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那片大麦地】
我的童年,是一片大麦地,两个人,一份温暖。
幼时的我,调皮地像个男孩子。父亲在大麦地上干活,我就躺在麦垛上,嘴里叼着根草,翘起二郎腿,大声唱着《数鸭子》。父亲会时不时地起身看看我,有时他走得远了,见不着我了,便大喊我的名字。那嘹亮的声音混着大麦地的干香味,传入我耳中。
通常情况下,我都会回一声“我在这儿”,父亲便会找到我,背着我去他干活的地儿。
可是那次,我却没有回应父亲。我看到河里的小鱼,浑身黑乎乎的,便伸出手去抓。不料“扑通”一声,我掉进河里。
在另一边的父亲,未听见我的回应,急忙四处找寻。父亲后来说他从未如此拼命奔跑与叫喊。待父亲找到我,我湿漉漉地坐在那儿,瑟瑟发抖。父亲将他温暖的大衣套在我身上时,我看到了他的泪。一向坚强的父亲,是那么害怕失去我啊。
那件事之后,父亲让我时时刻刻地跟着他,他说,他害怕,害怕没有我。我看到他的眼里,尽是温暖。
后来呢?后来大麦地没有了,变成了杵在那儿的大房子。我与父亲坐在当年的小河旁,看隔壁村子的炊烟混进了落日。
父亲用他厚实的手紧握着我的手,一股暖流蔓延开来。我闻到父亲身上有大麦地的味道,是庄稼混着泥土的干燥,稳重而朴实。
我望向父亲,他额上的青筋就像那大麦地里的一条条田垄,是大麦地流动的血液。
父亲,他的头上是一片天,他就是大麦地,他是顶天立地的农民。
而我,就是那生长着的麦子,被那片大麦地温暖着,生生不息。
【篇二:父亲的麦地】
竞争是残酷的,但这是个竞争的社会,我们的角色都是竞争者。——题记
我们家世代都以种田为业,父亲是一位农民,虽然我对农民这个职业有所抵触,但是在这个时代,连农民都比我这个没工作的要好?因父亲有一块麦地。
我今年二十二岁,在家是几个兄弟中最小的,在此不得不介绍一下我们一家。母亲和父亲一样,是位农民;大哥今年三十岁,已成家,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二哥今年二十五岁,和我一样没工作。我今年刚大学毕业,是家里唯一上过大学的,可今城市的公司也真没眼光,打扮得文绉绉的人就一定好吗?难道我就没有能力了?几次公司面试我都以失败告终。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直到那次——
春天,柳条刚抽出新芽,雪刚融化成水的日子,父亲五十五岁生日。他趁机把一大家人召集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本是生日,他却一如既往的严肃,也对,在我的记忆中,他似乎很少笑,总有什么烦恼事似的。我总认为他在担心我们的前途,但他总对我们不管不问的,每天总是早出晚归。早晨,天还没亮,他就带一把镰刀,带一张渔网,便出门了。晚上,母亲刚做好饭,他又带一把干柴,有时还会有几条鱼。
我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走吧!”他停滞了几秒,才挤出两个字。
走?去哪?我们紧跟着他,心中不解,却没人敢问。我们沿着刚下过雨,泥泞的山路走,父亲走在最前面,大哥紧跟,二哥走在我前面。一路上,也没人说话,只有大哥问了一句:“还没到吗?”之后,没人应答。
我站在最后,却紧盯着父亲。父亲很高大,背很直,那是我之前对他的描述,可是盯着他的脊背,我却莫名的感动,他为这个家操劳了二十多年,背驼了,腰弯了。
我们像梦似的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上,风吹过,有些冷。“爸,您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大哥说。“仔细看看那些杂草吧!”顺着父亲的目光,我看到了地上的杂草,能在这种地方生长,也挺坚强。时间凝固了几秒,安静了几秒。
“怎么才能除这些杂草?”父亲的话在这片空阔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大声。
“嗯——用火烧。”大哥说。“用农药!”二哥说。我赞同地点点头。
父亲没说话,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话:“以后再来吧!”
日子还是平淡地过着,我无所事事地整日待在家里,面试的打击让我没了信心,甚至干脆放弃。
一年后,很多事情都没变,可时间却在父母脸上留下了痕迹,父亲老了,我清楚他不会承认,可我却能深刻地感受到。有时,他会一个人坐着,然后就睡着了;视力也变差了,有时看书也得带眼镜。他却一如既往地早出晚归。
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相信一个人的能力,当我们站在这片麦田前,每个人都着实吓了一跳,眼前种满了庄稼,郁郁葱葱,早已不见昔日的荒芜和杂草。“爸,你是怎么做到的?”“欲无杂草,须种庄稼!”
父亲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和我一样。
那年,我二十三岁,我感叹,一个农民都有无尽的能力,何况,一个年纪轻轻的我呢?那年,父亲五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