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满分作文】
爷爷说:“地是老天爷赐的答卷。”
“锄呀,耙呀,就是我的笔。”
童年记忆中,爷爷是小学课本上标准的农人形象:一定草杆磨得光亮的草帽,款款松松的白背心和蓝短裤,脚蹬一双纳了厚底的黑布鞋,浸了井水的毛巾搭在肩上,时不时抓来抹把脸。彼时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在地陇边翻跟斗,斗蝈蝈,捉蚂蚁,爷爷就站在他的大卷子上,手脚麻利地挥舞着巨大的笔,行云流水从这头写到那头,再从那头写到这头。到了午头,爷爷便点一支旱烟,深吸一口,转过来对我吐一串烟圈,我在烟圈中钻来钻去。爷爷蹲在陇上,呵呵地笑:“可不能熏了我的庄稼。”
那张大试卷有没有被批上鲜红的对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爷爷的答卷结出了金灿灿的麦子,于我便是结出了香喷喷的油泼面、白软的馒头和酥香的油饼。我在餐桌边狼吞虎咽,爷爷又呵呵地笑,今年的卷子答得也不赖!
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我早已离开爷爷进城,成为了一名中学生。终日埋着脑袋,手下过着一张又一张试卷,只是在每年爷爷从农村寄来麦子的时候,我眼前又浮现出爷爷呵呵的笑脸,奋笔疾书的手仿佛握得是锄头,手下的答卷好像是一片肥沃的农田。
春去秋来,爷爷没再给我们寄麦子,农人常害的劳累过度,使爷爷无法再握起大笔挥毫他的答卷。暑假我们住回去照顾爷爷,七十多岁的老人躺在床上,还心心念念他的地“那是上天赐的答卷呦,不
好好写,要辜负了那么好的地呦……”他是真的爱地惜地——老伴早逝,子女进城,孤独的村庄里,地是他的孩子。
稍有好转的爷爷执意叫我们带他看田,一年的荒芜,地竞只是光秃秃的,并未长什么杂草,可爷爷看着光秃秃的地,还是止不住地叹息,声音颤悠悠地说:“今年这答卷上可是挂了个红灯笼……”我低下头,田边灿烂的几束野花点亮了我的眼角,它们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对爷爷摆手:不要紧,不要紧。
是,今年没有了风吹麦浪的辉煌,但爷爷的情感浇灌在这地里,那已是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