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阿婆是一片叶】
阿婆是一片叶,从青葱的绿到枯寂的黄,在我的生命里慢慢回旋,直至落下。
小时候,阿婆是一片叶,是一片翠绿的叶。
阿婆是在我呱呱坠地后,第一个抱我的人。阿婆很爱我,别人给了她什么好吃的或好玩的,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带给我。那时候,我最盼的就是每天夕阳时,阿婆披着一身霞光,从口袋里掏出各种好玩意递给我,笑着闹着,信以为真地认为拥有了全世界。
幼年时,阿婆是一片叶,是一片苍绿的叶。
我大了些,也懂得多了些,不再稀罕阿婆口袋里的玩意儿了,阿婆也不再往家里带那些玩意儿,只是爱一如既往。我是一个顽童,一刻也不停歇地四处跑,总免不了一些擦伤,白嫩的肌肤上总会有几处口子,阿婆甚是心疼。一天下午,阿婆一个人偷偷地带着父亲小时候的长命锁,找了一个银匠,把它锻成了一对银脚环给我,说是能“保平安”。好事的人说阿婆傻,这锁留几年就升值了,能卖好多钱。阿婆不语,只是笑着抱抱我。那清脆的铃声在四季里揉进了阿婆的爱,也迎来了我一天天的成长。
小学时,阿婆是一片叶,一片泛黄的叶。
孩子的自尊心总是脆弱而敏感的。那对银脚环甚是惹人眼,也是惹嘲笑的,索性我脱下银脚环,放进床底的木箱,慢慢遗忘。等到五六年级时,我总认为自己无所不知,自恃清高,阿婆陈旧的观念,过多地关爱总会让我不屑一顾,记得下雨天,阿婆总会跑上一段路,在我放学必经的路上,撑着一把旧伞,翘首以望,而我总是宁愿冲向雨中,也不愿躲在她那老旧的伞下。年幼的我是多么可笑不懂事,竟没注意白发已悄然爬上阿婆的发梢。
现在,阿婆是一片叶,一片被我珍惜的叶。
大概人都会长大,我也不再为了所谓的“虚荣”与阿婆争吵,每年秋收时节,我总会陪着阿婆去她曾经居住了大半辈子的乡下,敲白果,捶芝麻,摘豆角,挖红薯,种青菜等等,看着稻田中阿婆弯曲的脊背,我慢慢懂她,懂她艰辛的生活里饱含了对我的爱,我开始多花时间陪她散步说话,努力想要抹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无数“刀印”,只悔悟时光不等人。
将来,阿婆是一片叶,一片永不凋零的叶。
我要陪她玩,陪她笑,陪她说梦,一如当年她对我的爱。我还要带她环游世界,让一辈子辛劳的她好好领略世界风光,是啊,这就是成长吧。
阿婆是一片叶,一片见证我成长的叶。
【篇二:阿婆的酿豆腐】
“太好了!阿婆来了!又可以吃到酿豆腐啦!”阿婆是客家人,她的拿手好菜是客家传统美食酿豆腐,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
从我三岁起,阿婆就去带堂弟,没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一直想念着阿婆和她做的酿豆腐,每次给阿婆打电话,都会和阿婆说:“我想吃您做的酿豆腐了!”就因为这句话,这不,阿婆又大老远地跑来深圳,给我做酿豆腐吃。
放学回家,一进门就听见“哆哆”的剁肉声,走到厨房门口一看,是阿婆正在做酿豆腐的背影,出于兴奋和好奇,我扔下书包就跑去厨房,看阿婆怎么做。
阿婆麻利地和好肉馅,一手拿着豆腐,一手拿着筷子,身旁放了一个装满肉馅的碗。阿婆轻轻地把豆腐托起,用筷子快速地夹开一个小口子,轻轻捏开一个更大的口子,再夹一大坨肉馅往里一塞,一块酿豆腐基本就做好了。
阿婆做酿豆腐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就做好了三十多个。然后,阿婆从柜子里拿出煎锅和锅铲,开小火,先往锅里倒油,不一会儿油就冒起小泡泡,再把酿豆腐有肉的一面放入油中。我站在阿婆身旁,饶有兴味地看着。豆腐刚放入油中便发出“滋滋”的声响,煎了大概十多分钟,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酿豆腐绵绵密密、浓浓郁郁的香气。
光有了酿豆腐还不够,还要有浓香的底汤。阿婆从购物袋里拿出两个西红柿、三个墨鱼干和一把香菜。先把西红柿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切成薄片,再把墨鱼干放入沸水中泡软,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最后洗净香菜,切段,配料准备好了。把西红柿和墨鱼干放在煲底,再把酿豆腐摆放在配料上,加水,水不没过豆腐,放一点儿鸡精和适量的盐,开中火慢慢煲。
煲大约十分钟,厨房中弥漫着西红柿与豆腐夹杂在一起浓郁的香味儿,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这时阿婆在面上撒了一些红曲——一种配料,用来提味儿和调色,关火前再撒上事先切好的香菜。
“酿豆腐来喽!”阿婆用家乡口音说道。阿婆给我盛了一大碗饭,白米饭压得密密实实,上面有豆腐,青菜,墨鱼还有煮得快融了的西红柿。我大快朵颐,阿婆看我吃得那么香,在旁边笑眯眯地说:“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我边吃边吧唧着嘴说:“好吃!好吃!”我把每一颗饭粒都扒得精光,还满足地舔了舔嘴巴。
这样朴实无华的一道菜,也许没有牛排那么西化,豆腐也不赖呀!也许没有燕窝鱼翅那么名贵,墨鱼也别有一番风味呀!在我的人生中,这不只是酿豆腐,还藏着的是阿婆对我的爱。这份爱是谁也夺不走,谁也无法改变,因为它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