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门外与窗前】
我曾跌倒在长满青苔的小路上,疼痛蔓延;我曾被他人嘲笑,那些指向我的手指,仿佛刺穿我的心脏;我曾挽留母亲远去的背影,可笑那只是徒劳,笑到心痛,真的很痛。那些痛将我牢牢困守。
我困守在那间昏暗的房间里,独倚窗前,凝眸而视,我看见那个自己,独倚那扇窗。
我静默地站着,蓦地,窗外雀飞,枝头颤动。我却害怕地蜷缩着,我将自己蜷缩在那扇窗下的角落,瑟瑟发抖。我害怕那振翅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响起的那些嘲笑声,仿佛愈加明晰,我以为那振翅声是对我软弱的嘲笑。我害怕,我惶恐,只能将自己尽力藏于那扇窗下。窗前的那阵折磨般的声响从我耳畔消逝。我缓缓起身,努力地将窗户往里拉,将窗锁紧。那阵声响去了,我的心也就解放了。我将身子放轻松,轻靠窗。头靠在那扇窗,轻叹一口气,心也就不再因害怕而剧烈跳动。那扇窗前的藤蔓伸进窗内,绿意迈进了这黑暗的屋内,向我伸出了绿色的手,我的心一窒,我想轻触它,却又只能触电般地缩回手。我捂住双眼,不去想那一根根直指我的手指。那弯曲的90°让我害怕,害怕得无处可逃。窗前的一切我不敢目视,困守在昏暗中的我只会害怕地逃避。
蓦地,窗前的青泞小路飘来那轻盈的脚步声,我惊而跳起,趴在窗前,只是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如同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远去的背影。我捂住双耳,如同那段遥远记忆中捂住双眼一般。我贴着窗缓缓下坐,再也不会重现的场景使我心安。我看见窗前的那个我哭了,抽泣真的太疼,连心也抽痛着。那困守我的屋子有一扇窗,一扇无法正视的窗,窗前的一切,我无从知晓,蜷缩的身体将我保护,不论时间的流逝。
时间的洪流早已泄闸,那些害怕也随洪流远去。一颗经洪流冲击的心还有何所惧。
时间的齿轮仍在转动……而后,我看见那个自己渐渐伸展了蜷缩已久的身体。倏地,那一米阳光斜射入那扇窗内。那个自己,那个在黑暗中抽泣的自己抬起泪痕遍布的脸在黑暗中寻找,尽管跌倒,在窗的对面,忽地出现了一扇门,门外有雀在鸣,在心底有些柔软,想要追逐它随风的律动。我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但终只迈出一步,心里无从忘却那烙印般的疼痛。我蹲着,面向那一米阳光。还会哭吗?我反复询问自己还会在意那些嘲笑,那些指责,那孤独的滋味吗?不知道,我不知道,心里渴望迈出门外,却害怕地畏缩,那种折磨磨砺着我的心。
阳光不待我而悄然离去,窗前的帘被风掀起而舞,我站起紧趴在窗前,黑暗吞噬了整个苍穹,但幸亏,幸亏苍穹中有双双璀璨的明眸。我努力睁大双眼,接受光亮的恩赐,抚摸自己的双颊,泪已干。微笑爬上唇畔,抬首便见星光在朝我示意。真的很像,那闪耀的繁星如此的熟悉。我快速迈出脚步,踏出那扇门。在迈出门的那一霎那,过往只如云烟,那些嘲笑,那些指责,那些孤独泯灭在了过往。
门外的世界何其之大,原来的我多么可笑,笑自己的愚蠢,受累于他人给予的枷锁。我走出来那扇门,不停留,不回头,抬头惊觉繁星似熟悉的双双明眸,在我的生命中睁开目视我的磕磕绊绊的双眸,就在这门外,我却从未留心,困守在那扇窗下,不敢远眺,窗前的绿意在等待,门外的双眸在注视,门外与窗前的等待侯如年轮永续,在弯曲的一年中度过匆匆岁月又回到原点。
从窗前到门外的距离被时光缩减。我看见那个自己曾几度彷徨,困守于人世琐屑,也曾看见那个自己迈出门,踏向外面。门外与窗前有最亮丽的风景在等候,只等自己推开窗,踏出门的那一刻,那一刻阳光依旧如昔,岁月静好……
【篇二:门外与窗前】
窗前的金桂落了,月前还是满树的金黄,如今只剩满地的落花。
轻嗅着空中残留的缕缕花香,我停下手中的笔,蹙起忧愁的眉,事情变得像枯燥的函数,越来越复杂。我被繁杂的思绪笼罩着。剪不断,理还乱。
空中的花香,舒缓着我紧蹙的眉。
顿了顿,轻呼一口气。心想,我还是整理下一心情,再来思考生活与学习这类重大的事吧。转头看向院中的金桂,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她那盛开时的绚丽,便落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已经记不清,我与她相争是为何?只知道现在她与我之间有些尴尬!想着刚刚还与她闹得天翻地覆,我说服不了她,她同样也难以打动我。
