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我与书之间的故事】
我读书比较晚,第一次完整的看完一本书已经是初一了,注定了我与书相处的时间短,可这短短的时间真的收获不到吗?
第一次看课外书,还是初一时老师推荐的,大冰的《乖,摸摸头》。虽然时间已久,但记忆犹新。起初买来只是看个热闹,读起来就被书中的生活所吸引,这本书像是一本游记,记录了旅途中的生活琐事和那些朋友之间的来来往往。初读,便被书中“老不死”的形象所吸引,大冰写的“老不死”极其有趣,描写他惨不忍睹的样子更有画面感,当时每天晚上闭上眼都会浮现出老兵的样子。
“温故而知新”,课外书也是如此。又在一个假期拿出了大冰的这本书,再读才发现书中“老不死”实则令人心酸,无论是他经历过战争的“破裂”的身体,还是他的种种悲惨的经历,就连一个微笑都让我看起来那么心酸,那么令人心疼。我亦读出了大冰与老兵之间密切的关系,一切感受都与第一次读截然不同。
进入初三,中间夹杂着《亲爱的安德烈》的柔情,《边城》的悲情以及《明朝那些事》的历史,但印象中最深的还是汪曾祺的《生活,是很好玩的》。
汪曾祺的这本书,使我印象深刻的,不仅是因为读的时间最近,还因为这本书中的内容对我的口味,好似美味的甜点,入口即化,令人心情舒畅。如果说前部分写食物有些“浮夸”,那后面的写生活,就真的是接地气了。它更像是随笔或者是日记,至少是我那么觉得。看似轻松悠闲地文笔,却又充满作者的用意,这可能就是写作的最高水平吧。
和蔼的沈先生,爱花的老舍先生,造型奇特的金先生,哈哈笑的林斤澜……这些形象栩栩如生,几乎每个符号中都有着特殊的含义,所以即使我做了大篇大篇的批注,也不感到浪费时间。这本书,值!
我与书,相处时间虽然短,但收获到的一点也不少。
【篇二:我心中的汪曾祺】
不知为何,我个人文字风格偏属华丽一类,注重雕琢打磨,虽不太喜欢语言繁琐,但暂未能控制自己,仍有进步空间。
汪曾祺的文章我看得并不多,甚至若不是老师推荐和教材选用,我也不一定接触到他,想必定然可惜。看过汪老的文章,才猛然发现文字语言竟能那般亲切,那般自然。
在黑夜里温柔地热爱彩色,在彩色里朝拜黑白,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曾知己已再无悔,已共春风何必哀,虔诚地呼唤风。那一刻,人与天有种神秘而又真诚的交流,光才是现实世界,而树木只不过是用来反映和折射光线的间隔物。
我不曾相信这样的文字会流泻自一位和蔼老人的笔下,也许应该是哪个少女心泛滥的青年女作家,可不然,他就是汪曾祺,如此儒雅乐观、风趣幽默的人。
我懂他,人往往到极其无可奈何时,方能生出这种比悲号更为沉痛的滑稽感。
隆冬风厉,百卉凋残,晴窗坐对,眼目增明,是岁朝乐事。
他的文字如说话般平淡如水,我亦尝试过模仿他的语言,可读来却有所顾虑,或许有一定阅历后方能写出如斯文章,书写故事人生。
【篇三:自己的未来自己闯】
“如果我学得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胡适的家风中,母亲用自己的一生教会了胡适,宽恕,体谅。是家风。
“人的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惟有庸碌的人,生活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泪,真正的解脱。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秃废,就好了。”傅聪的家风中,父亲用自己的淳淳教诲,教会了傅聪面对人生挫折。是家风。
当然,我的母亲没有胡适的母亲那样严肃,我的父亲也没有傅雷那样好文笔。在我的家风中,一切都融入的空气,呼吸到肺里循环,流动,沉淀在心里。我想我的家风是有些特别的吧,就像汪曾祺的那篇“多年父子成兄弟”而我是“多年母女成知己”就像汪曾祺的爸爸一样,我的妈妈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
