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那座老教室】
旧时喧闹的教室,今时只余落寞树荫,昨日残余依稀的湿热,今日只剩冰冷的思念。
那座老教室啊,现已斑驳了墙壁,温柔了思念,冷落了人儿。墙壁布满了这几年所留下的小坑洞,但其色泽较为鲜绿,可再怎么漆刷,也掩盖不了原有的坑洞。如同,今时的人儿再怎么陌生,也抹不去曾有的亲密和欢乐。
那座老教室啊,现已换了新的布置,坐满了新一届的学生。教室里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些板报,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些人儿。只有那湿了的眼眶,以慰着心中的故事,生动悠长。
那座老教室啊,靠窗最后一排的桌凳可否再移过?可否再让下午黄昏是的余晖洒在书本,洒在人儿的脸上?可否再让那时的阳光穿过树荫,抵达人儿的心房?
那座老教室啊,课外活动时聒噪,现已变成了美妙的旧音。打开窗户时的那阵风啊,有时还会来看望我,只是,那都在记忆中。曾经把沙包扔到后窗的那一届学生可还会做这种游戏?那时的我们,还会守在窗前,听着闹声,看下面的游戏呢,只是今日,再没有了吧。那时的课外活动,还很美好呢。
那座老教室啊,后面可还有一棵树呢。闲暇时,看看那老树摇曳的姿态,听听鸟儿的鸣叫,赏赏天上的云卷云舒,道道那时的趣事。也似树叶终究会落,鸟儿终究会飞走,云儿终究会散失,我们终究也一去不复返,徒留那老树的年轮记载我们的尘埃往事。
那座老教室啊,前面的操场可还依旧干净?那里也曾有加油鼓励的声音,也曾有人儿奋力奔跑的矫健英姿,那里,也曾有我们温柔的想念……如今啊,念如丝,乱了心扉,断线成珠,散落一地。
曾经的曾经啊……。
他们都笑人生没有倒带,却唯独我依旧惦念扉页之泛黄的那年。若不言离别,能否无伤?不提再见,只望再见;不诉曾经,能否回到那年?
也是,那年的我们啊,终将会谢幕!
【篇二:回乡偶书】
古人云:月是故乡明。古往今来,多少壮士英杰无法还于故土,他乡异客,实为可惜。
我再次踏足故土之时已霜发半白,人虽耄耋,故乡仍旧,只如王质烂柯,早已不是昔年光景。诗曰:正轻寒轻暖漏永,半阴半晴云暮,只道草长莺飞,纸鸢于空,本是青阳风过于细雨之时。四十春秋已过,家乡的旧音我却从未忘记,遥遥一望,乡口旧石早残,不由让人怔愣出神,不自觉抬手摸过双颊,这才惊觉已银须苍苍,分明是最为熟悉的人和地,在这一刹却陌生的叫人胆寒。
碧烟杨柳,我浅浅理了理素衣麻布,随着安心的泥土馨香,不远处几个稚龄幼子,嬉笑而来,毕竟年近八十,我虽力不从心,却还是快步迎了上去,只因京中富贵云集,难得遇一乡人。
“孩子,你可识得我?”似是明知顾问,我尽力让声音带上乡里方言,打眼瞧着两三娃娃,粉面白玉,生得叫人喜欢。
“先生这是说笑?这永兴老者已不多,如您这般年岁者更是凤毛麟角,我从未见过您,又要如何识得?”话音未落便是一阵笑闹。
似是觉得前者言之过于轻浮,站在后头个子高些的小童练练开口,像是因着年长,有些故作老成的清了清嗓,接话道“家弟年幼,言辞先生莫放在心上,先生既是客人,敢问哪里人士,来于何方?来此处找哪户人家?”
这孩童之音响在我耳畔,一时之间竟也难以作答。是了,我来于何方?
我自己个儿怕是也不知晓,只记得三十七岁离乡四十载,何处为乡?到底是那天子脚下,还是这小小永兴?心中作答。
直觉春风更胜,惹人长醉其中,不复再醒,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飞入空气之间,引入尘埃末里:
“老夫来于此处,永兴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