心想我们之间也已经有几年没有过这样的争执了,为何这次竟闹得这么的严重。
“叩叩,我进来了。”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母亲那副纠结中带有疑惑的表情将我逗笑,母亲责备的声音突然之间传入我的耳,“你笑什么?刚刚看见俊妹几气冲冲的走回去,你又惹她生气了?”“才没有,妈,你又给我煮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炖了一条鱼,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么香,肯定好吃”“那成,呐,你端去给俊妹几吃。”“妈,这鱼你不是给我炖的啊!”“你想得美,俊妹几学习任务那么重,得多补补,快去,快去。”
面对母亲的这一做法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摇了摇头,母亲这典型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可要是以前还好,现在我与她的关系那么僵,怎么去送。”“我才不去,她要吃不会自己过来吗?”“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我不情愿的端着鱼汤走出去房间,走近窗前的那棵金桂树,我却停下脚步。“我干嘛要给她送鱼汤啊,这一送就意味我道歉吗?金桂啊,金桂,你说我又没有做错,干嘛要道歉啊。这么香的汤还不如给我自己喝!对吧!”转身去厨房,咦,那地怎么突出一块。
放下手中的汤,朝突出的地方走去,怎么露出个铁盒子,这盒子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四年前我和她和好时埋下的吗?怎么跑到上面来了。真好笑,四年前和好埋下,四年后争执出来,这是要提醒我些什么吗?
四年前我放入许愿瓶在铁盒中,许愿瓶里有当初的愿望,打开看看当初的愿望如今有没有实现。咦,怎么只有一个蓝精灵许愿瓶,我的红梅许愿瓶怎么不见了?算了,不见了就不见了吧。“我要不要看看她写的是什么。难怪她当初写了那么久,居然还画了两个手牵着手的蓝精灵,也只有她那么幼稚了。”咦,还有字“我要和这个蓝精灵永远不吵架,永远是好朋友,希望这个蓝精灵永远也不会发现我喜欢躲在门外看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金桂树,署名:蓝精灵”
难怪以前数桂花时总能听到门动的声音。
鱼汤要凉了我得赶快给她端过去。
站在门外,我却不好意思推门而入。窗前她静静地坐着,桌上摆着我最爱喝的桂花茶,摆着我的红梅许愿瓶。
门外的我,窗前的她,又何尝不牵挂彼此?又何尝会怨恨彼此?
我仿佛又嗅到空中的桂花香。
【篇三:门外与窗前】
秋风扫落叶,卷起漫天一片。纷纷扬扬,像雪一样。偶然在窗前发现一片枯叶,轻握于掌中;不休。细看时,还留有些微的绿,明理的脉络交织在一起,像她手上的年轮一样。不休。
我说的她,是我的奶奶。我们相伴十五个春秋;她,是我一辈子的幸运。
我是家中的‘小大人’,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大概也因如此,她与爷爷对我倍加疼爱。从学步以后,我便是奶奶身后的小尾巴。可如今小尾巴长大了,却也离得她愈来愈远。
树皮脱落,一块一块被风剥离,她的容颜也不再。
这我是知道的。她正像枯叶一样下落。
小时候,奶奶是门外的大树;我在屋里,她在外头。
从小我便谨记你的告诫,早出早归。而我不留意地摘些花花草草,和同学谈天说地;有时忘了时间,你也只笑笑,转身回房,继而就是炊烟环绕了。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快乐,恋上了这种平静的乡村生活。我沿途看风景,却不知最美的风景是你。
我忘了,忘了回首看你;我忘了,忘了闻到的饭香;我忘了,忘了每次迟归后你的落寞。
窗前风景很美,我听到门外你轻叩。
