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心中那一抹色彩】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在老家看到了那灰色,内敛、含蓄、却又充满了令人心醉的优雅,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老家的房子,大都修成了朱瓦白砖,唯有二叔家的,还保持着最初的灰色。但在一众新房里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有一种超脱俗世,仙气飘然的感觉。世人大都对灰色无感,甚至有些厌恶,因为于他们而言,灰色是抑郁、是落寞、是失意、是颓废,但于我而言,恰恰相反,唯有灰色才能给予我真正的平静。
我想伸手摸摸那灰色的墙壁,但又缩回手,唯恐弄脏了她。她是泼墨山水画的大片渲染,是丹顶鹤羽尖的那抹流连。她丢弃了盘古开天地的混沌,又褪去了暴风雨前夕天际边的抑郁。她仿佛是从旧时光里走出的姑娘,岁月磨平了她的棱角,但却熬不掉她的风骨。
灰色是最恰到好处的颜色。她比高山之巅的雪白更加平滑,比子时夜幕之黑更加柔软,比千年古树叶片的墨绿更加热情,比夕日余霞的火红更加冷寂。她仿佛一个盲眼琴师,于高山流水之间信手拨弦;又宛如一个烂漫的孩童,在黑与白之间肆意奔跑。她是六月的风,是九月的雨,是看也看不到的虚无,是抓也抓不到的缥缈。她不吵不闹,冷静如秋,安之若素,纵享独孤。
我不禁想到:如果优雅有颜色,那么,一定是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