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知否知否】
又是秋天。
窗外的枫叶摇曳出一派萧瑟,不经意间晕染了我的回忆……
一样的被秋叶染的寂寥的秋天,我回了趟家乡,去看望我的外婆。
外婆年幼丧父,靠母亲一手拉扯大。小时候家中贫寒,家里还有五个哥哥。为养活一家七口人,外婆的母亲起早贪黑,但仍是连饭也吃不饱。平日里吃的是些木薯,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次肉。因此外婆自幼便养成节俭的习惯,五六岁时就跟着母亲下地耕种。外婆没读过什么书,不识几个大字,却懂得许多大道理。记忆中的外婆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则是饰演着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的角色。
那时正值深秋,秋风一阵阵袭来,刮得人脸生疼。树木萧条着秋的寒意,花草都把脸掩藏于叶片之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当其他的孩子在温暖的被窝中酣睡时,我却被外婆早早地叫起帮忙干活。有时浇浇菜,有时晒晒衣物。那时的我心中是极其不满的,谁愿意在这么冷的天早早起来干活?!前几次我还能忍受,但后来我干脆不起床,觉得外婆此时一定无计可施。但我没想到,外婆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坚持下去,这对你有用的,你以后就会明白了。”无奈,终究还是坚持了下去。结果是,直至现在,我都有早起的习惯,因此拥有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学习。一年四季,从未改变。
知否,知否?那时的我——可曾吹落北风中。
还有一次,那件事我至今难忘。那是一次普通的饭后,我来到厨房,碰见外婆正在套着垃圾袋。她把手上的垃圾袋快速的向下甩动,然后紧扎着袋口,袋内便装满了空气,但它很快就瘪了下去。外婆皱着眉,摇了摇头,又掏出一个,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个袋子纹丝不动,仍是鼓鼓的。外婆微微一笑,面露欣慰的神色,对我说:“有时你看到的不一定是好的,好看的不一定就是实用的。就像你和别人交往一样,只有当你们交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发现对方的缺点。”我听得一脸崇拜,也好像懂得了什么。结果是,这么多年来,我养成了较为深刻的洞察力,也能处理好人际关系。
知否,知否?那年的我——觉人间,万事到秋来,都摇落。
许多深奥的道理,遥想起,大都是那年秋天所了解到的。外婆虽没有什么文化,但她所教授于我的,或许才是事物最真实的本色,纯洁无暇,字字珠玑。
如今,距离那年已过了两年。再遇秋天,心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知否,知否?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篇二: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岁月,穿着水蓝色的纱衣,在梦的蒹葭中摇曳着江南暮色,带着蚀骨的风情演绎着如水的温柔。——题记
黄昏,雨下得缠缠绵绵,树影婆娑。
我喜欢雨,喜欢“沾衣欲湿杏花雨”,也喜欢“天街小雨润如酥”。
无人。风吹过,吹皱了一池春水。花枝都已弯垂,许是雨珠压下的罢。小径湿漉漉的,铺着一小层花瓣。我不忍踏上这片粉红,似是太残忍了些,但毕竟又不想破坏这诗情画意。我轻轻悄悄地合上伞,任凭雨水打湿衣袖。雨,很柔,很细。它拂落脸庞,却像是一阵抚摩。
偶然,瞥见被雨水折断的花枝,心中莫名沮丧。定是内心深处感到可惜了,原本还鲜嫩着的小花儿啊!我不禁叹了口气。害怕,怕它一不小心掉落。我自然懂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道理,也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却始终无法像龚自珍那样豁达,总是觉得眼前之景不敢入目,一看便是无限的惋惜和难过。我不再去想这些,决定往别处走走。
一路走过,所到之处,景象都是与雨前截然不同了。雨前是“红肥绿瘦”,而今是“绿肥红瘦”。我找到一处木椅,轻拭,坐下,随手翻开手中的书,轻轻吟诵。“枝非弃叶叶自殉,籁籁秋风催枝泣。生不忍离死相伴,随叶入坠化春泥”,读着这些优美的句子,感悟着其中所蕴含的哲理,我一直在文字中放牧,在诗词的平平仄仄中行走,那些薄薄的素念越过水月的汀兰,温暖着我的心灵。心,已经放开了,望着远处的山,任清风枕着流水,白云绕着屋瓦,倾听雨点与溪水合成的乐曲,看着云朵悠悠地流浪着。
我不再在意“落红”了,心中变得澄澈而透亮。我仍旧不踏上那一地的粉红,希望,它能一直那么美下去,在流年的风中体会婉约,在阳光与花草的窃窃中,让眉目静然成书。
我又撑起伞,走在雨帘中。雨点儿轻轻落落地滴入小溪中,漾起一圈一圈彩色的涟漪。此刻,心柔成了一弯水,无限的温润与满足。
雨停了。我挥一挥衣袖,告别了眼前的美好,带回了满心的愉悦,还带回一片绚烂的余晖。
一切依然美丽。
知否?知否?本应是绿肥红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