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
四月的早晨,五点多钟,天空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窗外的风清爽不失细腻,庭院的一方竹子栖息地循着春的朝气沙沙作响。
我缓缓地,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披上褂子,叠上被子,又拢了拢自己泛着淡淡银白色的发丝,简单洗漱后,走向厨房的灶台。鸡蛋与葱花交杂的香气随着锅铲翻炒弥漫开来,热着昨晚的稀饭,等待那一层水汽奔涌上来,等我用过早餐,天色已经大白。
我住在乡下的一间带着庭院的小平房里。院里种了些好养活的植物,这时我已经吃过早饭,阳光开始倾洒下来,该是为他们浇水的时候了。迈着稍微有些蹒跚的步子,我拿起瓢,从水缸里舀些水来,浇灌在植物的根部,让水渗进土里,或蒸发在空气中。
十点来钟,我也许去集市上走走。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菜,看看有没有娇艳的花,看看有没有有趣的事。
中午过去,到了下午,先睡个午觉,一个小时左右。醒来后,我呆在屋子里,或捧一本大字的老年人书籍随便读读,或看着字帖上的大字提笔临摹,人老了,眼睛难免不好用。
大概到了四五点钟那会儿,要么出去走走,拜访下周围的邻居,要么跟好朋友在手机上聊聊天,刷刷微博,等待夜色降临,然后伴着微凉的晚风,早早的睡觉,再等待新的一天来临。
时光像裹了糖衣的药,在光鲜亮丽的背后藏匿着一点一滴的辛酸;时光又像黑白键上的琴音,在枯燥乏味的单调中弹奏出波澜壮阔的丽景。时光是水底的倒影,映出每个人的风雪流年。
当我老了,看遍这世间的万丈繁冗,只愿停留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不去拘泥于时间的束缚,就一个人,在这无边时光里,慢慢卸下与这个世界的所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