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雅舍谈吃读书笔记】
第一次见到这本书,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雅舍谈吃》,是多么新颖的书名啊!我读过有关天文历法的书,也读过中外名著,都从未读过有关写”吃”这个话题的书。于是,带着满满的激动,我开始捧书阅读。
书还是崭新的,纸页雪白。一走进梁实秋的散文中,我便被”吃”文化所吸引了。”民以食为天”,不错的,梁实秋先生却把这种理念体现了出来。这也是文学大师梁实秋唯一的美食散文集,从生活中对平平淡淡的”吃”谈起,谈出一种新的境界,令人深感那滋味的美好。在那些令人垂涎的美食中,字里行间更是一种对故土浓浓的思念之情。
“馋”,则着重在食物的质,最需要满足的是品味。“馋”,基于生理要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沉浸在梁实秋的文笔下,更让我看见美食,看见感情,看见生命。全书浅显而隽永,并没有很多华丽的文笔,但读者在文字中感受到令人垂涎欲滴的各种各地美食。
不禁的,我也回想起儿时所吃过的美食。从书中更回忆起那令我难忘的各地美食。似又铺开在我面前,令我唇齿留香。书中虽大多只是普通的老北京美味,却更是进入了高雅脱俗的境界。
睡前读上一小段《雅舍谈吃》,回忆的那美食的色、味、香入睡,心中不禁暖暖的,甜甜的。远去的喊喝声,十里飘香的美味,早已幻化成丝丝清风,悄然入梦。张爱玲曾说过,”带着记忆和乡愁的香,是吃的精华。”我觉得这也是《雅舍谈吃》的字里行间的妙中之最。作者对似水年华的追溯,与对故乡的深深眷恋,正是这本书的动人之处。
懂得生活的人,才懂得那食之味。
【篇二:舌尖上的自然】
芸芸万物,高下睥睨,悠悠然与颢气俱。颢气者,自然也。存于众生之间,活在自然之中。用舌尖体味自然,让自然化入五脏六腑之中,不失为在自然中生活的妙处。
梁实秋在《雅舍谈吃》中说鲍鱼、燕窝都是虚名之士,我深以为不然,燕窝的确借他物而为自味。鲍鱼则本身有大味,最妙的是溏心鲍鱼,用筷子扎进最肥厚的所在,沿着边儿一圈圈儿向里轻咬。咬到最里面是一块深海绿色的凝膏,食之甘而如饴。家里近年屡屡有人丁诞生,免不了宴请全家。尝过几家之后,首推夏联福记的为首。用粗瓮大盆盛的,先是一层烘的,泛着焦黄的蒜头,上层肉嘟嘟的八只鲍鱼泛着油光,划开了整齐而又参差的花刀,因为热力的缘故,微微向下凹缩,撑开了的,一阵熏香升腾。以灰瓮衬焦蒜,以显蒜之楚楚,再以焦蒜托鲍鱼,以彰鳆之动人。
只有身在深海,才能有些纯净而清澈的鲜美,佳味不需他物烘托,用盐水白灼生鲍,蘸酱油而食,也是极妙的。以自然之物入釜,陪以自然之法,才能有自然之味。
还是梁实秋,也是那本丁香色的《雅舍谈吃》,那一抹烤鸭的温黄,最能撩拨奶奶的思乡心之弦。曾祖父家生我奶奶时正是家中最鼎盛时,当时还特地打制了两双纯银的筷子,一双有景泰蓝雕花。那一双就是奶奶现在所用的,沉沉的,雕的花却依然栩栩如生。在北京,我吃过无数次烤鸭,从便宜坊到全聚德,从北京到无锡。直到无锡城中也有烤鸭肆了,爷爷亲自从城西送到了城南,回家后再上笼蒸了包鸭的面饼,宣然而生的热气中,我我望见奶奶用那双银筷子触到鸭胸那里片得如蝉翼的鸭肉时眼里动了一下,一闪而逝。无锡湿而暖,北京的鸭胸肉薄而脆,而在无锡家里,是韧韧的薄而焦黄。只有用鸭架炖出来的汤中有一些令我也感到熟悉的京味儿。每次回北京,坐在长安街上,望着高耸的中粮大楼,奶奶总会叹气,那是祖宅的旧址,而自然古浑的胡同被人力而巧饰的高厦占盖,伤而有怀。
上桌后还是一抹温黄,取之于山野的京区白羽鸭,填食三月再吹胀了皮烤,用香山上的果木制成的炭烤,一切都让奶奶熟悉,那自然的味道,自然而然的乡情。自然,造化之功。
自然中生活,品味自然,用舌尖为心为眼,体悟到自然的回甘:人伦与天真无巧。
【篇三:双面人生】
老先生虽鬓发斑白,但仍精神矍烁,独居一隅,安亨晚年;也嗜谭派老生,所过之处,必携男女老幼票友,抚眉弄眼,清唱一缕京韵。
老先生何许人也?答曰:楼下清闲之人。