长大后,奶奶是对岸的一棵银杏;我在这头,她在那头。
所有的行李跟在奶奶的后头,它们斜阳下被拉长的影,和奶奶的随晚风飘起的银丝一同看岁月流驶。她却带着笑,为我铺好床,轻轻拍下床单上的灰,而后打量着这个我将栖身三年的房间,接着细细说给我要如何安排。我却只惬意于这午后的阳光,转身跑远。
我忘了,忘了你已不再如从前;忘了你不便的行动;我忘了,忘了你和爷爷回家的身影。
窗前风景很美,我听到门外你的叹息。
后来啊,奶奶是摇晃在秋风中的老树;我在春里,她在外头。
我忙于中考后的安排,奶奶,却忙于家中打点。就像风筝断了线,我的思想梦归书中田园,林外;随日出日落看时间。奶奶忙里忙外,脚步匆匆。不知何时,我开始闻到愈加浓烈的药香,听见她撕开一张又一张药贴。
我忘了,忘了她更弯曲的背;我忘了,忘了她年迈的身体;我忘了,忘了她无时的付出。
而现在,奶奶是门外冬雪中的一丫残枝;我在阳里,她在外头。
我成了一名高中生,我开始想念奶奶的一切。她的责备,她的温柔,她的馨和。我记得,她在周末站在门口不断观望;我记得,饭菜中藏有你的暖香;我记得,你用不能灵活运动的手为我擦去懦弱的泪。
奶奶用她生命中的十五年时间,诠释了给我的爱;但永不终结。她在身体不适时,会平和的告诉我没什么;在身体疲惫时,会轻快地说我不累。而我这个长孙,却一直用贪婪的双手索要一切。奶奶是真的累了,累了吧。
窗前风景很美,我听到门外世界悄无声息。
奶奶,我回来了。窗外什么都不是,我开门,去追你了。我在找你,奶奶。可我找不到了。
我错过了最美的风景,它就在门外,我却只停留在了窗前刹那的梦幻。
我细数走到门外的脚步,转身,抬眼望春秋。窗前门外岁月走过,我愿与你,同老,不休。
【篇四:门外与窗前】
门外是繁花似锦,功利熏心;窗前是寂寞如水,恬淡宁静。只有守着窗前,耐住寂寞、拒绝门外流光潋滟,才能莲养心中,守住本心。
艺术创作中最难耐的是寂寞,最宝贵的也是寂寞。所以只有摆脱了门外的世俗之气,以窗前的寂寞作酒,用月光酿一壶甘露,滋润心田才能创造出最美的艺术结晶。
正如黄宾虹所说:“寂寞能安定,定能心静,定则心清,清则心明,明则明白一切事理。”这句话贯彻他的一生。他隐居时,在江湖水光天色中悟出知白守黑的道理,他于寂寞闲逸的窗前找到回归造化之路。清心寡欲,拒绝门外的流光让他心无杂念,作画之笔法“平”如风吹水动,一波三折;“圆”如行云流水,婉转自如。让他画山有起伏显晦,画水有缓急动静。他是心之隐者亦是画之大者。他不像张大千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但是他守在自己的窗前创造出了滋润浑厚的画风,登入画之至境,也领悟出了人生之至理。
独守窗前那片玉壶冰心的骨子里的坚持并非人皆有之,因为并不是人人都有梭罗在瓦尔登湖旁优雅栖居的诗意,不是人人都有像林和靖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淡泊宁静,不是人人都会如苏轼般见月色入户后欣然去寻来好友步于中庭赏竹柏影。因为人世间从不缺少追求浮名之人,但少愿意守着窗前的重叠青灯之人。
“是非境里有闲日,荣辱尘中无了年。”若是经不住诱惑,推开了那欲望之门,终岁仆仆,向人索衣食,或山行水宿,颠顿怵迫,或胥易技系,束缚于尘世,则不能宽闲其身心。就如陷入抄袭门的安意如。她本是心如兰草、文风温婉如玉般的女子,但或许是禁不住名利的诱惑,名利给她的心筑上了一面樊篱,她的几本书中都有着抄袭的痕迹,有几处更是抄得毫无保留。作家本就是闲心之余,兴起之时写下自己的所悟所感,而她却丢了作家的那份纯粹。没有守住寂寞,失了窗前的坚守,也便失了自己。
在这世上活着就当像陶潜,逍遥纵脱,岩居而川观,无一事系其心。天地日月山川之精,浸灌胸臆。胸中豁然,不为外物侵乱。选择远离车水马龙、物欲熏染的门外,守在窗前看黄菊绕东篱,自己清樽斟酦醅。不数数然追名逐利,将官位俸禄置于身外,学会浅淡而行,随遇而安便能得一生清静。
且问,官品极,到底成何济?门外的车尘马足、高官厚禄、花红热闹、鼓噪喧嚣不过过眼云烟。守在窗前看红叶满山溪,倾听自己的本心才不失为一种美。
【篇五:门外与窗前】
又是一个离家返校的日子。我的家在离校十几公里外的地方,每天回家都极不方便,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要住校。只有放长假才能回家。
