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定格的画面】
我们3个孩子,叫我们的外公“爷爷”,叫我们的外婆“奶奶”。“爷爷奶奶”听上去更亲热些。我们爱奶奶不仅是因为她是除了父母之外对我们最好的人,不仅是因为她会为我们烧出比饭店大厨更可口的佳肴,更因为她的精神品质令我们肃然起敬。
奶奶自诩身体很康健,却在苏州人各位当心的“9”字上跌了一个大跟头——是的,在她69岁,摔倒后骨折了。
我至今忘不了那一幕: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墙,一头白发的奶奶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她输着液,低低地呻吟着。她好疼,我也疼;她好怕,我也怕。
然而,痛苦并没有把奶奶打到。奶奶像一根断了些许树根的老树,继续努力吸收着阳光和水分,拼命向上生长,好早点为我们这些小树遮风挡雨。
手术几天后,奶奶便听从医生的嘱咐下床走路,开始了她艰难得康复训练。她双手紧抓着扶手,一点点向前挪动,努力把脚抬得高一点,远一点。几分钟后,奶奶的脸上就爬满密密的汗珠。若是我们在一旁陪着她,她就会将注意力分散一些来与我们说话,强颜欢笑道:“不疼不疼。”就像歌曲中唱的那样:“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此时,我们也会假装忽视奶奶的步履维艰,笑着视而不见。
经过十几天的苦练,奶奶终于康复出院了。但她也不放松,怕有什么后遗症,依然每天做脚腕踝关节运动,并坚持去家旁边的小公园散步。当我们让奶奶你不要做那么高强度的运动时,她淡淡地说:“怕拖累你们。”
次年暑假,我们祖孙三代去了云南。当奶奶满脸笑容比着剪刀手站在玉龙雪山山顶时,画面就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