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渺如纱的薄雾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去,皎洁的月光便静静地拥向了水面。
估摸着七、八年前的一段文字,又在不经竞间拾起了,伴它一同到的,如今权且作为稚嫩了吧。
指间响过颇有岁月沉重的本子,泛黄的纸张,与冗长的词句,令脑海中映出了廊时的画面。
一张图片,月,雾与水,老师要求我们写下一句或一段文字。当时饱读各类书籍的我,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炫耀的心了,于是乎,我许是将脑中所有的全部倾倒在纸上,似乎还受到了表扬。
如今想想,也只好挤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几乎每一个意像都加上了形容词,字,竟茫然无措。还有那生硬的比喻,读来读去都有一些别扭,一时间面对过去自己写下的文字,竟茫然无措。
水中的月色因波起而扭曲着,朦朦的笼罩着一层轻雾,不那么厚实却颇有质感,天上月白,水上,应有微风拂过。
仿佛停下了与图片的勾连。
我才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执念,文字越长越差,修辞,越多越好,这自然是错的。
然而在更庞大的书海中畅游过后,才冥然觉着文字的真正魅力。那些沈从文、江曾祺笔尖流淌下的语言,平淡却令人惬意:而我,怎也无法得之梢华,就如我仰望月的纯关,却只身沉浮于河流中。
一年又一年,沉沦在对文字顽固的探寻里,又产下一篇篇劣质的文章,手指,己渐趋无力。
昏黄的路灯灯光下,我的影子略显孤独,仰着头,恰好今夜有月,虽不圆满,有光便也不错。微微的风,很容易让人平睁下来,轻响的树,不时飘摇下几片叶子,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力去品味,欲得滋味,但以无为告终。
回到家中又无聊的翻开那本子,不经意的读过其他稚嫩的文字,有时竟笑出声来,发觉其实这些也无关乎什么大事,自己三笔两笔,仍无法向成熟作出跨越。
想着想着,渐渐有了一种无所谓的感觉,既然没有能力追求直正的质朴,那为何不干脆一些,走一步算一步呢?那千育年间人们寻觅的文学,岂容我数年得之?
欣然之间,提起笔。
薄雾轻去,月色便忽的融化在水中了。
确实,月与我不曾有过距离,它抛光于我,也融进了我的周围。
文字的朴实,同它又有多少区别?对文字的追随,永不会停歇。
水面中央映着我的模样,月色早己漫至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