越亮越瑰丽。色泽浓郁,却仍然显现出透明的拿坡里黄色,静悄悄裹染着无言的我。就夏日的傍晚而言,这薄云也足够完美——
我笑了。她也笑了。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篇三:梦回晚宋,染心扉苍凉】
入梦,风生云起;梦醒,花开花落。
——题记
百转流年,回首易安一生,染心扉苍凉。
她的诗没有李白的磅礴潇洒,没有辛弃疾的慷慨悲壮,没有蔡文姬的俏丽玲珑。只是简简单单,婉约流畅的吐露着内心深处的自己。出自书香门第,却没有小姐的娇生惯养。内心惟有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般的自己。
在她浅浅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哀愁中,偶遇了一颗心的另一半——赵明诚。没想赵明诚在几年后却离她而去。易安那颠沛流离,备受折磨的心每日在水深火热中煎熬。仓促中改嫁给了张汝州,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楚楚的张汝州,娶了李清照只是为了李清照身边尚存的文物。《金石录》是赵明诚和易安的心血。两人先是在文物支配权上闹矛盾,渐渐发现志向情趣大异,无奈之中,李清照告发张汝舟的欺君之罪。
一个人的生活,很是孤寂。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在那个时期里一位女子独自承受着“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孤独。捧一汪月光,掬一池清水,挽一袖暗香,看眼泪思念着谁的伤痛。“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字里行间,又挣扎着怎样的苦楚。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她那如水般波澜又深不见底的眼睛瞟过我,我不知该如何回应,默默低下头,试着去体会那颗深邃的心,可是我永远感觉不到,只是有淡淡的忧愁爬上心尖。
心里的易安应该是如花如水的女子,淡然优雅。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美貌又富有如此的才气。这样的女子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易安,首首词,句句诗,不愧怍于“千古第一才女的称号”。
梦醒时分,惨淡的月光映入眼帘。“当年曾胜赏,生香熏袖,活火分茶。极目犹龙骄马,流水轻车。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酒残花。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那?”久久不愿睁眼,心跳很慢很慢。心想就在这样的,有易安陪伴的梦里地老天荒。冰冷的左手握紧冰冷的右手,感受彼此的温度。掀开窗帘一角,看凌晨里的城市。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里,易安在如此叹惋这世间的炎凉。“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人的一生匆匆而过,来不及向这个世界道一声:永别。
似水光阴,细想易安一生,染心扉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