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红门】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爷爷老房子前那一扇红色的门是最显眼的。
深红色的红门上满是岁月走过的痕迹,虽然刷了一层又一层的红漆,但时间的铁锈依旧清晰可见,深深印在红门沧桑的脸上。红门很大,很红,在几幢并排而建的老房子里,又大又显眼。红门外是爷爷家的一小片自留地,用红色的砖砌成一个长方体,里面种过许多蔬菜:南瓜、茄子、青菜、丝瓜、辣椒,一茬接一茬地长着。自留地旁有几根碗口粗的木桩,架在一起形成一个高高大大的木架。一到每年的八九月份,葡萄藤就爬满了木头架,一串串闪着水晶光泽的青葡萄垂下来,被蜿蜒的藤蔓包裹保护起来,像是不想要被我们摘去这些宝贝。每到了这个时候,爷爷就会小心地剪下一串串饱熟的葡萄,细致地洗净,端上老旧的方木桌,让早已围坐在桌沿的我们饱尝一顿。
红门前除了葡萄架和红砖砌成的菜园子,还有一片空地,这里时常成为我和儿时玩伴度过欢乐时光的地方。记得小时候最先流行起来的游戏是跳房子和砸纸牌,用红色的碎砖块在灰白色的水泥地面上画出经纬线,不要求线条笔直整洁,只要清晰可见就行,用单腿跳格子作为基本规则,踢石子作为得分手段,踢中一个标着10分的框就能让我们兴奋地蹦起老高。踢完房子还不算完,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珍藏许久的纸牌又砸起来,赢了的孩子脸上挂满幸福骄傲的笑容,输的孩子脸上虽然写满了不开心和沮丧,但心里都在憋着一股子劲,要在下一次赢回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物质生活的丰富,跳房子和砸纸牌的游戏也就不再流行了,校园边的杂货店里卖的悠悠球、四驱车、玩具枪和战斗陀螺成了我们人手一个的新宝贝。依然是我们几个小伙伴,依然是在红门前的空地上,我们用这些竞技性很强的玩具填满了大部分课余的时光。但无论儿时的玩具和游戏怎么变化,红门依旧不变,它就伫立在那里,像一位慈祥的老人,看着我们长大,直到我们都离它远去。
现在再回到爷爷的老房子,依旧是当年的光景,唯有红门已经消失不见了。崭新的防盗门可以替代红门成为更加安全的保障,却无法复制我们当年在红门前的快乐过往。人总是这样,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不只是饱经沧桑的红门已经不在,红门前曾经玩耍在一起的同伴也都各奔东西了。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次聚在红门前,回忆着只属于我们的曾经。只是我们已无法知晓,那爬满铁锈的红色漆门是否还会一如当初,安静地站在我们彼此的旧时光里。
【篇二:我最喜欢的节气】
我最喜欢的节气,应该是立秋了。
立秋时节,刚刚结束了酷热的大暑,那时候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热乎乎的,热得昏昏沉沉的,这时候,开始吹来一阵阵凉爽的风,似乎猛然将自己吹得神清气爽了,人们开始苏醒了。这一阵风,也意味着正式带着你走进了秋天。
立秋时节,城里没啥大变化。一到乡下,可就热闹多了。这样的时节,就算太短,农村里的人们也便是要趁了这早晚间的清凉,忙碌不辍,赶紧地在岁暮前做好手头的功夫活。各家各户的自留地里,一个个水嫩水嫩的萝卜早已冒出了自己的头,红的、白的、绿得各种颜色的萝卜像人们招手吆喝,然后田地里之间一个又一个农民带着镰刀箩筐开始挖萝卜,不一会儿,一筐又一筐的萝卜被男人们背到家中。家中的女人们也不闲着,拿出放在家中藏着的竹匾,将萝卜切条,放在竹匾中晒干,晾晒出女人的巧手慧心和勤劳耐心。经过太阳的曝晒,萝卜条水分慢慢减少,然后放进瓮里面腌制成咸或甜等口味的萝卜干。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从田野里劳作归来的男人们将一身装备褪去,冲洗一个热水澡,洗尽了一身的污秽和疲惫。吃过晚饭后,搬一张小竹椅子,坐在屋外的场上,打开收音机再点一支烟,享受着傍晚的凉风,沉醉其中……
立秋过后,在天地万物的声息里,一丝一毫一缕都开始透着凉意,忽近忽慢,气定神闲地牵着你往真正的秋天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