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乡情】
很小的时候,我就对大自然充满了无尽的热爱,我想,这可能是由于我在上幼儿园之前一直住在姥姥家的缘故吧。那里,是我难以忘怀的家乡。
那时的我活泼好动,整天和小伙伴们穿梭于田埂、河堤之上,沉浸于家乡的美味之中,但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去自家的后山上走一趟了。走在松针铺成的林间小道上,闻着树木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混合着野花的幽香,我感觉格外清爽。
树林中透着寂静,抬头仰望,阳光如细丝般穿过树叶,照射在落叶上,有些刺眼,但也分外晶莹美丽。
循着水声往山里走,半山腰处,一条小溪呈现在眼前。清澈甘甜的溪水滋润着半边山。
站在山顶往下看,山脚下的景色便一览无余。看着自家田里即将成熟的玉米棒,心中不免有些小欢喜。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我已经十三岁了,由于各种原因,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我的脑中常浮现出家乡那些美好的回忆片段: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田野,家乡的味道。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回去一趟!
今年寒假,我终于得偿所愿。
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我再一次回到了我的家乡。时隔多年,家乡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旧的平房纷纷被崭新的洋房所替代,原本坑坑洼洼的土路也换成了平整的柏油路,河边建起了围栏,河上架起了桥,就连原来纵横交错的菜地也变得井井有条……总之,往日那个尘土飞扬的乡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干净整洁的乐园。
唯一没变的是那座一直在我记忆深处的山。走到山脚下,闻到的依旧是熟悉的松香、野花香。当年自己亲手栽下的小树苗也已长成了栋梁之材。
可能是因为这座山被我们家承包,别人很少进来的原因,树林里,依旧是我当年离开时的模样。在那条从山间潺潺流淌而下的小溪上,还是架着那块过河用的简易木板,小溪边的歪脖子树上,姥爷当年用废弃轮胎亲手为我做的秋千还挂在那儿。只可惜在风吹雨打中太久了,已经承载不了我的重量了。
晚餐时,姥姥包了我最爱吃的韭菜馅儿饺子。煮好后,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坐在炕上,边吃边欢快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夜已深。
在姥姥家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想:我在家乡有这么多,这么美好的经历和记忆。我对家乡的这份情,这份爱,应该就是乡情吧?
【篇二:奇葩】
祖母喜花,是很喜很喜的那种喜。
有多喜呢?
一条河,一座山,一片丝样的阳光,这便是祖母的住处。祖母的木屋很小,小到只有一个宿舍大。可祖母的木屋很香,想到令痛苦失落的人心旷神怡,香到令疲惫不堪的人如释重负,香到令欲望膨胀的人心无杂念。
祖母不懂艺术,他也不知道自己周围的究竟是什么花,她只是,只是觉得这种东西很香,很美,很喜欢。她愿意在多风的黎明独自徒步到几十里外的小镇,购买琳琅满目的花子,带到山上去种植。她的双脚踏在黎明的道上,朝阳的金波向两旁溅开,她笑面如蜜。
清瘦的秋菊,浓郁的玫瑰,孤洁的百合,幽闲的素馨……就在她的手下占据了杂草萋萋的土地。当然,她什么也不懂,她只是觉得,种完了屋前,那就去种屋后,种完了屋后,那就去种更远的地方。
成群的野雁,在河滩的丛中歇宿着。紫色的山峦里,翠岚映着那轮红日。
“哇呜”一声孩子的哭啼撕破了那寂寂青山,祖母闻声而去,才晓得山里的一户人家的孩子闹肚子了,父母亲们正满头大汗地哄着孩子。
祖母不语,迈动着她那双三寸金莲,朝小木屋奔去。她隐隐记得,她曾经似乎学过某些花可以治病。
她低下头,一朵一朵地嗅着那些不可计数的花,她的指尖轻触那些花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要把它们盯穿。记忆由远及近,愈发愈清晰,愈发愈闪耀,她的心怦怦直跳。
“是那个!”
祖母掏起剪刀,从容地走向她所认定的花中,在那她沥尽心血而成的大片花中,毫不留情地剪下了一大片。她捧着那沁人心脾的精灵,微小地冲去那户人家,仿佛自己成为富翁一样。
夜空烁烁,祖母看着天上那灿如满园春花的繁星,看着远处山坳里微微摇晃的灯光,她落泪了,一个声音从风中来,从星光中来,从心底的潮声中来,那是师傅跟她说过的花的真正含义——愉悦他人,芬芳他人以及帮助他人。
祖母木屋外的花儿,逐渐燃遍了半个青山,山里的许多人都寻着香迁到了花儿旁,祖母那半边山也因此热闹了起来,人们都说,祖母是一枝奇葩。可是,连祖母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她只不过是爱花、韵花、做花罢了。
祖母韵花,很韵很韵的那种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