妈妈会画画,一支铅笔描绘着这色彩斑斓的世界。所以的线条在她的手中仿佛变得灵活起来。妈妈的画一直是我向同学们炫耀的资本。我也喜欢画画,但也只是闲来无事,随手几笔而已,有时候她会过来看看我的画,然后丢来一个不屑的眼神,再悠悠的说:“很符合你的风格。”然后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抓狂。妈妈爱养一些花草,种一些果树。如果一到我家一角,你会发现我家那本就不高的房层被掩盖在一片翠绿之中,那一棵挨着一棵的桃树,在我家四周。春日,桃花红遍天空;夏日,绿荫如墨,泄进窗台;秋日,硕果累累,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还有那些花草,几乎占尽了我家小院的那块空地,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我知道,那是妈妈的味道。
我和妈妈像知己,没有像母女间的那种隔阂。妈妈会在我得意的时候冷不丁的泼一盆冷水,也许在我失望的时候给我一句别扭的安慰。会陪我一起放风筝,看着风筝在麦田里飞起来,会在我打游戏的时候凑过来跟我玩的不亦乐乎……仿佛没有年龄的距离,像一对一起成长的姐妹,一起玩闹,一起成长。
或许是受妈妈的影响,我的脾气很好。爱种一些花花草草,爱制一些小玩意,爱和孩子们做一些无聊的小游戏。
妈妈貌似只会陪着我玩,好像对我的事漠不关心,但也因此我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妈妈说:“我不干涉你的未来,你的未来是你自己的,你未来的路要你自己去铺平”
我想,我会记住这句话,并把它告诉我的孩子,自己的未来,自己闯!
【篇四:故乡的食物读后感】
叶落归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是还有很多人一辈子漂泊在外,无法回到故乡。时光荏苒,有多少人渐行渐远,有多少往事已被淡忘,唯有舌尖上的味道,久久难忘。初夏时节,阅读汪曾祺的《故乡的食物》,在书中慢慢回味舌尖上的故乡。
喜欢汪曾祺的文字,源于那篇《端午的鸭蛋》,“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了出来。”一个“吱”,一个“红油”,勾起了多少人的馋虫,记住了高邮鸭蛋,也被他灵动的文字深深吸引。一个人如果对故乡没有深厚的感情,他无法写出鲜活生动的文字。用真心情书写文字的人,注定被读者永远欣赏。
汪曾祺行文简洁,短短几句,让人回味无穷。他博古通今,知识渊博,文字里有很深的文化底蕴,令人佩服。他游历四方,走遍祖国的角角落落,对美食的研究,对风土人情的了解,让人羡慕不已。阅历浅薄的人,写不出这样津津有味的美食文章。
不管走多远,不管吃过多少山珍海味,还是故乡的食物最难以忘怀,小时候吃到的就是最好的味道。《故乡的食物》分为六辑,前三辑的文章都是与食物有关的,后三辑《一枝一叶》《鸟兽虫鱼》《南北游踪》,看似与食物无关,实则不然,自然界的万物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汇成食物的味道,故乡的味道。
五味人间,酸甜苦辣咸,汪曾祺由南到北,又从东到西,在各座城市,各个民族间娓娓道来,给我们讲所见所闻,文字成熟剔透,又不失幽默,告诉我们少了哪一味,都是有缺憾的人生,因此口味要宽一点,杂一些,对文化也要如此,试着去接受不同的人和事。
寻常生活,日常滋味。几道家常小菜,也在汪曾祺的笔下开出绚丽夺目的小花,怀着对食物虔诚的心,美食美味不再是海市蜃楼。故乡食物的香甜,那一声声吆喝“卖杨梅———”声音娇娇的,长锁心头。即使一棵普通的野菜,也因为怀着对生命的尊重,而赋予它高尚的品德,“抱娘蒿,结根牢,解不散,如胶漆……”这份美好缘于家乡的野菜。
