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远去的声音】
许多年前的那一天,你来到懵懂的我面前,在我的手心里刻下两个字,“童年”那是你的名字;现在你要离开了,只留下了渐渐远去的声音……
记得四五年级的时候,倘若我拿一道题向爸爸请教,他一定会擦擦手掌,一把拿过作业本和草稿本,看了题目,刷啦啦写下一排排算式,我若还是看不懂,耳边就会响起爸爸爽朗的笑声,接着再给我讲解,最后还不忘喊上一句“这题太简单了,有没有难一点的!”同时也会拿走他写过的那一本草稿纸,让我再重新写一遍。现在我手上一届届希望杯的试题,爸爸心血来潮打算做一道我半晌没有解决的难题,却也要沉思良久,尝试最多次后,才为我讲解。而事实是在他思考的时间里,我早已在心中算出了那个正确答案。我隔着房门听见爸爸的一声远远的、渐渐流去的叹息。
不会忘记那日看着汇款单发呆,刚刚步入初中的我,在锐角网上的一条评论“意外”登上了中学生天地,还有了一笔小小的稿费。妈妈和我一起去邮政局的时候,路上不断地发出感慨: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拿过稿费哩!妈妈爱好文学,虽然后来选择了理科,但对文学的爱不减,第一次拿到稿费已是工作之后。虽然我以前也拿过一些稿费,但这一次登上中学生天地的确让她感到惊喜。我们在邮政局领出那一张金灿灿的纸币,我听见工作人员在玻璃后面的轻微笑声,我知道,那是善意的声音。
前几天在超市里遇见了小学同学,我叫住了她,她突然硬生生地愣住了,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半天才叫出我的名字。我问她怎么认不出我,才离别不到一年。我的声音里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她说,你长得更高了,头发长长了,扎了辫子,变化太多了,和六年级不一样了。我“恍然大悟”:爸爸没有变,他的知识还是以前的那些;妈妈没有变,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望女成凤;同学也没有变,她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级的时候。变的人是我,我变了,在童年离去的时候就注定要改变。
无论时间怎样磨合,我总是难以忘记他离开时的那句远去的声音:你长大了。我听着这句远去的声音,心里想:是的,我长大了,我已经不再是小孩了。
【篇二:你,从未走远】
曾经的我被同学称为一个极端的人,热爱卡夫卡,沉浸在荒诞与虚妄的世界里终日无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
《麦田鸦群》是我结识你的第一幅画。画布上麦浪滚滚,是一片燃烧的金黄。麦田上空的鸦群,自金的深处升起,那纷飞的黑色使者,带着绝望的讯息向画外的人扑去。我唏嘘又震撼,这画家是谁?他为何如此悲伤偏执又对生命充满了强烈的渴望?于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一个叫文森特•梵高的画家,并踏上了走近他的旅程。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一声沉闷的枪响后,这个有着倔强眼神的男人毅然决然地离世人远去,像一颗麦粒一样迅速复归泥土。
我想象着他远去的那一天,天地惊惶。站在麦田深处的梵高,心中充满了难以控制的晕眩和难言的悲痛,成群的乌鸦忽远忽近,眼前满是不详的征兆。他站在麦田深处,热泪盈眶,放下了让他热爱了一生的画笔,拿出手枪……
奥维尔的阳光平和地照耀着连绵的麦田和一个小小的墓碑,灿烂的花丛中安歇着那个世纪最伟大的灵魂。他生前如尘埃般渺小低微,死后却饱受赞誉。人们热烈地赞美着他,把他的画收入博物馆,甚至在世界各地为他修建了纪念馆。仿佛要把他生前遭遇的全部艰辛困苦,在他死后以至高的荣誉相还。他远去后,很多人带着鲜花来到小镇阿尔,沐浴着金色的阳光,感叹他曲折苦难的人生,赞美他高尚炽烈的灵魂。人们争先恐后地去往普罗旺斯,仿佛那里的风声里有梵高的声音。在他远去的几百年里,人们为他写了很多很多书,拍了很多很多电影,举办了很多很多画展,只为了把远去的他拉近。世界上空不知何时开始回荡起有关他的旋律,很多人开始哼唱起《Vincent》,像是这样就可以与远去的他跨越时空对话。
无数个夜晚我走到阳台上静静地享受独处的时光。夜幕低沉,繁星低语,夜风里浮着淡淡的忧伤。到夜的深处,仿佛能看到那个站在星空下日日夜夜作画的男人越过苍茫的时空呼喊,把岁月都喊得荒凉。那时候便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像梵高一样理解自己,身处不同的时空,也让我那样真切地感受到梦想的存在和滚烫。
有时忽然会想,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有这那样相似的心,孤独的梦想和无畏的眼睛,坐在同一片星空下,与我一同缅怀这个崇高的灵魂。
星空无言,却仿佛在舞蹈。于是我恍恍地觉得,星便是你的眼。你,从未走远。
当我在缓慢的时光中穿过寂静森林,当我在攀登长白山时听到风和云的轻语,当我在都市的一隅低调而又温润地饮着时光。身边仿佛都有你倔强的眼神,传递出信念与力量,仿佛在天涯与海角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你的影子,仿佛每一朵花的开放和每一颗星的闪烁里都有你的呼吸。当我轻轻翻开手中的画册,身边一个陌生的女孩惊喜地叫出你的名字,我一抬头,发现她眼中的惊喜里满含着找到知音的喜悦。我才明白,天堂无法把你从人们身边带离,你从未走远。
我始终相信,在这个浩大纷繁的世界背后,在遥远的宇宙背景微波辐射里,有一个原初宇宙,那样真实地存在着一个叫文森特的画家。他的孤独与乐观,追求与疯狂,梦想与执着,并未在时光长河中走远,在几百年后的今天,仍会在人们心中歌唱。
Latristessedureratoujours(悲伤将永远延续),梵高,从未走远。
【篇三:远去的声音】
“滋滋滋……”,刺耳的电锯声又一次从窗外传来。我急忙跑到阳台探头看,是在锯那棵大黄葛树!
