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拾趣童年忆蝉鸣】
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一年的夏天。知了们整齐划一的大合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拉开了大幕。每到到这个夏秋季节,我总是会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捉金蝉的情景。
拿上手电,抄起布袋子,我叫上要好的几个小伙伴,直奔人民公园的小树林。
虽然是夏天,但这夜空却不大争气,蓝黑色的天空中只一弯银白的下弦之月缀在当中,天空里不见星星,皎白的月光也只是足以给四围的你云层够一个银边。因此,别说是知了洞了,就是树上挂着一只也看不见的。手电筒的光也不强,我们只好放满了脚步,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在每棵树上寻找知了猴的踪影。
树上,知了们扯着嗓子,在唱着一首夏日欢快的进行曲。
突然间,在一棵树下,我突然看见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黑洞儿,心里一阵高兴。我用手电向里一照,在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爬向地面儿之上。我连忙把大家叫来。围着那个小小的知了洞。
我们轮番上阵。首先,我找了几根树枝儿来,几个人人手一根儿,对着洞口就是一番狂轰乱炸。一时间里尘土飞扬,甚至都惊扰了一旁的蚂蚁。很快这种方案就有了初步的效果。知了洞的洞口儿被一点点的扩张,只是那知了却为了躲避我们,从原先的高度退回了一两厘米,这一轮儿,我们败下阵来。
树上,蝉鸣,由进行曲,换成了交响乐。
我们不甘心这只煮熟的鸭子飞走,所以我们展开了第二轮儿攻势。我拿起了水瓶儿,准备给它来一招“水漫金山”。水从洞口灌进知了洞,打湿了一大片沙土地。不一会儿,知了洞里就有了动静。知了猴先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伸出来,勾住了洞口一旁的地面儿,一发力,将脑袋探出洞去。它看到了这个世界,我看到了它。下一秒,它就被我一把抓住,装进了口袋儿。
夜已深了,树上,蝉鸣,由进行曲交响乐,换成了小夜曲。
各自回家后,我把它放在了院子的瓷花盆儿里,它爬到了那棵辣椒苗的顶上,不动了。
第二天早上,它已经脱离了它陈旧的老躯壳,展开双翅,向天空飞去了。陪着它一起飞走的,还有我一颗长了翅膀的童心。
树上蝉鸣一叫,童年溜走了;再一声,我已为少年;又一声,童年的蝉鸣与乐趣,只能在回忆响起了……
【篇二:瓷花片片】
房间的角落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瓷器,盛着半瓶清水,养着一朵普普通通的月季。她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学生,有着普普通通的外表和成绩,在下午的课上犯困,在期中考前突击,在地铁上发呆看着人来人去。
不知道哪一天,“碎片化”这个词撞进了她的生活。她猛然发现平日生活的间隙可以染上五颜六色的色彩,正如再茂密的树也有洒进阳光的缝隙。她开始在地铁上捧着手机背单词,偶尔抬头看见漆黑车窗中自己微笑的倒影,公交车晚点,她跻身怨声载道的人群,安然地读着电子书上的《战争与和平》;以往在熙熙攘攘的文具店中左挑右选的身影不见了,她刚刚利用午休在网上下了订单,现在正打开一本数学笔记,她发现,利用好“碎片化”,时间竟然充裕了起来,生活也充实起来,原先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空白被五彩填满,平平淡淡的生活再也不枯燥乏味。
一天,她在手机上读到一篇文章《瓷花开片》,心血来潮看了看角落里的瓷瓶,欣喜地发现瓷瓶上不知何时布满了光滑的裂纹,钧瓷开片。细小的纹路将瓶身分割成一块块碎片,却使得原本普通的瓷瓶变得变化多端,甚至有几分流光溢彩。那枝月季在这样的衬托下似乎也多了几分生机,愈发显得柔美娇艳起来。
但是,她变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碎片化”似乎不满足于只占用她的碎片化时间,却一步步把她规律的生活也踏成碎片。她用大把的时间刷新碎片化的新闻,一秒前传明星八卦,一秒后骂落马官员。她还进行着碎片化阅读,只不过内容已由世界名著变成网络小说。墙角的瓷瓶不知为什么裂开一条小小的缝,她发完“心爱的瓷瓶开裂了,好心疼”的朋友圈后仍将它弃置一旁,享受着纷至杳来的十几条“赞”与回复。她感受到自己变了,却又不知道变在哪里?只隐约觉得周身轻飘飘的,还不断向上浮,向上浮,仿佛要飘起来一般。脑海中无时无刻不被信息大量轰炸,但爆炸之后竟一片空白,一缕硝烟也没有留下。手指明明在不停刷动屏幕,心底却升起一股不可遏止的空虚与乏味,像一头馋咸的羊,贪婪而又焦躁地等待下一个标示着红色感叹号的盐块。
“啪”不轻的响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她还低着头,似乎没有听见,面庞在手机荧屏的光下有些扭曲。
房间的角落里,华美的钧瓷裂成了碎片,那一支娇艳欲滴的月季早就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