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我的时间】
人皆是渡上循环往复的客,一来一回一此生。水上行舟多湍流,只看那艄公的修行了。且如今,我们何其幸运,依在水上行。
直觉初夏狂躁踏踏而来,广播里的内容千篇一律,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我们口中某一个词愈发频繁,迟钝如我,方觉又是一场战役来临。
仿佛是水上的急流将近了,不知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修行是否足够。
多年前恰逢堂姐高考,彼时我还是个小学生,只是那年那月“行走消逝中”的迷惘和释然,如今想来,握在手中又轻又重。
见过多少战场的纷乱,满街雪白的书纸片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引得还在象牙塔之中的我们的心也跟着躁动起来,又臆想着多少年后,我们亦能如此这般狂妄潇洒,转过头来,桌上是山丘般的作业。
见过多少人在网上,在书里,抨击着读书的苦痛,不满着教育的沉重,我却并不赞同。韩寒之辈并不是没有,可是,又有多少个如韩寒般的弄潮儿可以漫不在乎地冲你呲牙咧嘴?
我不冲撞,亦不逃避。前日问起同学今后的去向,大多数嚷嚷着“今后去国外”“中考、高考压力太大”“争取保送”之类的琐碎。我又问:“为什么不面对呢?”他们却愣了,半晌才回答:“太多的未知数,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不。跌跌撞撞的成长,疼痛才是其本质。我怕,我也怕面对湍急的河流人仰马翻,待我湿漉漉地挣扎上岸,他人已渐行渐远。
可是又有什么过程能像这人仰马翻的苦痛,让我们笑着流泪呢?我爱极了这种惊险。因为,在人生的长河中,掌握船头的尖尖所指,即为我们自己。
所以,我只希冀我撑篙的手不要发抖,不能浸汗,站得微弯,船行渐远。时光的长河间,我终是渡上循环往复的客,在湍流中穿行,义无反顾。
【篇二:惜花的“智者”】
又是一年金秋,丹桂飘香。微雨初霁,踱步在铺满桂花清香的小路上,心便也像花瓣上的水珠,湿漉漉的。不禁心生诗意,拍下几株可人的桂花发在社交平台,却是回应者寥寥。不由得感叹,在这样高速发达的时代里,春花秋月之美,已渐渐失色了。
反观那以鸽传信的年代,文人墨客孰不因一景而生千万情思?狂风骤雨一夜,词人李清照方才转醒,酒意未消便急急地询问侍女窗外的海棠花事。当侍女回道海棠花依然如旧时,她不禁埋怨、甚至恼怒。而后,流传千古的名句应运而生:“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除却春花秋月之景在时代的湍流中渐渐失色,家国之情似乎也正慢慢地转淡。“凡有井水处,便能歌柳词。”这句诗中所说的词人柳永在一生的创作中将“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融于笔尖,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看似是风花雪月的闲愁,实际却是“奉旨填词”的欲说还休。他将余下一生埋没于红妆之间,心中抱负却仍未退却。而如今,人们心中的“家国情怀”却不似从前。国内的政治新闻、最新的科研成果发表在大众眼中全然没有明星的花边新闻来得有趣。前几日,“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发明了“海稻”。这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在海里也能种植人们生活所需的水稻。试想,若海洋的空间资源能为农耕所用,这将是多么伟大的进步!而该条新闻却被两位当红小生的娱乐新闻所淹没,令人扼腕长叹。
难道造成这样社会风气的主流媒体吗?我想,问题的答案应当有待商榷。若没有庞大的、只愿关注明星家长里短的观众的“助纣为虐”,又怎会有如此多娱乐方面的流言蜚语呢?在这个获取信息只需手指轻轻一点,成为朋友、结算钱财只需二维码轻轻一扫的时代里,为何我们的思想却渐渐倒退?
究竟是我们放纵了时代,还是时代放纵了我们?我问那静静飘香的桂花,桂花仍兀自挺立,不会作答。
如何在时代的湍流中驻足?苹果总裁库克的话为我们提了醒。时代不仅需要发现春花秋月之美的惜花人,更需要拥有正确的价值观和同情心,能够逆流而上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