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人生如梦】
梦,本就是虚幻一场。
——题记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越时光,经过斑驳沧桑,路过繁琐压抑,找一个地方,就当在梦里隐藏。
我从梦中惊醒,梦见我本生于凡间,看尽寂寥漫长的黑暗。蔓生的自私,利益扯破了原本单纯稚气的心。碎了,成了泪水躲在孤单的角落,满身疼痛疲惫。像是历经亿万光年的时光,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只是靠在那棵古树旁不小心做了一个梦。我轻踩满地的粉色樱花,吮一鼻雨露轻沾的草香,慢慢的,漫天飘散的白雾淹没了无边无尽的天,心随之静了,如同沉睡般的安然。我在一个仙境的林边穿过一片片芦苇,踏过浅浅透明水湾,没有悲伤,没有忧愁……
就当是一场梦,到底凡间真实,还是仙境虚幻,其中真假已不重要,我急于躲进这安逸之中,找一个地方,就当在梦里隐藏。
成梦,我是一颗上古遗落的莲子,浴一池雨露,沁出缕缕幽香。这本是与世隔绝的山洞,偶尔有采药的老农、耕田的农夫。大山养育的孩子是淳朴的,时而听见山道传来歌声嘹亮,时而看见男耕女织俭朴清闲。我是一朵青莲,修一世心,享一世与世无争的自在。
梦初醒时,我会感叹,生于这凡尘中,太多争斗,太多铢锱必较,磨伤了一颗纯洁的心。灯红酒绿也罢,喧闹浮华也罢,即使不能如梦里一般安然自在,隐于乱世,是否也可以留一方净土藏于心田?
若不去责难他人便不会受到他人责难。若本平常之心莫要斤斤计较,勾心斗角。若随心所欲,不有违道德责任,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人生本就如梦,有苦痛有欢乐。一生本就匆匆,既然孤单艰难是苦痛的,何不把它当成一场梦魇。把梦与现实反过来看,美好的就是现实,不好的就当一场梦。
一生只为一个梦,流逝的春天带走了太多妖娆的花香,花瓣落了地,却未渗进泥土。若编织成梦,请将一丝丝缄默留给纯净。
【篇二:人生如梦】
这是一段似有似无的记忆,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旅程。当初我们站在起点,遥望着远方,看不到未来,而如今,遥望过去,终点就在我们脚下。一段段往事如同剪切好的影片,在空无一人的影院里重复播放,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人生,如梦,飘摇在记忆的尽头,我心,如水,流淌于梦的长河。
生命伊始,没有赞美和掌声。一切都是如此,平凡地开始也将平凡地结束。一场梦,多长,我不知,它如涓涓流水,命运为它铺路,它只是一味流淌,终于汇入大海。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如此美妙。还记得当年太湖的樱花飘落时在我额头上留下的吻,温暖入心;还记得当年周庄里摇橹之声充斥于耳,恬淡于心;还记得行走溪中流水抚过肌肤,清爽于心;也记得峨嵋金顶凛冽的寒风吹撩我发,冰冷于心……多少多少的曾经刹时都已埋葬于黄沙之中,留下一曲悠悠的笙歌。行迹所及,早已印上无数人的脚印,我不知多少人也会有如此真切之感。但我相信,虽然梦境不同,但感受兴许相同,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们这些梦的旅行者,一旦踏上征途,必将承受精神的一次次洗礼。
曾有一位老人说过,人生如长河,缓缓流淌,直至尽头。而我认为人生是一场由自己支配的梦,心之所及梦将无限扩大。有时我们自认为醒着,正极力思索人生,开拓自己的路,醒来却发现梦已被篡改。而当我们一度为之伤感时,竟突然发现这仍是个梦,这颇有《盗梦空间》之感。但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不知自己身处哪一层梦境之中,但无论是哪一层,我们都应好好体验,因为同样的梦只有一次。不必为丧失哀伤,也不因得到而欣喜,失即是得,得即是失,哀即是乐,乐亦是哀。这里没有绝对领域,一切于己于心。
人世间形形色色无非是戏,天地间奇奇怪怪何必认真。这梦,是你的,也不是。你不知梦的进程,又不必。只在当下,做好自己,让这旅途延伸至尽头。
【篇三: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题记
东坡一生身边有三个曾伴陪于身畔的红颜,王弗、王闰之、王朝云。经过九百多年,恐怕真正能做到被众人所闻的,也是只剩下王弗一人了,而众人之所以能对其有所耳闻,得益于《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那么,为何东坡独独对王弗自难忘,而作《江城子》呢?
得益于苏王两人十年如一的相敬如宾,相熟如初见的爱情。
遥想当年,十六岁的王弗初嫁于十九岁的东坡,一遇相慕。东坡与王弗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生死相随的爱情,只是淡淡的,相濡以沫的陪伴;她只字不识,他却说无妨,从此他读书,她便在一旁瞧着,研墨,伴他;他撒懒功课未读,她细细劝说,从此他朝夕不辨,手不释卷,并非寒窗,却依旧苦读。这样的携手十年又一,王弗已彻彻底底渗透到东坡的生活中,又怎舍得放手相别呢?
惜红颜遭天妒,佳人的笑颜定格在了二十七岁。来不及悲伤,东坡便遭贬,宦游沉沉浮浮,佳人的音容笑貌也渐渐寡淡,成了一幅幅鲜活似真的画面被录印在脑海中。
那年某日,夜半惊醒,惯性点灯,瞧王弗之睡颜,却只见布衾冷似铁,哪里还有佳人的影子;长叹一声,作下《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禁是泪千行。
“夜半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清冷的月光透过落漆的窗檐,寡寡淡淡的铺在斑驳的云杉木梳妆桌面上。忽而,又忆起哪年哪日,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袭鹅黄色绣柳软罗袄,淡青色镶翠裙裳,柔夷素手巧绾青丝,钗上玲珑一点珠翠,回头浅嗔,小轩窗外的细柳拂过精致的窗棂,与她浅色上袄上的细柳相弄、交织。他笑,便又执一卷。
他与她,早在十年相处中,成了知己,有他无她,他的磨合期更是漫长。为何东坡一生中都怀念,都思量自己的第一任结发妻,这种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夫妻更似知己的相处模式,令他无时无刻不想起她的好,这样的一份封存已久的情仍在他心坎里熠熠生辉。
漏断人初静,常常是“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冷冷清清,寡寡淡淡,人生如梦,东坡也只待在幽梦中,怀念这样一段令他温暖的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