民以食为天,文字与食物,最美的结合。食物之美诱惑的是味觉,文字之美是一种升级,让你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浑身舒服,美味由舌尖遍布全身,心要向往的地方,必定会实现。如果文人都是如汪曾祺那样的好厨艺,相信中华美食的春天一定会锦上添花。
一枝一叶,鸟兽鱼虫,皆是缘,细心观察,都会带来无限惊喜。没有土壤,没有水分,被人遗弃的芋头也能让我们看到一点生活的勇气,感悟出人生的真谛。一个人远离故土,辛苦求生,或许这点点希冀撑起了对故乡的思念,才勇敢前行。
身还在,心已远。《故乡的食物》带着一颗流浪的心,回到清清小河边,母亲的一声声呼唤,姥姥苍老的手熬煮的汤粥,张开嘴,细细品,慢慢尝。故乡,舌尖上的味道,永难忘。刘洪静
【篇五:读《人间滋味》有感】
“人活着,就得有些兴致。我不会下棋,不爱打扑克、打麻将,偶尔喝了两杯酒,一时兴起,便裁出一张宣纸随意画两笔。所画都是‘芳春’——对生活的喜悦。”——汪曾祺《人间滋味》
有人这样评价汪老的《人间滋味》:生活有情处,人间滋味多。
是的,看汪先生的散文,就像看到了一个出落得与众不同的人,看到了她独特的修养和容貌,油然而生爱慕之心。
翻开书页,开篇的几行小字就把我吸引了:“凡事不宜苟且,而于饮食尤甚。”孟子说,喜爱美好的东西,是本性使然。孟子的这个观点正好也印证了汪老对美食的态度——汪老对美食是颇有研究的。
汪老到过不少城市,对于他来说,每一座城市都是一种味道的标志。
他把每一道菜都和那座城的风俗文化相结合,融进自己的饮食习惯里,蕴蓄了属于自己的饮食文化。一叶知秋,乐山见智,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可以窥探到这个人的喜好和志趣。汪先生圆融豁达,生性随和,也许跟他的生活喜好有很大的关系吧。
都说一个人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正如汪曾祺所说:“一个人的口味要杂一点、宽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如此。”是的,把口味放开了,人走出去了,眼界自然也开了。
读罢全书,我尤其喜爱“四方食事,明心见性”这一篇章,其中讲中国各地有名的菜品,文字简单,很有生活气息。吃食原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源自生活,发乎生活。真正热爱生活的人,善于从这些细小的地方挖掘美好,就好像寻宝一样,在爱生活的人眼里,这个世界是很有趣的。
汪曾祺先生的散文大多讲述花草林木,四方食事以及生活百态,他的文字里永远带着一股子烟火气息,平平淡淡的。我想他必定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他会在走过万水千山时记得:“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会在纷纷扰扰的世界里看到:“这些白茶花有时整天没有一个人来看它,就只是安安静静地欣然地开放着。”
其实生活很简单,不过是一茶一饭过一生,不过是有一花一叶相伴而已。生活也是很好玩的,只是你愿不愿意在生活的角落寻找乐趣,或者是你有没有期盼在人生的拐角发现一份惊喜。
我们或许真的应该把生活放在心上,流露在日子中。也许在二环路街边的一份早餐,也许在冬日里一碗一个人的热汤面,都是生活带给我们的美好。可能下过雨的雾气蒙住了车窗,悄悄用手指画下的幼稚图画,或者趁没人注意一脚踩进小水坑里,眯眼看着水花四溅,这些都是生活中特殊的滋味。
人间滋味不仅是饭食的味道,更是对于生活的解读,酸甜苦辣咸绽放在舌尖,也存在于每一天的生活里。
但我想,若你怀有一颗汪曾祺一样热爱生活的心,你会觉得生活其实就是甜的。
【篇六:多年父子成兄弟】
俗话说:“多年父子成兄弟。”我起初还不信,但随着与父亲的关系日益密切,我们还真成了“兄弟之交”。
《复仇者联盟4》即将上映,不知勾起了多少青少年的心。我父亲“老当益壮”,竟在周五晚拉我去看午夜场。到电影感人之处,我父亲,这个中年男子竟如孩子一般落了泪,用手擦拭着眼睛。
