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硕果后的第一步】
天高气清,几枚红柿压弯了枝头。
他瞅了瞅窗外,眯起了眼睛。视线里庞大的铃铎挂在琉璃的檐角,似乎还能听到那一声声深沉,悠扬……
寒窗苦读十年载,只为一纸繁华文。
他还是短褐穿结之时,常徘徊于宫廷殿外。长长的发丝这住他清秀的双眸,眼中却只有这样一颗青涩的柿树。“颗颗碧珠,何日化朱,与红日同升?”树上油绿的叶子,跳跃着刺眼的光。
翻遍了千古奇作,踏遍了万水千山。那个日夜挂念的可遥不可及的梦,似乎愈来愈近了。
屋檐,水帘挤走了冰凌,更替了又一个季节。三青点染白沙,碧荠滔滔,黄花簌簌。败落的枝头,晕开了新生的绿气,缠绕在干裂的树皮间,滋润着麻木的伤痕。他的心情也愉悦起来,铺开白宣,任笔锋轻抚着绒绒的纸面,鲜绿衬着火红,漫山遍野发狂的红柿……哦不,是宫外那棵柿树上的而已。
五月天,嚼了几口野菜,提了一壶浊酒,背了一个木箧,走上了曲折的小路,究竟能通往何处?
几番风雨轮回,细细的髭须承认了他的成熟,但依旧未变的是他清澈眸子中的那份期盼。淹没在人群中,随人流入那间不能再平常的小屋。铎声一鸣,惊人,深沉,悠扬……让他难忘。
一张纸,一块砚,一支笔。
就这样,他衣袂飘飘地出了京城,看着盛开的鲜花满怀信心地吟道:“谁人晓吾十年泪?犹怜雨里花沾伤!”他酌酒自饮,开怀畅谈,诉说了骨子里的坚毅与不懈,忍了多少嘲讽之言。
清秋招摇,一眼红榜显挂朝外。功名之外,进奉之心。他稳坐了第一把交椅。华衣加身,骖騑严整,非于昔日残布遮体。
当一切繁华都平静之后,他摇着白扇信步于庭前。深蓝的天幕下,高高的枝头间,挤满了硕大的红果,娇嫩欲滴。他甩开扇子,弯弯的眉宇透露着浮华的笑意,脱口而出:“胸中谷壑藏多少,几代风流自才华。”
他回过神来。
桌上,下人才送来的红柿还沾着清水。他拾起一个,一口咬下去。唇齿见流溢着冰凉的香甜,回味无穷……
他的第一步,就是从坚信和坚持中挺过来的。
【篇二:为母亲做饭】
滴答滴答的走着,厨房灯火通明,油烟机快乐高鸣。你一定猜到了——我在做饭,不过你也肯定没有猜到——这顿饭是做给母亲的。
我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胡萝卜,和俩个圆溜溜的鸡蛋——一切准备就绪。妈妈“哧溜”一声笑了,开玩笑地说:“呦,还真像是个大厨呢!”
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从里面流了出来。我先把胡萝卜冲了冲,一个干净的胖娃娃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把胡萝卜放在菜板上,拿出菜刀,用手按住,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地切着,胡萝卜整齐地躺在菜板上,好像是用线串起来似的。我把它移到旁边,拿出两个鸡蛋,再拿出一个小碗,把蛋在碗沿上轻轻一磕,蛋壳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裂缝,然后用大拇指轻轻一瓣,蛋黄连着蛋清像滑滑梯似的滑入碗中,我拿出筷子轻轻一搅,碗里的蛋被搅的如一个漩涡。OK!大功告成!
下一步——炒胡萝卜!
我把油烟机打开,再一拧下面的开关,一团团火焰涌然而上,我先倒入一点点油,再起铲子,左一下,右一下,胡萝卜被弄的翻来覆去,似乎在苦苦哀求:“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妈妈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下一步,就可以倒饭了!我挖了口饭进去,一丝无法形容的香味扑鼻而来,我浑身的细胞似乎都活跃起来了。我照样左一下,右一下,双手在空中舞动着。妈妈一般喜欢淡口味的,所以我少放了些盐。我把这些用一个碗盛起来,准备实施下一步。
我把弄好的蛋倒入锅中,上面不停冒着小泡,我把货关小,把蛋调了个面,那味道,让人感觉如同脱下了沉重的盔甲一般神清气爽……哦,蛋炒好了!
我把两碗饭合起来,合成了,胡萝卜蛋炒饭。胡萝卜蛋炒饭看相极好:碗上依稀冒着热气,碗里不时有极颗透亮的珍珠滚落,犹如碧珠洒落谷底,好不美妙。
“妈妈,可以吃了!”我走过去,扶着她,走到桌子旁,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这时,我注意到母亲——她那双如同黑夜下那暗淡的路灯的眼睛顿时亮了,仿佛年轻了几十岁,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满脸的幸福与欣慰……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全世界都给予母亲更多时间去品尝、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