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停下脚步,聆听自然】
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间,车辆此起彼伏的鸣笛中,早已难觅繁星的踪迹;虫鸟的叫声,只能在角落响起,泥土的芬芳,只能在郊外洋溢。停下脚步,才能望见头顶的蓝天白云,才能感受草木的呼吸,才能在喧嚣中,走近自然。
仔细想想,我们有多久没有看过自然了?草木从土里伸出嫩芽,长成翠绿的叶片;蚁虫在枝干间辗转,蟋蟀振翅躲在草间;鸟儿受到了惊吓,似一片云簇拥着飞向远方。现代化的都市里,彩色的光源使人目不暇接,小区里的绿化带仅是微不足道的点缀,上面的场景则如同梦境,只能在郊区或网络的一角才能窥见一缕。在夜深人静时,望着层叠的树影,让躁动的思绪在微不足道的自然的投影中寻找一份安心。
停下脚步,聆听自然
沉心聆听,自然的歌声何曾离我们远去?拨开车声,穿过欢笑,心灵在无人的土地上驻足。乌云踩着沉闷的鼓点,越来越近,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发出一声“哗”的感叹。雨落在叶上,便是一面小鼓,“叮叮,咚咚……”敲得平稳而有韵律,转而又被风呼地吹落到地上,瞬间没入泥水的洪流,无声无息。雨是舞台上的幕布,将一切烦扰隔绝在外,只余风声、雨声、雷声。风呼啸着,带来陌生而熟悉的土腥味。风在街巷里穿梭,一圈又一圈。它揭开了这座城市的现代衣服,带着它走进自然的怀抱里。这场雨过去,喧闹会再次来临。而不变的,是城市中久久徘徊的自然的音韵。
停下脚步,轻闻身边草木的芬芳。北方的花期很短,但却以千百种方式展示自己的美。米粒大小的白花会在灌木丛吐露芳华;浓艳的樱桃花提着层叠的裙子转着粉色的圈;湖里的荷花会在荷叶的掩映下静静开放,若是不仔细去闻,就只是白白地错过花期,空有四季流转,而无草木芬芳。深呼吸,从风中云中体会自然,让花开的地方有一颗深谙自然之美的心,缱绻常在。
人类以自己的智慧化作助力,在岁月中加速奔跑。但是,他们忘了,他们追逐的并不该是自己眼前的灯光,而应是头顶上这片星空、脚下的这片大地。失去本心的人类认为自己是地球的主宰,可我们只是这个行星上的一个小插曲和微小的过客。比起奔跑,我们更应该做的是——伸出双手,拥抱自然,停下脚步,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篇二:一棵桃树】
姥姥院子里有一棵小桃树。
姥姥说,当年姥爷在外打工,回来时带给姥姥一个青涩的毛桃子,姥姥舍不得吃,宝儿似的藏到匣子里,再想起来时,果肉已被蚁虫咬光,只剩一个核。
“我当初把桃核埋在土里,希望在来年夏天能吃上桃子,结果这小桃树不争气,到现在花也没开一朵。”姥姥说到这儿笑了。咳嗽了两声,舀了一大瓢水。一拐一拐地走过去,用颤抖的手给桃树浇水。
姥爷去世后,姥姥每天就干这一件事一一给桃树浇水,可是我从没看见过桃树开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长大,要上学去,我也不知姥姥家的桃树是否开花。再次见到姥姥,竟是她去给桃树浇水时被枯枝绊倒,人老了,腿不好,这一倒是一天一夜也没起来。有邻居发现,打电话给我们,把姥姥送进了医院。
“姥姥,别固执了。跟我们上城里享清福不好吗?”表哥如此劝道。
“我只想呆在老院,哪儿也不去!”一反往日,向来温顺的姥姥这一次口气这么坚决,“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们别劝我了……”
姥姥惦记着那棵桃树,其实是惦记着姥爷,不愿意离开和姥爷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几天后,当我再来医院探望,病房里却空空荡荡。
姥姥竟独自一人跑回老家去了!
我们连忙坐车回到老屋,推开大门,发现姥姥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我们走近一看,小桃树经不住残酷的风雨,根被打断了一半。
姥姥变得更加寡言,表哥趁机劝姥姥上城里,姥姥犹豫了许久终于答应,可没过几天又回到老屋,说是住不惯城里。
表妹说:“她老人家准是离不开那棵桃树。”
我们偶尔回去探望。姥姥的精神越来越不好,可是当她混浊的眼眸停留在那棵残喘的桃树上时,却会变得异常清亮。在那个冬天,姥姥握着一把桃树的枯枝,悄无声息地与世长眠了。
我们回老院收拾姥姥的遗物,第二天清晨,表妹忽然在院子里一声惊呼,我们赶过去时,顿时愣住了。
昨天还无人注意的小桃树,断枝上抽出了新枝,点点桃红,含苞待放。
我们呆住了,姥姥的坚持终究没有白费,桃花将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