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拥有】
身居斗室,心向江湖。愿用一腔热血斗胆,手持长剑刺迷夜,曙光沐身藏去留。
年轻气盛,怎止于一方沙土安居?但江湖之大,又求甚?又怎去满足红尘一念?
直至我见到那幅江河之作:两三条锦鲤戏于残荷之间,星河跃于群山之上,引几条细流汇聚成江,向银河蔓延的水波也化为天上的繁星。
画中仿佛引来一阵清风,吹乱我的心弦。我把它买回家,再打开却已经碎了:满河星光不再璀璨,零零散散地化为书信,满地苍凉。
我打开一封又一封信纸,发现里面的字已经被水迹模糊了,但背面是画的碎片。我太想再见我心中三尺软红尘,便一封封拼起来。
但拼起来的画中央,竟有一个小小的部分遗失了——轮廓呈人形。我以指探画,才明白星河勾勒人的眉眼,群山落实身体,锦鲤是锦绣年华,顺着泪河流走,还在支离破碎的荷间逗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想法像电流一样蹿上心头,嘴唇不停的哆嗦,是想读懂残荷的纹路。而那条河好像填充我的心,流出回忆一角。
好像很久以前,心也是被填满的,身旁会有人认真地作画。她一笔一笔勾出她眼中的星光,还有连接我们心端的柔暖的河。我们的书信沿着河,走遍时光的角落。
年少轻狂的我想的很多,但一个她可以概括。做的很少,但为她执笔挑心。她不多不少,是我的江湖之居。
神说人有三世之苦。我认为是相见,相处,分别。后来我才知道,江湖的风浪,不是笔作矛可以刺破的,不是信作帆可以渡过的。是患得患失的眷恋,但山峰是我们分居两地,时光的锦鲤也不能载我渡过思念的泪河。
原来江湖不乱,至始至终,我只向着你。
原来江湖之乱,是风沙迷了你的影,我不知归踪。
原来江湖不大,我们的书信就可以填满江河。
原来江湖很大,几条锦鲤也翻不过那座山。
我曾问你怎么算拥有,你说孑然一身笑风霜,旧花重开酒来装。
我看出那个人形,正是潇洒剑客饮酒独行,不顾重山风沙,红尘缠身。而随流飘荡,任意东西。
我的心又被填满了:一条河不在有书信,不在是泪河。上面有一侠客,忘乎从前,有笔如刀,为求一星而渡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