门外叔叔的车鸣了笛,我知道该走了。要入冬了,所以衣物也要多带些。妈妈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走在前面,我空着手,默默跟在她后面。这场景似乎见过多次,但又实在想不起来,只觉得很熟悉,很难受。
回过头,忽然觉得家里的房子变小了,路变短了,去年种的几棵沙树却长高了许多,那棵孤独的桂花树依旧在那。
连家里养的狗都出来送别。这实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回学校的路并没有那么远。但那一刻,风停了。小雨滴飘落了下来,顿时有了一阵凉意,明明没有风,可我却觉得刺骨的冷。
妈妈把行李都放在了后备箱里,我说:“妈妈,我走了。”她说:“好。”我钻进了车里,急忙把窗摇下来。她站在窗前,微笑着看着我。我竟感觉周围都飘起了雪。
车子发动了,我想说好多话,但一句也说不出来,于是我又说:“妈妈,我走了。”她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遇到了什么事都要跟妈妈说。”很熟悉的一句话,可我依旧想不起出处。
周围的树开始移动,妈妈离我越来越远,我的眼睛在窗户上挣扎。转弯了,我又看到了她的身影。一个弱小,纤细,散发着温暖的身影投射进了我的眼帘,却渗进了我的心。迷茫和坚定的两种目光交融到了一起,一种是我的,而另一种,属于人世间所有的母亲。视线越来越模糊,当我看到妈妈的身影和门前的桂花树的树干重合在一起时,妈妈不见了,桂花树也不见了,只是依稀有一股桂花香。香味很淡,却直击我的心房。
终于,到了学校,进了寝室,打开阳台的门,门外已经没有可供我伤感的桂花飘落,两只蝴蝶停在窗前。
【篇六:门外与窗前】
窗前的阳光仍在肆虐,门外的蝉却叫个不停。
亮得痛心的阳光闯入记忆深处,那件事涌上脑海……
夏天的下午总是沉闷的,我无意来到窗前,欣赏满眼葱绿,我的心情不觉轻松愉快。微低头,一条被阳光照得斑白的水泥路铺开去,由于这条小路少有人走车行,于是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更冷幽;不,应该说是冷,因为连旁边的树林也嫌它热,躲得远远的。路的尽头好像已被火辣的阳光融化了,看不见。
转头的瞬间,无意中看到一个黑影,黑得如此耀眼,令我多看了几眼。原来,这是一位老妇人,只见她头上戴着一顶黑得已经发烂的草帽,草帽的空隙中透出了已经发白的鬓发。腊黄而枯瘦的脸已被榨得像刚被脱水的衣服。而她的衣服反而像是湿润的泥土,硬把原来的黑布衣染成了青黑色。她旁边的三轮车被车上的破旧重物压得发锈的车架吱吱作响。想必,这辆三轮车的岁数也不小吧。
她停了下来,仰着头望着刺眼的阳光,用破旧的衣袖重重地擦了额头的汗,浸得青衣袖更添了一处墨一样晕开的黑。她佝偻不堪的身躯依然要艰难地爬上车,坐在那热气腾腾的车枕上。对她来说,几片叶子的绿阴已是极大的恩赐了。
我的心一颤,更注意她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衣袋中掏出一个馒头。那馒头一定很硬,可她的咽喉只抽搐了几下,再喝上几口水就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老妇人并没有停留多久,吃完后继续拉着三轮车,就像一只蜗牛爬在发烫的地面。“收买破旧纸皮,瓶子……”突然,这样一声吆喝打破了宁静,如夏蝉力竭声嘶般的叫声,不满于压抑的沉闷的空气,向世界展现着它对生命的讴歌;尽管,它的寿命已不长了。
我的心一酸,胡乱拿起几本刚买回来的书,飞奔下楼,冲向门外,叫住了老妇人。“婆婆,我这里有几本废旧的书,你收不收?”老妇人眼中透出亮光,拿过书看了看,惊疑地说:“这些书这么新,你真不要了?”“这些书我已经看腻了,你拿去吧!”“真是太好了,这些书正好可以给我孙子看,谢谢你!”我的心一惊,接着便是一阵感动。
现在,我依然倚靠在窗边,默默看着外边。窗前门外的环境依然,而我,却听不见那一句令人怦然心动的吆喝。飞舞的阳光照在我手中的书显得如此的新。
门外蝉仍高声吆喝,更显得四处僻静。我永不忘那个夏天发生在窗前门外的事;因为这以后,我再也不感到夏天的空气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