电影看罢,父亲又与我一同坐在了烧烤摊前。我们点了菜。我们瞪眼望着星空,同时大快朵颐。望着父亲和我差不多高的身影,我似乎也成了个大人,可以与父亲平起平坐了。
我似乎小学就看过汪曾祺先生的《多年父子成兄弟》,此刻这念头便在我心头一闪。我心血来潮,提出“桃园结义”。父亲竟痴痴地笑着,欣然答应。于是,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凌乱的烧烤摊前,我与父亲庄严地握了握手。这一握对我意义重大,代表了父子成兄弟,代表了我与父亲的情感的升华。父亲敬了我一杯酒,我受宠若惊,我以饮料代酒。这一杯会成为我永不磨灭的记忆。这“酒”中有着“兄弟情谊”。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母亲大发雷霆,将我俩教训了一顿。我与父亲相视一笑,一同跑去洗漱。母亲岂能料到,她的儿子与她的丈夫在这一晚结交成了“铁哥们”。父子成了“兄弟”,关系反而更加密切。
汪曾祺先生说过:“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作为一个儿子,也该去体谅父亲的难处,这样即使父子相隔几十岁,也能达成真正的“忘年之交”。
【篇七:我心中的汪曾祺】
读完《昆明的雨》后,意犹未尽,遂买汪老的《人间有味》一读。
再读汪老的文字,感觉有所不同。此处的他,反而少了些《昆明的雨》中的严肃,若只看文字不识其人,那么他就是一位穿行于城市角落寻找美的普通行人。但能写出如此文章的,又岂会普通?汪老用他的文字,记录了他所到之处的著名美食、当地风俗和怡人美景,善于观察的他将一切都记录下来,诸如热气腾腾的清茶、甜蜜滋润的糖水、飘落水面的叶子,别有一番风味。
汪老不似其他作家,长篇大论地讲述人生大道理,而是用生活琐事让你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正如他所说的“我想把生活中真实的东西、美好的东西、人的美、人的诗意告诉人们,使人们的心灵得到滋润,强化对生活的信心”。他的文章总给人美好的感受,使人内心安定,正是如此,我才会这般喜爱他淡而有味的文字。
【篇八:故乡的食物读后感】
看到这书的名字,对我而言,必定索然无味。但是,像汪曾祺这样的文学家原来也写吃的东西哇?凭着这一点点的好奇,我还是翻开了书页,不一会儿便找到了答案:“总之,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是这样。”仅凭着这一两页的文字,我就对汪曾祺这位学者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写我们知道的烹大虾、烤全羊、油炸辣椒拌饭,也写凉拌元妥、油饼就蒜……引人入胜。我开始认真看这本散文集。
汪曾祺介绍食物,也穿插着介绍经历的往事、文化、名人和文学,还从许许多多小事中寻找出生活的真谛。他写老北京卖豆汁儿的摊子里咸菜不要钱,一位保定人坐下要了一碗咸菜;写自己在王二的摊子上花二十文钱买一小包炒豌豆,撒上点盐,走到家门口也就吃完了;写有人家将煮熟的大粒蚕豆用线串成佛珠给孩子挂在脖子上,一颗颗剥着吃;写映时春饭店里能干的堂倌,点菜、上菜、结账算钱,全部由他一人来管,一刻不停,头脑却清晰灵敏;写缅甸人卖饵丝,紧挨着国界线,这边递过去人民币,缅甸女孩递来饵丝……很有意思。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这样,不错过生活中任何一个细节,去寻找生活中有趣的一面。
