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窗外】
“喔喔喔……雄鸡高亢的嗓音如离弦的箭,飞过树梢,穿过红墙白瓦,射穿黑幕,传到很远很远。它们是故意的,毕竟它们是现在唯一保持清醒的。
小镇一向习惯把鸡鸣作为晨起的信号。打开窗棂,晨风立即趁机溜进来,使得窗镜上的水珠微微颤动。
水珠映射着对面橘红色的灯光,灯下是一个捧着书的孩子,从稚嫩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好像是在读诗。读的是什么诗呢,未来及细想,“咳咳……另一种沉闷的咳嗽声已将其覆盖,还带着重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声音来自路灯旁,难怪,他刚从一石板坡上来。那是一个身穿蓑衣,头戴草帽的老爷爷。他将载着新鲜蔬菜的自行车靠在路灯旁,许是怕车滚下坡去,他不知从哪儿搬来块大石头放在轮胎下。如此,才放下心来。他从兜里摸出根烟杆儿,将里面的烟草点燃,眼睛微微眯着,腮帮子不停的抽动着,吐出的烟气飘散到远处,又很快消失了去。歌罢,他重新蹬上车,伴着吱嘎声儿隐身于黑暗中。
随着天空的清醒,黑色少许淡了些,远处还有些亮色,街旁的店铺相继打开自家门市,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绿色的茶叶蛋在煤炉上咕噜咕噜的翻滚着,蒸笼盖子一打开,包子香味儿顺着热气扑腾上来使人不停吞咽唾沫。赶早的人,吃过不够大多自己取,吃完后直接将钱放在桌上,多或少都没人去计较过。
小镇青泥路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见面大都操着熟练的方言问好。问好的内容也不过是“吃了没”"“吃的啥”"“今儿去哪儿呀?"之类的。但是,满满的都是人情味儿。猛抬头,对面读书的孩子已不见了身影,想必是他姆妈叫去吃饭了吧!
曙光来临,窗镜上的水珠再也不能静静的伏在。上面,啪的一声砸在青泥砖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