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生命的奇葩】
闷热潮湿的暖风徐徐吹来,湖面上鱼儿吐着泡泡,好像要把体内的燥热一起给吐出来;蚂蚁们也没闲着,紧锣密鼓地搬着家;树叶沙沙作响,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又闹腾;行人形色匆匆,只留下远去的背影。
打开窗户,想透透气,看到一棵无名的小草,也拉拢了耳朵。“耳朵”。“给它一点雨水吧。”我祈祷着。雨神似乎听到了我的请求,毫不吝啬的发威了:一颗颗豆粒大的雨滴来到人间。
豆芽般纤细的身子,豆粒大的头,舒服的呼吸。偶尔,风也来探望一下。它万般高兴,舞动绰约的身躯,迎接风的挑衅。风似乎有点蔑视:“哼,能有多大能耐!”呼呼的走了。
它不语。静静伫立,宛如一位亭亭少女,愈看愈爱。
端坐在窗前,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它,心里有点触动,小小的种子生命力真顽强。而我,只不过摔了一跤,整天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看它,身边没有任何支持,傲立在墙角,绽放光芒,尽情挥洒自己的泪与汗。
窗外,乌云密布,燕子更低地飞,雨大了,要不要给它做一下防护措施?不,它能撑过去的。风放开了怒吼,树叶被吹得七零八落,一瞬间,一首振聋发聩的交响乐奏起……
锅碗瓢盘,雨打玻璃,屋檐滴水,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我沉醉在这美妙的“音符”中。
再看它,一滴雨水落在叶尖,把原本就柔软的叶压得更弯了,一滴又一滴,直至它再也弯不起腰来。我走近,想要用手抚摸那断叶。
残酷是风的本性,风越来越猖狂,怒吼已不能满足。断叶摇曳,断叶处流淌着水,似心在滴血。我看着,眼睛潮湿了。那一刻,心跳慢了半拍。
夜深人静,风停。漆黑的夜空有几颗暗淡的星光在窃窃私语着,小鸟依偎在妈妈怀里,经过了刚才的惊吓,刚刚入睡。大地一片安静,都进入了梦乡,它伸伸压弯了的腰喘了一口气,好像自言自语说,终于熬过一劫。
黑暗聚合而来的安静,将我赶入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沉思里,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篇二:木棉花】
北方已是大雪纷飞,而这南方的深冬却依旧艳阳高照。生活在这南国,虽不曾见那鹅绒般的花儿,但能时常欣赏这南国独有的风光,也是另一番滋味。
在我记忆的起点,那棵木棉树便一直伫立在幼儿园的后面。
一出门,便与北风撞了个满怀,风儿有点凉,不时拨弄我的发梢。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它,我不禁停下脚步,重新端详这木棉树。
满地的枯黄显得有些刺眼,风不时卷起几片,又狠狠地将它掷在地上。再看这树,光秃秃得像被吹过的蒲公英,仅剩片残存的叶仍在挣扎,甚至那树干上的刺疙瘩都显得突兀。这与我记忆中的模样有些不同,不变的只是它并未因此堕落,依旧挺直这腰杆,坚定地望着远方。
旁边有一颗榕树,一年四季都不曾变过模样,我走近一看,叶上似有一股绿波在流动,澎湃着生命的力量。它却佝偻着腰。垂着一条条须,似乎已被这满树的叶压得喘不过气。
傍晚的夕阳将天衬出几抹微红,我回头一望,只觉得这木棉树与榕树有些不同。
时光老人不停地拨动着秒针,这日升月落,昼夜昏晨也悄然流逝与指尖。于是,几场毛毛细雨滋润着万物,浸透了冬天的枯燥与乏味。
远远便听到物体坠地的清脆声,我不由加快脚步。一眼望去,只见那满树的红,满地的红在跳跃。又一朵木棉花无畏地跳下来,它没有桃花落地的多姿,更没有樱花纷飞的妩媚,却像一位勇士,落得直而坚定。又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我走近一看,似有千缕万缕的火花在枝头突蹿,彼此交融成一股红光在枝头流动,在我的瞳孔中闪烁着光芒,绽放出它独特的美。而那棵榕树,我虽不曾见它落叶,但也不曾见它开花。此时此刻,我竟觉得它绿得黯然,甚至可怜。
来往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欣赏着这存在于南国古老传说中的神树,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它,感到熟悉而陌生。回头一望,那木棉树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也依旧坚定地望着远方。
只见空中不时直划过一道竖直而美丽的红光,留下转瞬即逝的灿烂。
一声轻柔的坠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