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行走在路上】
前路是漫天黄沙。肆扬的风沙时不时的打着脸颊,美丽的恶魔正迈着妖娆的步伐走来,诱惑着让人沉迷于它窒息的美好。
他看着前路,又一次感到绝望。口袋中的指南针已经失灵,他在几天前就迷失了方向,而且他水壶中的水也即将喝光。
——他要死了。
这是他脑海中浑浑噩噩不时浮现的念头。恍惚之际他看到了绿洲,却又更为恐惧。这海市蜃楼迫使他在这茫茫大漠已经流浪了太久,每一次希望的产生都是下一次灾难与绝望的源头。他还记得那个已经同他走散的同伴的话语:“我来过这儿几次,在这里是绝望的源头。但只要知道三个字你就会活着回去。”他当时只是看着沉下来的夜色,将头尽量往衣领里缩,漫不经心地问是什么。
“路与行。”年纪大些的同伴看出他的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将目光聚焦在面前的火堆上。
而现在呢,他已经找到了绝境,老人所说的话成了他活到现在的希望。他嘴中嘟囔着,迈着仿若老者一般的蹒跚步伐前进着。兴许那老头是骗人的吧。他这样想。
他终于是坐在了地上。筋疲力尽再加上缺水的致命威胁已经围绕了他整整三天,他的意志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紧绷着的那根弦只需稍加碰触就必然断裂。
这一刻,死亡的阴影才彻底笼罩过来。恶魔冲他妖娆而诱惑地笑着,路的前方是黄沙,再前方仍是黄沙。
大限已至。他过不去这道坎了。
他虚脱般的躺在地上,风沙渐渐将他盖住,更像是一座活死人墓。他的心早已死了。
耳畔是死神的呢喃,渐渐地,他感到困倦,眼睛在渐渐合拢。就这样也好。
“在沙漠里也许睡了就不会醒了。”老人曾这样说。他猛地惊醒,掐了自己的手,疼痛使他的机能渐渐恢复正常。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是他的妻抱着年幼的儿子流着泪冲他挥手,孩子冲父亲咯咯地笑着。
他还不能死!
老人的话再次响至耳边:“路与行。”他缓慢地起身,将身上的沙子打落,跺了跺脚。眼中终于有了些光亮。他闭眼沉默片刻,又上路了。
纵使前路茫茫,也一定要行动。行动才会有希望。
当他看着不远处的村庄,恶魔的笑容愈显苍白无力。这一刻他才真正懂得了“路与行”。他失声痛哭。
【篇二:游白水洋】
去年,我来到宁德地质公园的白水洋,体味了她震撼人心的美。
从地势高的地方观望,白水洋上滚着白色的浪涛。另一边,有一座精致的金色小亭,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它像个乖巧可爱的仙女,把自己的双脚轻轻浸没在微小的细浪中,小心翼翼地给白水洋缀上晶莹的宝石;又像是个慈祥的银匠,聚精会神地擦拭着亲手做的银盘。
我下到水里。脚底涌过的清凉洗刷走了一切身心的浮躁和人世喧闹的繁华,我用手捧起如丝绸般柔软光滑的流水,再抛向空中,宛如有魔力的绸带在这潺潺流水声中穿梭了时光,绽放成如白玉般的桃花,精巧似眉眼。接着又变成泛着满身光泽的珍珠优雅地跃入水中。在这里,每一阵风都是白水洋温柔的呼吸:每一滴水都是白水洋甜蜜的呓语。她是伊人,吟唱着舒缓的诗歌。
白水洋还是小瀑布的茶话会。只要再往前走,抬眼望去。处处都是调皮的小瀑布在嬉笑玩闹。有的只有一截,仿佛只用双手便可以接住所有的欢喜,盛满活跃的生机;有的垂直下落,宛如她顺滑的秀发,在朦胧的雾气中露出温婉的脸庞,有的比较要好,三五成群,刹那回眸,情意绵绵,像青春期的女孩们发出银铃般的欢笑。她任由阳光普照在她每一寸的肌肤上,折射出美丽的赤红,那是她两颊的胭脂,有种酩酊大醉的沦陷。小瀑布们形成的浅浅漩涡,便是她微笑时显现出的酒窝。所有生灵将灵气赐予这个圣地,使得她矜持有度,暖暖可人。我似乎在一块无瑕的水晶中探索,灵魂也一样澄澈通透,自在放松。
再前,我却不想走了---那是一片真正纯净的地方。两岸绿树郁郁葱葱,不时有青鸟静静地落在树木的枝条上荡着秋千,就连阳光也唯恐自己刺伤这片宁静,只将最温柔的几缕光辉洒向此地。水面如镜,没有一丝杂质。这里也没有一个游人踏足,表面孤芳自赏,实际上她就在这里徜徉,等着有心人发现。我突然发现,难道这不就是一个少年的内心世界吗?不忘初心,坚守美好。她的热闹肆扬,是以梦为马,无所拘束与畏惧,欢歌前进,相信自己的追求终会实现。
她是少年,走进时光,携一身傲气和憧憬,归来时,满载金色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