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走过离别】
时间又定格在了那个午夜……
午夜的风,很冷。我却感知不到,只剩下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心脏被疼痛撕扯的裂缝滴血,眼泪毫无预兆的奔涌,风里满是无法克制的呜咽,空气似乎凝结成冰,在风中破碎成刃。
奶奶你不要走,求求你,你陪着我啊……我死死地攥住那瘦骨嶙峋的手,却再也无力抓住那正在缓慢消逝的温度。
思绪又飘回从前。
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撒着娇依偎在您的怀中,听你讲你幼时的趣事和令人开怀大笑的笑话,那时我又怎会想到今日的离别之痛?
一年前,一场大病降临在您瘦弱的身躯上,永远都无法停息的检查,吃药,打针,抽胃水,做胃镜…。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痛,那微微下垂的嘴角流露出无边的痛苦和对生命的无奈…。然而,最后您真的走了。一土之隔,顿为两世。
您从容的走过死亡,我却无法微笑着走过离别,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明节…。
曾经以为离别是1不爱的人,有一天,这一天,我长大了,才发现,有一种离别,是离开你爱的人,有一种离别,是流着眼泪,不敢回首。它,叫做死亡。
奶奶,您还要好吗?
奶奶,我好想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没有归期这才是离别的真正意义吧。
走过离别,体验痛彻过的心扉,悲伤绝望之后,会发现人生的感悟和启迪已经在心中点亮了一盏灯,便会从容坦然的面对这样的人生历程。
我从离别走过,在那等在季节里的悲伤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在三月的柳絮不长,你是不归人,只是个过客。我打离别走过,静静的看着花开花落。
但愿生者有不朽可爱,死者有不朽好名,生若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静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比较活着不易,而生命始终在延续…。
【篇二:做胃镜】
星期六那天,妈妈带我去上海做胃镜。一开始我很好奇,胃镜是什么东西,还以为很好玩呢!之后我便问了妈妈。“胃镜就是检查你的胃呀!”妈妈告诉我。于是,我便放心了。
到了医院,护士送我去了做胃镜的病房,我一看周围,慌了:四周有五六个医生。我心想,做B超时也就一两个人,做胃镜怎么要这么多人,他们要干嘛?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时,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医生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同时,我发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我看了看四周,不知是这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好像每个人的眼里都在冒着绿光。“开始吧。”一个医生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有四个医生扑了上来,压得我喘不上气来。其中一个医生拿着一个嘴罩,像老虎一样“撕开”我的嘴巴,让我说不出话来……其他几个医生分别固定住我的四肢。
一切准备就绪,一位医生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根带黄灯的管子,好像是一只青蛇。看了它我浑身发麻,动都不敢动。医生把它固定在嘴罩上,只听“咔嚓”一声,就安了上去。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我心里慌得很,不会要把我的胃拿出来做活体实验吧?天哪,他们到底是恐怖分子还是医生?这时,那个医生把手放在管子上,一点一点地往前推,我想:你倒是快点呀,长痛不如短痛,难不成要把我折磨死,我还年轻。上帝啊,饶了我吧!管子越伸越长,可是那管子还不见底,里面仿佛有十几米长。突然,我的肚子感觉一阵绞痛,让我感觉痛不欲生。之后医生按下了一个按钮,管子被收了回去。顿时,我轻松了许多。啊!我竟然从死神的怀抱里逃了出来,真是太幸运了!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去做胃镜了,太可怕了。
【篇三:成长】
我也在想,或许上一个星期,是我成长最快的阶段。内心上开始担负起莫名的责任,以及对人生有了新的看法。
只因“吃不下饭”这一小小原因去医院检查,却意外得知自己胃癌晚期,贲门癌晚期,肿瘤扩散,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剧?普通人听着都可怕,何况是八旬的姨奶,上帝已夺去了她的听力,现在连身体也要摧残。姨奶是一位极度优雅也极度有气节的人,真的,所有认识她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她。她曾是公安局的警察,又是第一批《渔鼓舞》的话剧演员。这样一位极其优秀的人,她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得了这么重的病?她所相信的是:“我只是年纪大了消化不好,不会生病的。”
一大家子都瞒着她,不愿意告诉她病情,所以当我们一家三口去吃饭时,她仍是满脸的热情与开心,听不见我们的对话,她只热情的喊着“吃啊,多吃点”,或是一桌子对话开心之时,她一个人孤单又无助的在一旁,做一个礼貌的听众。那种深情上的失落,真的让我想落泪。或许吧,这是我记忆以来第一次有近亲得这么重的病,几乎是无药可治。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奈,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份难受。的确我们知情人悲伤,可是不知情者却只能孤独的在一旁用心聆听着她听不见的世界。病痛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前一次来时还能与我们一起吃饭时的姨奶,这一次彻底孤单了。甚至临走前她仍是欢乐又热情地喊着:“下周再来啊。”我真的不敢想这样一个老好人,乐观又自信的人,当知道病情会有怎样的打击。
据母亲描述,姨奶实在是个很会隐忍的人,做胃镜检查,取一块伤口上的肉出来,姨奶硬是一声不吭笑着说不疼,甚至连医生都心酸地说:“不要忍了啊,越忍越疼”。本以为她可以乐观的一直这样下去,可前几天母亲告诉我,姨奶知道病情了,原因是在南京时那病房的字。她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怎会不懂那病房的描述语?也崩溃了一夜,经过舅舅的谈心,似乎终是又渐渐调整过来了。视频中,病房里苍白的老人开心地对镜头说:“等好了再一起出去玩一趟,我举小红旗。”可是深陷的眼球中的泪水止不住,我眼中的泪水也止不住。
其实上帝是公平的,姨奶的两个儿子都是无比的优秀,小舅舅儿子(我的哥哥)以390分考入南航,这也是我最大的榜样了。她辛苦的一生也是完美的,有付出也总有回报,而疾病与痛苦是客观的。或许每个人都该以潇洒的态度过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