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山坡】
上坡上,百草竞茂,风逐笑开。
她隐约记得上一次来故乡的青山时,也是这样一个夏天。春末夏初,空气里弥漫着水汽和风信子的碎屑。山风拂过,扬起她的长发,和泥土翻涌而上的气息。那些浓郁热烈的香气,是独属青山的味道。她的足迹慢慢延伸过大片大片的绿地,她的记忆慢慢苏醒。
六岁,父亲有一个清晰的概念,那就是青山。在她眼里,像青山一样高大,一样有力的,就是父亲。父亲把她抱起来,在头上旋转,穿着公主裙的她,笑得满脸开心。
她继续向前走,指尖触过一片片花瓣,清晨花瓣的露珠,带着微许凉意。晨曦缓慢打过来,像老胶片电影的柔光,将一席棉布白裙的她,映在山坡的幕布上。
十六岁,父亲变成模糊不清的概念。她慢慢长高,父亲却好像越来越矮。那一天,父亲牵她的手回家。漫天的大雪里,她抬起头,看到他的黑发染上白雪的颜色。她握紧他的手,裙裙飞扬。
她停下来,驻立在无边的绿色的海洋。水汽更加厚重,阴云密布。她抬起头,看到白天染上黑夜的颜色。她的脸庞覆盖上阴影,如同银灰色的画笔游走占据的素描画像。
二十六岁,父亲的概念遥不可及。她渐渐明白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没有关系,没有门路,没有能力给她一个体面的工作。那一年,她一个人远行。临别时她只是低声说了句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背离故乡。余光扫到父亲转身的背影,像一声低沉的长叹。
路变得越来越崎岖,穿着高跟鞋的她一脚深一脚浅。她索性脱下鞋子,赤足走在路上。脚掌心有大地的温度,和自然的感觉。
三十六岁,父亲的概念停止不前。那一天,父亲来找她。她走出自己的咖啡馆,高跟鞋踩进冰冷的积雪里,有着赤裸的美感。她早忘了父亲说的是什么,她只记得那天的鹅毛大雪和父亲在雪里搓手的动作。
终于到了。她放缓脚步,停在山坡上最显眼的那座墓碑旁。墓碑很简洁,像青山一样。天空依旧阴雨密布,小下雨了,她想。她拿出绒布,一针一针开始织——按照家乡的习俗,嫁出去的女儿要为死去的父亲织衣。雨滴落下,打湿她的白裙。一针上去,雨是泪。一针下来泪是雨。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记忆里燃烧起来,然后逐渐拼贴成图像,比如小时候的青山,父亲的大手,转弯时一个人的背影……有什么东西咸咸的,从眼睛里一直流淌到嘴边。
【篇二:开在山坡上的花】
有一种紫色的小花,开在矮矮的山坡上,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紫色的朝霞。可是从前,谁也不知道,在这山坡上,有这种紫色的小花——因为它实在太小太小,小得似乎不能令人牵挂。
那时的它,还未开花,纤小淡绿的茎,在石缝中苦苦挣扎。风,吹弯了它的身子;雨,打伤了它的眼眶。它没有放弃,默默地承受着这看似不公平的一切。在它心中,一直涌动着一个信念——我要开花!
日日夜夜痛苦地煎熬,花儿终于被累垮了,其他花儿在它身边,脸上透着一丝轻蔑,嘴里说着似褒实贬的话:“你看,就它那样儿,还想开花?”
花儿听了,把头深深地埋下。然而,转念间,它又想到妈妈对它说过的话:生命历程是一本写满艰辛的书,但不管如何艰辛,你一定要顽强接受。花儿又有了信心,开始在艰难的旅途上跋涉。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它竟开出了紫色的小花。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百般婀娜。它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在山坡上翩翩起舞。
一年又一年,紫色的花儿开满了山坡,美得就像童话。蝴蝶与它们共舞,女孩同它们嬉戏。花儿笑了,从心底里笑了——迎着朝阳。
有一种紫色的小花,开在矮矮的山坡上,它的花很小,它的话很少,但它始终相信一句话:坚强,让我美丽绽放。
【篇三:家乡的小山坡】
离我家不远,有一个小山坡。
春天,小山坡上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有红的、黄的、白的、紫的,美丽极了!小草从地下探出来,一阵阵微风吹来,小草们东张西望,觉得这个世界很好奇。
夏天,一棵棵大树犹如坚强的钢铁战士笔直地站在那里。我站在树下抬头看,密密层层的枝叶向四周展开,把小山坡封得严严实实,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树上的蝉一直叫着“知了知了”,我们小朋友都拿着网去抓知了。
秋天,树木的叶子都变黄了,秋风一吹,落叶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在林间翩翩起舞。这时候,小山坡一片瓜果飘香,橘子、柿子你挤我碰,争着要人们去摘。草地上的小草不再像春天那样绿了,经过夏天的炙烤,叶儿黄黄的,歪着脑袋,贴在地上。那些不知名的花儿都已凋谢了。
冬天,小山坡上积满了白雪,地上的雪厚厚的,又松又软,常常没过膝盖。我和小伙伴们戴雪人、打雪仗、滑雪。玩得可开心了!一阵风吹来,树上的积雪掉了下来,落在我们的头上、脸上,落进衣领,我们哇哇大叫,四处乱跑。
家乡的小山坡一年四季景色诱人,我喜欢家乡的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