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最懂我的那个人】
在呵护我成长的所有长辈中,最懂我的那个人,还得算我的父亲。
印象中的父亲总是手握毛笔的。父亲写的字好看,我从小就这样觉得。小时候,我家房间里、客厅里、书架边都挂着父亲写的字,有蝇头小楷,有端庄大楷,有恣肆草书……看墙上的毛笔字,是我小时候一大乐趣。
父亲最懂我对写字的兴趣。不过他没有要求我去一本正经地学写字,他只是自己写。我则在一旁看着,有时当个小助手。我干的最多的活就是在父亲写对联时帮他牵引对联纸。我有两个弟弟,但父亲从来只让我来给他牵纸,除非派我做更重的活时才偶尔由弟弟们代劳。我竟然乐此不疲,盯着父亲手抓大毛笔在万年红上挥洒自如,点、横、竖、撇、捺、折、钩,笔笔力透纸背。看得入迷时免不了要父亲提醒:“往前拉一点”。写完一副对联,父亲总笑着喊我到他身边,指着对联上的字一个一个问我能不能认,会不会读。不会也没关系的,因为这时候父亲绝不会生气。他接着便自己念起来:“花开富贵重重喜,运转乾坤步步高”。他边念边点头,念完后,泯着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嗯!”。我那时以为,写字就像吃了好东西一样,会让人忍不住“嗯”的,我的好奇和兴趣自然又浓了几分。
折格子是父亲写字时让我痴迷的另一项“绝技”。一折、一划、一压、一引,眨眼功夫,只见一张张显出方格印的纸就折好铺平在桌面。任凭我怎么仔细看,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你拿这裁掉的边角纸折折看?”父亲似乎看懂了我想试一试的心愿。我像得了宝贝似地欢乐,在他旁边学模学样地比划起来。“为什么我折的纸总是少一个格子?”我怯怯地问父亲。他接过我手上的纸,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看他的动作,温和地说:“你可以先留一个格子的位置出来啊!”父亲是平时讲话声如洪钟,单是在教我学东西时例外。他懂我面对一位严父时的畏惧。
从那时起,我就梦想着能像父亲一样写出漂亮的字。
去年春节前,父亲拿出纸笔准备写春联,我接过他手中的毛笔,说:“爸,让我试试吧!”没想到他答应了,而且帮我牵纸,就像我小时候给他牵纸一样。与父亲相比,我哪里能写出像样的春联。沾了墨汁的毛笔一遍又一遍地在墨碟边润着,我迟迟不敢下笔。他看出了我的怯场,又温和地说道:“你早晚要接过我的笔呢!”“父亲怎么这么懂我呢?”其实,从小我就梦想着有一天能接过父亲手中的笔。
父亲懂我,是爱我,是护我。他爱护我小小的兴趣,爱护我大大的梦想。
岁月不老,父亲易老。我多想早一天接过父亲手中的笔啊!
【篇二:和事佬】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上,我看见爸爸和妈妈在客厅里吵架,心里很难过。我躲在一旁的角落里,不敢出声。家里出奇的静,我冥思苦想,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俩重归于好呢?想了许久,一个完美的计划在我脑海中诞生了。我打算实施“调和”计划。趁爸妈出门办事,我做了冰镇银耳汤,又从爸爸的柜子里找到那瓶没来得及送给妈妈的护肤霜。
中午,爸爸下班回来后,接过我递上的毛巾擦脸,我随即端来冰镇银耳汤,说:“爸,这是妈妈特地为你煮的,天太热,她要犒劳你。”爸爸轻轻地“噢”了一声接过去,低头慢慢地喝了起来。我又拿着护肤霜,来到厨房,将护肤霜递到妈妈面前,笑着说:“这是爸爸给你买的,大中午,他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呢!”妈妈接过护肤霜“嗯”了一声,继续做菜。
吃饭的时候,爸爸妈妈异口同声地对彼此说了声:“谢谢你!”他们惊奇的目光相交,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我。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我撒谎了。”他们却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