他写到沽源的马铃薯研究站时,说自己发现了马铃薯两种不同的花香,对着马铃薯画画,到山上烤蝈蝈吃,让我感慨深刻:一个人,远离了家人和故友,独自生活在荒凉的绝塞,也能够乐观地生活,这样的人心胸是多么的开阔呀!他写自己坐在街边滩头的矮脚长凳上,要一碗老豆腐,就半斤旋烙的大饼,夹一个薄脆,吃得香喷喷的。在摊头吃饭说明他当时并没有什么钱,但也能想办法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这本书中许多细节,也足足能够说明他学问钻研得很深,还博览古书。他写葵就写了一个章节。从《十五从军征》中的句子“采葵持做羹”中提问:葵怎么能做羹呢?然后找了许多书,最后才知道以前所说的葵就是现在的东建菜!他写鲤鱼时,说写《水浒传》的施耐庵和罗贯中吃鲤鱼是外行,因为最好的鲤鱼是三斤左右的,吴用要吃十四五斤的鱼,太重了不好吃了。这么厚的《水浒传》,汪曾祺老先生真是看得细致,并且敢于批判别人的不足。“我希望评论家、作家——特别是老作家,口味要杂一点,不要偏食。不要对自己没有看过的作品轻易地否定、排斥。不要像我的那位同乡一样,问道:‘这个东西能吃?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我希望他们能习惯类似苦瓜的作品,能吃出一点味道来。”“有些人总想把自己的一套强加于人,不独文化。比如文学,就不必要求大家都写‘主旋律’。”……从很多地方都可见,他在活中食物比别人尝得多,在写作中主题比别人新鲜;也敢于批判,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谈吐出来。
《故乡的食物》对我来说感触犹深,不仅仅了解到了许多我从没吃过的食物,让我眼界大开,也让我深刻地了解了汪曾祺这个人。口味单调一点、耳音差一点,也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
【篇九:人间滋味读后感】
我一直觉得书店是个好地方,又安静又有情调,还能与各类作家的作品来个偶遇,往大了说去,还能遇到自由的精神和心向往之的远方。
在书店我就看到了这本《人间滋味》,上面画着一只我最爱的大闸蟹,一看又是汪曾祺写的,遂买之。以为汪曾祺是根据他钟爱的美食而写的回忆或者故事,结果发现他写的不仅仅是关于那些和食物有关的回忆,还从食材本身出发,谈论了地理人文和社会形态。
汪先生起初是以小说名世,写散文按他的说法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但是到了晚年,他的小说写的越来越少,散文反而成为了他的主业。他散文最大的特点就在于自由,因此作品“既有旧文人的影子,但又有一种现代的难以名状的人生体验”,并“力图把现代生活韵律古典化”。鉴于他散文独特的风格,《汪曾祺散文集》便按其内容的不同,分类分册出版了《人间滋味》《人间草木》《人间小暖》《人间有戏》等。
我所购买的这本《人间滋味》便是他所写的吃食了,许多人都写过谈吃食的文章,如梁实秋的雅舍谈吃,唐鲁孙谈天梯鹅掌,沈宏非谈最难将息等。但要论写家常吃食,汪先生是独一无二的。天梯鹅掌、雅舍谈吃还有花蟹鲍鱼,都未免有一点贵族化了。但要说到咸菜、臭豆腐、萝卜、苋菜等,却是老百姓家常桌上必不可少的吃食了。
与其他谈吃的作家不同,汪先生谈吃食,不喜去细考它们的出处,而更关注食物本身的滋味。之前看袁枚的《随园食单》,就总觉得欠烟火气,既不能作为食单,又不能勾起食欲,因为写的更多是“吃”的理论而非实际感受。汪先生的吃,写得更平易近人更接地气,又不流于俗套,往往感到仿佛亲尝其味。大家都知道他是高邮人,连我这种平时对咸鸭蛋没有特别爱好的,看到文中所说“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还是眼馋了一把。
他写甜,“无锡炒鳝糊放那么多糖!包子的肉馅里也放很多糖,没法吃!”写臭,“臭豆腐就贴饼子,熬一锅虾米皮,白菜汤,好饭!”写鲜,“以茶油炒,鲜嫩腴美,不可名状,或以少许腊肉同炒,更香。”写香,“外面有一层薄薄的脆壳,咬破了,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一包清水,羊尾油已经化了。这东西只宜供佛,人不能吃,因为太好吃了!”所以说,酸甜苦辣咸,最好是什么都要尝一尝,什么都要试着去接受。