又一棵大树要轰然倒下!树下的童年欢笑声随着大树的消失远去了!
失落、伤感的泪水瞬间充盈了我的眼眶。家附近的这几棵大树下可是我小时候最爱玩的地方呀!那时每次放学回来,一看到大树下有小朋友在玩,我就急不可待地把书包扔给妈妈,屁颠屁颠跑地跑过去加入玩闹的队伍。逗蚂蚁,扔石子,玩三叶草……似乎玩什么都乐此不疲,每次都是妈妈来扯着衣服硬拉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大树回家。
最让我留恋的是那里的声音——各种各样充满自然气息和童年韵律的声音。春天,我们会像只小猫一样爬到树上,好奇地把耳朵贴近树枝上的嫩芽,偷听树芽从枝桠间钻出来的声音;夏天,我们在枝繁叶茂的树荫下躲避火辣辣的阳光,聆听树上的知了鸣叫、小鸟欢歌;秋天,秋风摇动树枝飒飒作响,黄叶悠然飘落的沙沙声,我和小伙伴们嬉戏打闹的欢笑声,踩在树叶“垫”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各种声音交织成了悠扬动听的秋天交响乐;冬天,凛冽寒风不停地从树缝中穿过,大树却依然从容挺拔,呼呼怒吼的风声像是在给它做伴奏。雨打落叶的声音则富有诗意,我喜欢站在窗前,凝视着黄豆般的雨点落在大树碧绿的叶子上,溅起一朵朵白色的小水花,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清脆悦耳,令人心旷神怡,做作业的烦恼也随声消散啦!
大树下还留有我们几个小屁孩顽皮捣蛋的恐怖声音呢!有一次我们在树下玩耍时,偶然发现黄葛树茂密的枝叶间藏着一个土黄色的蜂窝,大家顿时兴奋激动起来:终于有个新鲜刺激的新项目了!几个小伙伴做出了令大人心惊肉跳的决定:比赛扔石子,看谁最先扔中马蜂窝!
比赛开始了,一颗颗石子纷纷向马蜂窝射去,扔了好多次却没有一颗打中蜂窝。可能是蜂窝位置高,我们人小力量又有限的缘故吧,个个都满脸无奈失望。我心有不甘,选了块棱角少一点的石子,用尽全力掷向马蜂窝,“咔嚓!”“中了!中了!”我兴奋大叫。可还没来得及和伙伴们击掌庆贺,马蜂就从破碎的蜂窝中一涌而出向我们飞速扑来,我们被吓得惊叫着四处乱跑,我落在后面,被飞来的一只马蜂狠狠地在头上螫了一下,疼得我泪水直流。附近不远有个叔叔正在杂物房门口干活,看到我们被马蜂追赶,大声喊我们赶快跑到杂物房里躲起来。跑进杂物房后,叔叔就迅速关上了门,马蜂在外面嗡嗡叫着乱飞乱撞,却无法进来报复我们这几个破坏它们家的坏家伙了。好险呀!我摸摸头上被马蜂螫过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从此,马蜂嗡嗡的声音时不时会在我耳边回响。有点后怕,有点刺激,更多的是对童年生活的快乐回味。
大人们总有无数多的理由让大树悲壮倒下,也许他们是对的。可是每倒下一棵大树,小鸟又少了个自由自在唱歌的乐园,蜜蜂少了个做窝采蜜的落脚点,小孩子少了个好玩的地方,大树给我带来的童年欢笑声也要消失了……多希望有一天家旁边又长起更多的参天大树,重新聆听到大树带来的美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