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心灵是棵会开花的树】
我曾一度陷入孤独,冷漠。
那时候,我们租住在一间房子里。每天进进出出,却绷着同一副嘴脸。我的心在很长时间里像一粒被冰封多年的种子,失去了活力与生机。
楼道里,出奇的黑。声控灯原本就已经无比破旧,破旧的房子似乎摇摇欲坠。每每一踏脚,灯未亮,必定暴怒地跺着,使整个地面都颤动,老旧的灯泡“吱?”地眯着眼,一闪一烁。
有一天我晚上回家,无论我如何使其地动山摇——灯泡再也没亮。
我开始害怕。毕竟还是个孩子,总爱幻想连篇。黑而极长的楼道又似增了几倍,头顶传来灯泡的呻吟,更恰似聊斋里头诡秘的画面,一张张恐怖的魔妖从脑海闪现……冷汗打湿了衣襟,颤抖的双腿似乎不能再支持着走下去。两边的墙壁湿冷,阴阴地传来不知名的笑声。
倏地,我似看到一点的光线。再次确认,不是因为极度紧张而眼花的幻像,它是真实的,它是可能摸到的。我像捉到了一丝希望,飞快地奔去。我恨不得捉住它。
及近。凝睛一看。竟是一个近古稀的暮年老人。爬满了满脸的皱纹似不舍弃似的蜿蜒着爬上那只提着水灯的手。他的眼睛里面都是关心,是一种慈祥的笑面。他似也是极怕生,笑笑,挥着手:“放学了,孩子……,回去吧。”那一瞬间,心灵被几股暖流冲化,滋长成了树,打了几个苞。走出楼道,终来到了一片明亮的天地,却不及他手中的水灯,灯光打在墙壁上,缓缓地爬上老人慈祥的眼神,叩着心灵的窗口。
他并不是单单为我一人,为这一天,听邻家在这住了不下十年的老住户说,每一次换灯泡,每一次不过两个月就破了,这个老大爷曾经是门卫,每次停电。每次都提着这只水灯,静静地,拄着一根黑拐杖,站在黑暗里……
我听到了花开放的声音,笑意爬上眼角,炽热泪珠,在眼眶打转。
那一路,我听见,心灵的树开花了。
开了这么久,也没有谢。
我并不担心它会枯萎,因为它会长久因为暖心而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