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外婆的苦乐人生】
农历三月,正是槐花飘香的时节。
走进村庄,循着渐行渐浓的槐香,来到外婆家。依旧是朱门苔院,依旧是一树槐花。一阵微风拂过,细小洁白的花瓣纷洒如雪。
这株槐树,是外婆初嫁时亲手栽下的。那时候,十八岁的她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成了这个农家小院的女主人。终于不用再因饥荒而四处漂泊,终于不用再穿哥哥姐姐们穿剩的旧衣……自小就受尽贫寒的她,对这桩婚事自然是心满意足的。
然而,自诩为“进步青年”的外公,对这桩父母包办的婚姻充满了不屑。他要自由地恋爱,他要自己的人生。他将自己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发泄到了外婆身上。他开始夜不归宿,偶然回来也总是对外婆冷眼相对,甚至拳脚相加。他凭着那张英气的脸,给这个家庭招致了那个“传统”的年代里难以想象的丑闻。
在这里,外婆不再是那个受到疼爱的小女儿。她不得不承担起本该由一个男人承担的家庭的责任。她同许多身强力壮的男人一样,一年四季,没日没夜,在棉田里、麦地里、菜圃里辛勤地忙碌着——不管是烈日炙烤,还是寒风凛冽。
“简直要强得不像个女人啊!”这是家中的长辈忆起她那段苦日子时最常用的评语。我不知道当年的她面对镜中黑黑的脸颊、手脚厚厚的老茧和内心累累的伤痕时,究竟流了多少泪。但在承载了那段岁月的照片里,她始终目光明亮,那是千锤百炼之后的熠熠华光。
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面对始终如一的外婆,外公也终于慢慢收回了他那颗不羁的心,回归到这个对他来说多少有些陌生的家庭。只是这样安宁的日子并不太久,外公在一次下田劳作时突发脑溢血,成了植物人。外婆再一次陷入了苦痛的漩涡……
可在我们面前,外婆对那些苦涩的往事始终只字不提。她只爱给我们讲述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外公第一次帮忙做饭,结果在灶膛前烧焦了自己的一绺头发;外公与她一起采摘槐花,两人在密匝的槐花雨中相视大笑;外公第一次带她进县城,给她买了一件她一直没好意思穿出去裙子……
提起这些,外婆总是咯咯地笑着,笑得像个小姑娘,笑得像春风中微颤的槐花。
也许外婆的快乐在常人看来实在微不足道,但那短暂的快乐时光,如槐花一般洁白、芳馨,在她的心里一季一季绽放;那股幸福的气息注入了她的生命,历久而弥香……
【篇二:家有牛爸】
我的爸爸很爱养动物、植物,而且也知道的挺多,而且还会做各种各样的玩意儿,所以,我的爸爸是我们那里的大忙人,所以,我的爸爸很牛!
家里中这一盆文竹,茎非常细,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折断,在爸爸的精心照料下,一颗小小的文竹慢慢的长出了柔软的竹叶。文竹长得越来越茂盛,渐渐的长得像雨伞那么大,爸爸拿着剪刀卡喳卡喳,把很多枝叶减了下来,我问爸爸为什么要剪短它,长着不很好吗?爸爸说:“你不知道吧?竹子长长了需要修,不然的话需要很多养分,会供应不上导致枯死的!”哇!我竟然我都不知道,我真是太佩服爸爸了。不久后,爸爸往瓶子里翻入肥料到进水,摇晃起来,我又问爸爸:“这是为什么呀?直接撒进去呗!”爸爸说:“撒肥料只在表面上,化成水能渗入土中,让文竹更好吸收!”哦,爸爸在这方面懂得可真多。
不久后,我们家又养了几只兔子,我对爸爸说:“兔子可是要吃胡萝卜的,我们去哪里弄呢?”爸爸说:“哦?胡萝卜?你用你的压岁钱买?”我赶紧摇摇头“胡萝卜多贵呀,咱俩每天去薅草,喂它吃草。”也确实,我每天和爸爸出去薅草,下雨天就去菜圃里整一点白菜叶之类的,喂兔子。我第二次回家的时候,他明显的长了,肯定是爸爸喂的很好。
我的爸爸很牛吧!如果有什么动物不会饲养,就问问我爸爸,我爸爸可是很乐于助人哦!但是也不能问的超过范围,因为人无完人!
【篇三:昨夜小楼竟春风】
时代的微风愈来愈暖了。
暑期去拜访祖母时,我惊讶于她含笑的唇畔游来的数字片句:“我们家与隔壁林叔叔家共享菜圃了。”奶奶家的后园曾是一块不大不小、荒废着的泥土地,后来奶奶将其细致整饬了一番,竟成了一片像模像样的菜圃了。只是我眼中林氏夫妇本都是不苟言笑的人,于我也陌生冰冷,于是便有担心如穿了针的线在心中缝织起来。
在这种“快餐”时代,又能指望谁与你相携相助呢?
后来是某日清晨,见天边浮光折影、晨曦浮动,不由得间推开了屋子的后门想去赏赏晨光,“吱呀”一声,拥了满怀的温暖日光,同样将眼中的一切尽收心底——那是林婶婶,将黑色长裤的末端卷至双膝处,右手间握了一把旧色的浇水壶,左脚旁立了一个已然生了潮斑的木桶,正躬身弯腰,为奶奶的菜圃洒着水。
奶奶曾在我面前多次提及她长年不愈的腰病。
这么多年来,我自认生长在繁华中心,自认对人情的认识是晶莹透彻、一针见血的。然长年累月污浞蔽眼,不觉间已经太过自私。
好像永远只记得“我”自己,而淡忘了“我们”。
只这方小小的“共享菜圃”,将二十一世纪来逐渐冷漠生疏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一次扬起针线,将它们缝密了。
走过繁荣的十字街头,四五辆明黄新漆的共享单车从眼前一逝而过,散落下车上人彼此喜悦爽朗的谈话与笑声,揉碎在初秋的风里也依然明媚动人。记得在《朗读者》一节目中,共享单车的创始人曾提及她的初衷来源于“单车情怀”。什么是“单车情怀”?在我的理解中,它属于母亲年纪尚幼的七十年代。大人们骑着单车上下班,迎着轻柔的晚风互相谈笑、述说着一天以来的趣事,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寻到家的方向。而不是坚硬独立的汽车,一扇车门隔了两个世界。
走进街角的共享书店,抽出一本《挪威的森林》,还能感觉到上一位读者抚摩好书时留下的指纹。
触摸淀红的共享篮球,在球场上肆意杀敌万千,依稀可浸润上一位持球者挥洒过的汗水与青春。
殊不知这已是太多太多无可复制的温情。
这便是“共享时代”的初衷吧。以平和连绵的温暖让本陌生的人与人之间有了生动的联系,重寻多少年前阒静沉淀着的温情与共存。
又一阵秋风袭来,却似春风暖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