汪先生不仅喜爱品味食物的滋味,也关注其背后的文化。书里提到最多的几句话就是北方人对待某种食材如何,而南方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无论是豆腐脑该咸的还是甜的,月饼里到底该不该放肉,元宵节吃的是汤圆还是元宵,番茄炒蛋要不要加糖……
我最佩服汪曾祺的便是,明知他是高邮人,通篇文章看完,却不知道他到底算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偏袒的菜系,什么食物都能侃侃而谈,就连他自认不擅长喝的茶,他都能写两三篇文章,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他所关注的食物背后的文化,应该说就是民俗文化,所以在他的吃食散文中,就蕴藏着一种醇厚的生活境界。汪先生赋予这些饮食以风致和光彩,因此他所写的食物和口味,便就包含着人生的性情与哲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食物也就蕴含了一方人的性情。在《苦瓜像瓜吗?》一篇中,他写以苦瓜自喻的“苦瓜和尚”石涛这个人物,就寄寓了一种不随流俗的孤傲之气;在《口味、口音、兴趣》中,他写一位母亲为了不吃牛肉的孩子去外地能适应生活,专门买了牛肉跟他讨教做法,写这样的饮食态度就寄寓着人的胸襟与度量。“口味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酸西辣,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口味单调一点,耳音差一点,也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
我想即便是放在当下,放在那些所谓不再固步自封的年轻人身上,也是很难像汪曾祺那样去接受那么多元的事物。他在书里写到人就是要什么东西都要吃一下,什么都要尝试一下,“这就和读书一样,我想你们都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了。”
【篇十:随便】
元代画家黄公望在《富春山居图》的跋中,讲到这幅画的创作历程时说:兴之所致,不觉布置如许。
原来这幅名动天下的山水画只不过是老先生所谓的“兴致来了,于是随便画上几笔,不知不觉就慢慢画成现在的样子。”听起来好像有些荒唐,随便几笔就能画出佳作?其实妙就妙在这“随便”二字。
当初毛泽东叫郭沫若为岳阳楼匾名题词,郭沫若这位书法大家为此挥毫无数,宣纸铺了一桌子,然后精挑细选了三张装在信封里给毛泽东寄了过去。出人意料的是,毛泽东最后采用的是其在信封上写的“岳阳楼”三字,只因这三字最为自然洒脱浑然天成。虽然书上没细说,但我自认为郭先生在这信封上写字时心中必是了无目的与功利,不挥毫不足以抒怀,才华与情怀才在不经意间尽显。
有人请教汪曾祺如何写好一篇文章,汪曾祺笑着只答二字:“随便。”后来汪曾祺在他的书里说:“别人怕是要被我搞疯了,那么多人一辈子研究写作,却被我这‘随便’就给搪塞了过去。”其实写作哪有那么多套路,平铺一张白薄纸在案,手执一管黑色或蓝色的水笔,由着心性写最真实的字,出落的文章自然不会差。
对我们而言,这种“随便”精神也是十分有必要的。对于学习,我们应当将排名与分数这类参考性数据看得“随便”一些,毕竟我们用明媚青春换来的不只是这些冷冰冰的数字,更多的应该是求学途中别样的风景,只要你认真对待,这风景也必赏心悦目的随于生活。有人疲于应对作茧自缚所带来的后果,有人却懂得如何将食物“随便化”从而活得轻松。老实说,这生活中困于心、乱于情的琐事多到数也数不完,又何必放在心上?
我们需要效仿的应该是那些能够在自我了解中不断升华之人,因为他们真正参透了“随便”的奥秘。有些事当真是求不来的,倘若你刻意地追求,反而会变得更糟。既然这样,那为何不将最后沉淀下来的,用随便而又诚恳的方式表达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