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各自的朝圣路】
林徽因曾言:“那些在雨季相伴前行的人,到某个路口,终要分手。”
人生亦如是。没有谁离不开谁,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生命个体,都有各自的朝圣路。
正如索尔仁尼琴所言,“宇宙有多少生命,就有多少中心。”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闪烁着各自的光辉,正是这点点星火,斑斓了整个人类社会的星空。林逋赏“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梅妻鹤子;刘禹锡曰“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豪情万丈。这是个性的彰显,是他们独有的精神烙印。
西方人文主义以人为万物之尺度,正是一种对人的独特性的弘扬。人是目的,不是工具。人的价值并不由他的社会地位决定,也无高低贵贱之分。“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正是有七十多亿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才有了这繁华热闹的盛世。
“路”字是由“足”和“各”组成的,“足”表示人要用双脚前行,而“各”就意味着人各有各的路。人的独特性,决定人各自走在各自的朝圣路上。这是一个提倡创新、渴望声音的时代,我们鼓励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声音。如伏尔泰所言,“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各人有各人之见,何必于那康庄大道上随波逐流?
且观那陶渊明于东篱下采菊饮酒,苏东坡于赤壁之下作赋放歌,贾岛苦心思索那“推敲”之奥,刘伶“幕天席地”的“酒德”……或隐逸出尘,或通达豁然,或精益求精,或洒脱狷狂,都是他们各自的朝圣路,通向他们各自的天堂。就像黄遵宪写诗,“我手写我诗,古岂能拘牵?”道不同,不相为谋,旁人指指点点,那就由他们说去吧,我们要做的只是“走自己的路”。
诚如陈寅恪先生所言,“惟此独立之精神,与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惟有精神独立、思想自由之人,走上各自的朝圣路,方能成为天地间“大写的人”。庄惠濠上之辩中,庄子对于惠子的质疑,轻描淡写地答道:“我知之濠上也。”只此一句,他与世界一同优游的精神显露无遗,他那充满奇特想象的心灵在天地之间翱翔。
至于各自的路何处寻觅,十分简单,只须“认识你自己”。认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也就发现了属于你的路。而那些与千军万马一同挤独木桥的人,即使侥幸未被他人挤下桥去、落入水中,也至多只能在别人的路上重蹈他们的足迹。何不开辟一条你自己的路呢?只有你的朝圣路,通向的才是你的天堂。
“上帝让我生活在一个铁的时代,就是要让我唤回一个黄金时代。”时代洪流激荡的今天,愿人人都能踏足各自的朝圣路,抵达各自的天堂。
【篇二:复制与创造】
轻敲几下键盘,复制一篇文稿,却远没有自己挥洒笔墨尽兴;重金请医生,复制一张“网红脸”,却远没有自然青春有韵味……从福特发明流水线起,世界便潜移默化进入了复制格局,而在复制盛极一时的当下,我们不得不反思: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或是值得复制的吗?
流水线上产品的复制为的是精确、统一、高效,这也是“复制”的根本目的。合力运用科技创新使产品趋于统一化,价值最大化,那么,统一化能使城市、情感、甚至思想达到价值最大化吗?答案不言而喻。这只是人们为自己思想的怠惰和匮乏的消极手段,这只内心消极是可怕的。一块闰土、一首民谣、一本好书,是引领人们前进的,它承载着所有过往,却是带着我们走出过往,走向未来的。智慧的人从中汲取营养来补充筛选自己的情感、思想,从而创造更好的自我,用人往往不知其原理,一位复制外界所有信息,到头来只是个可怜的赝品。我们的文化、思想需要传承,却不是无价值的复制。思想的迷人之处本就在于无法复制的独特性,“一千个人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旨在标榜千篇一律的莎翁书籍能创造千姿百态的思想情感,我们复制,需要传承,却不需要抄袭,我们需要创造,需要新意却不需要拼凑。
如今的文字复制屡屡曝光,却曾闻古人也抄书:东晋葛洪,勤奋好学,所抄之书多达410卷,却非字字抄下,而是抄及众书,撮其精妙,在复制的基础上加以整理,所以用“功少而收获多,思不凡而所见多”。舍弃单纯抄袭,而寄创造于其中,才能收获颇丰。
如今的城市复制也司空见惯,得了看得见的大厦,丢了看不见的文化。依稀记得巴黎有条“新建筑不得超过50米”之规,起初不解,知道再次观赏巴黎全景,才豁然开朗,若无此规,埃菲尔铁塔将成为无数大楼中毫不起眼的一员。它背后的蓝天,也将被利刃无情切割成丝丝碎片。可巴黎不同,它没有复制,而是创造了一片美景,一种浪漫、一种文化,这才是城市生存之道。
……
舒曼曾言:“人才进行工作,天才进行创造。”复制的文稿不及亲笔撰写动人;复制容颜无法与青春真媲美;复制几度人生却还是自己最美……因为未曾创造,便少了一种思想,一种文化,一种精神。复制是为了更好地创造,愿我们在繁世的尘世中依旧坚持自我的独特性,融创造于复制,让世界发现我们无可复制的思想之美、心灵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