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新康谷酒】
今天,我们来到了新康的裕源酒坊。一进店门,就看到许多装酒的坛子,看起来就像古代侠客经常喝的那种。店里面摆的是简朴的方桌条凳,地上铺着原木的地板,看起来自然又整洁。
老板将我们带到了做酒的地方,我一进去,一股带着酒味的香甜气息就朝我涌来。我的舌头情不自禁地舔着上嘴唇向左边滑过去,又舔着下嘴唇向右边滑过去,再嚼了几下,然后咽了一大口口水。这里有点黑,也显得比外面暖和点。我到处走了走,发现房间的左边有一座大灶,上面架着一口大锅。右边有一排大缸,上面用棉花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仔细一闻,那一股股香甜的酒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老板指着大缸告诉我们:“这就是正在发酵的谷酒。”老板还告诉我们:“要酿上好的谷酒,就要选我们新康沱市的稻谷,这里的稻谷含糖分高,酿出的酒口感好。酿谷酒要先将稻谷蒸好,再放在地上摊凉拌上酒母放到大缸里发酵。等二十天后再拿出来放到蒸屉上蒸,在蒸的时候要用上这个特殊的工具。”说着老板拿出一个下面是圆锥形的盖,“等蒸汽碰到这个盖,就会凝成酒,然后顺着漏斗流到下面事先放好的酒坛子里。”这时,我注意到灶台上有一个酒坛子,用塑料封得严严实实的。我连忙问老板:“这时酿好的谷酒吗?”老板笑着说:“你的眼睛到是挺尖!你们是小孩子,不能喝,倒是可以闻闻!”老板一掀开封布,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有点像米酒的甜糯,却比米酒更加浓郁。我使劲吸了一口气,仿佛自己在喝谷酒。吸一口气,我就喘一下气,仿佛闻多了也会醉。
最后,我叹着气离开了酒坊。要是我能真的喝到谷酒该那多好呀!哪怕一小口也好呀!
【篇二:儿时的梅干菜和咸菜】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院子满地晒干菜,大缸里头是咸菜。”
晚秋冬初的清晨格外凉爽,农作物上全是白白的霜。哈一口气,只见阵阵热气从口中飘出,随后便在空中扩散开来。在一片缭绕的白色烟雾中,记忆中的院子大门徐徐打开了。
门外的是外公外婆。一旁的两辆电瓶车上放着满满两大袋雪里蕻,不用说,他们肯定又要腌咸菜,烧梅干菜了。
腌菜的流程并不复杂,看了许多年,我也颇有心得。
第一步,洗。两百多斤的雪里蕻洗起来可真不容易。外婆会先用扫把把整个院子打扫一遍,再用水冲洗一遍,等到水泥地开始干了,才会开始在地上把菜铺开,一一清洗。她仔仔细细地去黄叶、老枯叶,里里外外都洗了个遍,单单是洗菜,就要花上一两天。
第二步,晒。要把洗好的菜放在阴凉少光处,让它吹个一两天。外婆就会把菜用绳子掉在一个通风少光的房间里。这两天内,如果有枯黄的叶子,她就会及时摘掉,同时,外公也会上山采石。没见外公外婆相互吆喝,却见他俩似乎商量好了一样,分工配合如此默契。
第三步,腌。两百斤的菜,外公必须找两口大缸,他找的一般都是是陶缸。在腌咸菜的前一天,他会事先把选定的大缸洗好晾干,保证它光洁如新。放入雪里蕻时,外婆就会把衣服袖子撸起来,并扯开喉咙放声大叫:“金子栋,汪晨阳,快来——帮忙啊——”听到这一声令下,我们兄弟俩自然是忙不迭地跑下去帮忙。虽然两个人个子不大,力气却不小。双手拧着雪里蕻,一棵一棵地放进去,放一层,便铺一层盐,最后用石头压住。接下来就一切由外公搞定,一个星期翻晒一下,以免它们烂掉。
腌咸菜要腌一个多月,当腌熟后,就可以烧梅干菜了。
外公是绝看不上市面上的冬笋的,他总要亲自拿上刀具,上山去挖几只最鲜嫩肥美的幼笋,再拾点柴。他说,这才配得上一个月腌制成的好咸菜。
外婆则剪开了米袋子,铺在地上,用石头压住,再把烧好的梅干菜放上去,阳光下,那淡棕透绿的梅干菜香飘十里,惹得我们都不由自主要赶来帮忙,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能在外婆外公不注意下偷偷吃一口,再一口……看着我们这副馋样,外公笑了,外婆笑了。曾问过外婆为啥每一年都不厌其烦地腌,“你妈你爸也喜欢吃啊,从小吃着这长大的呢。”那语气,喜滋滋,是满满的骄傲。
回忆随呵出的雾气渐渐散去,眼前的外公满脸皱纹,粗糙的手——他们老了,可是还是放不下儿女们,也放不了侄子与孙子。这梅干菜与咸菜之所以如此厚重得令人难忘,正是因为它包含外公外婆的汗水与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