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雨声】
嗒、嗒、嗒,雨打过叶片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清晰,湿润的空气绕过鼻尖,探颈而下,刺入骨髓,透骨清凉。大家各自散去,只剩我,在这寒冷中沐浴。
一分钟,五分钟,一刻钟过去了,母亲还没来,愤怒、愤怒……想着该怎样说她一顿,恍惚间,想起了那次。那次,母亲足足等了我一个小时,还是那样的雨天,惊蛰刚过,寒风更加刺骨,我本做好被骂的准备,不想只是抱怨一句,说“还好没事。”我不解。
只身徘徊在空洞而冰冷的走廊上,寒风渗入皮肤,有种恐怖的惊悚片的感觉,恐惧的感觉向内心奔涌,一些不愿看见的血腥画面,不断浮现于脑海。就连嘀嗒的雨声都会变得像锥子一样,一锥锥刺入心中。
走向窗边远望。也许是在渴求,那点希望。窗口,萧瑟的寒风一股一股不断渗入,刺骨、刺心。凛冽而湿润的寒风,带着恐惧,凝作利刃,在我心头切割,一刀一刀,一刀一刀,不停地颤抖。
路灯受暴雨的影响,忽明忽暗,街道上早己少有人过,心中不断唤着母亲的名字,期待着,下次呼唤,母亲会来到。但真的有用吗?只是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周围的一切就如全都静止了一般寂静,只剩下雨声嘀嗒,不断嘀嗒嘀嗒的雨声似乎在嘲笑被世界抛弃了的我。雨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急,仿佛想将我迫入深渊,愈发迫人的寒风为它助力,心中的恐惧让我感到更加无力。
我似陷入了一个恐惧的地狱,好想看见光,就算一丝也好。
“对不起,我来晚了,堵车了。”一个急促的声音伴着急促的呼吸从我身后传来,恐惧的黑色地狱应声破碎,所有利刃在瞬间破碎,之前想好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在这样的雨中,甚至觉得很幸福。
我又想起了那句“还好没事。”,我想我懂了,我发现,等待的过程虽是那样漫长,但等得越久,相遇的那刻就越幸福。
【篇二:姥姥】
我记得我家门前有俩棵树,左边一颗是枣树,右边一颗还是枣树。在那年冬天的时候,物质缺乏的年代,那年的冬天也是格外的冷,姥姥也是在那一年去的逝。
很久很久没有在写点文章或者日记什么的了,正如我很久很久也没回过家似的,我跟着父亲回了趟老家,走在山间的雪路上,白皑皑的雪层压压的,老远老远就看到了那一抹笔直的烟冲。我还记得母亲牵着我的手走在最前面,手里提着一袋子旱烟,我手里拿着舅舅给我的陶瓷玩具,我们一大一小的走向阁楼屋。永远永远的忘不了姥姥搬着小板凳一直笑着在门口坐着等我们回来,门没有关,姥爷也没有抽烟,姥姥的白发跟雪交错着搭着,微胖的身形慢吱吱的站起来向我们走来,我感觉到姥姥冻僵了的手抚摸过我的脸颊,刺痛了我,也刺痛了我的心。回去的时候,我们带走了一袋姥姥给我们的枣子。
就这样,过去了又几年,我上了初中,又毕业了初中。念书的时候,姥姥来过一次,后来的夏天里,姥姥突然有一次的静静的走到我们教室门口,挽着竹篓子,篓子用毛巾压着的,我跟弟弟冲上去抱着姥姥,姥姥笑呵呵的拿出小袋的枣子,鸡蛋分给我和弟弟,那一天,我想我跟弟弟永远忘不了,因为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很多年后,我拿出来姥姥攒的几十块钱,后悔一样的无声哭泣。那红透了的枣子,一直一直都是我的最爱。我在想,为什么姥姥会寻短见,我也在想,如果我能有机会再爱姥姥一次。
老人走了,再也没回来过,枣树还是在那,格外的挺拔,有种感觉:姥姥的青春奉献给了门口的俩颗枣树,她希望她孙子能像这俩颗枣树一样在她的呵护下去成长。偶然有一次去了西部的大戈壁,西凉的凌冽寒风中却有一颗参天般的枣树,我们都会想这可能吗?后来大学也毕业了,我跟以前的女友参加聚会,当然都是外交能力很强的那种,英语应用也不是我这种憋足行动者所能比及的,我出了门,顺着人流走动着,仿佛人流在推动着,很温暖陌生的感觉。不知不觉到了街尾,我独自往右边的河道走去,看到了月光,那一刻仿佛我在月亮上行走,第一次隔月亮如此的近,那漫天的月光让我在那一刻是透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