老先生是去年年初才搬至我家楼下,一双儿女皆在外留学,先生孑然一身倒是真清闲,因我与其小女年龄相若,也常拉我至其雅舍,大侃一通,全不顾听者是真心倾听抑或勉强敷衍。
一日散学归家,隔着假山溪廊,遥遥便望见老先生聚扰一班票友,于社区空地处切磋京戏。只见老先生一身白衣映着后墙上满目猗郁青葱的爬山虎,只顾自己一抬眼,一挑眉,一振臂,举手投足间只觉戏中人物跃过苍茫岁月向你款款走来,引得阵阵击掌叹赏。可老先生却丝毫不谦虚,远远地便飘来他苍劲有力如洪钟般的声调:“嘿,唱谭派老生,我是行家!”说罢又将掌一拍,眉一挑,众人便又是一阵畅快大笑。
我却不禁皱起眉头,心中一晒,暗念这老先生如此不矜持,只顾将个人风姿无遗于世人。
那日饭后,还得赶去上补习,晚归之时踽踽独行于老街,不免被孤寂恐惧之感噬着心扉。行至楼下,只听二楼一扇木窗于晚风戏谑之下吱呀直发出响声,忽得忆起老先生家那层楼的廊灯前日无端坏了,这让极少在夜间独自出行的我不由得染上几许惊惧。
踌躇独行着,不时用脚尖向前探,仿佛多迈一步,即要被眼前比墨还黑的夜幕吞噬。正踯躅间,只觉右手边一道细微的亮光,接着,便是一道手电般白亮的光柱突破厚厚的黑暗,照亮我小小的心扉。
“小伙子,这灯坏了,快上楼去,”我惊觉,闻声竟是一一老先生!
日后一直想亲口说声谢谢,一日寻得机会,却被老先生猛然驳回,“谢什么?这灯坏了,我常常闻声就给人打灯,都是举手之劳!”
听闻此言,我竟有些哑然,只觉得愧怍之情如蚁噬一般扰人心神。
老先生虽于一班票友之间独领风骚,锐气张扬,年迈仍逞英雄,可尽显自我风姿却仍能给人畅快之感;而于默默中给予人一丝光亮,不也是以自身能尽之力,为他人奉献吗?
这样于该领风骚时尽显风姿,逗人开怀大笑,又于不起眼处默默奉献,予人温暖的双面人生,世间又有几个?
【篇四:人间滋味读后感】
我一直觉得书店是个好地方,又安静又有情调,还能与各类作家的作品来个偶遇,往大了说去,还能遇到自由的精神和心向往之的远方。
在书店我就看到了这本《人间滋味》,上面画着一只我最爱的大闸蟹,一看又是汪曾祺写的,遂买之。以为汪曾祺是根据他钟爱的美食而写的回忆或者故事,结果发现他写的不仅仅是关于那些和食物有关的回忆,还从食材本身出发,谈论了地理人文和社会形态。
汪先生起初是以小说名世,写散文按他的说法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但是到了晚年,他的小说写的越来越少,散文反而成为了他的主业。他散文最大的特点就在于自由,因此作品“既有旧文人的影子,但又有一种现代的难以名状的人生体验”,并“力图把现代生活韵律古典化”。鉴于他散文独特的风格,《汪曾祺散文集》便按其内容的不同,分类分册出版了《人间滋味》《人间草木》《人间小暖》《人间有戏》等。
我所购买的这本《人间滋味》便是他所写的吃食了,许多人都写过谈吃食的文章,如梁实秋的雅舍谈吃,唐鲁孙谈天梯鹅掌,沈宏非谈最难将息等。但要论写家常吃食,汪先生是独一无二的。天梯鹅掌、雅舍谈吃还有花蟹鲍鱼,都未免有一点贵族化了。但要说到咸菜、臭豆腐、萝卜、苋菜等,却是老百姓家常桌上必不可少的吃食了。
与其他谈吃的作家不同,汪先生谈吃食,不喜去细考它们的出处,而更关注食物本身的滋味。之前看袁枚的《随园食单》,就总觉得欠烟火气,既不能作为食单,又不能勾起食欲,因为写的更多是“吃”的理论而非实际感受。汪先生的吃,写得更平易近人更接地气,又不流于俗套,往往感到仿佛亲尝其味。大家都知道他是高邮人,连我这种平时对咸鸭蛋没有特别爱好的,看到文中所说“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还是眼馋了一把。
他写甜,“无锡炒鳝糊放那么多糖!包子的肉馅里也放很多糖,没法吃!”写臭,“臭豆腐就贴饼子,熬一锅虾米皮,白菜汤,好饭!”写鲜,“以茶油炒,鲜嫩腴美,不可名状,或以少许腊肉同炒,更香。”写香,“外面有一层薄薄的脆壳,咬破了,里面好像什么也没有,一包清水,羊尾油已经化了。这东西只宜供佛,人不能吃,因为太好吃了!”所以说,酸甜苦辣咸,最好是什么都要尝一尝,什么都要试着去接受。
汪先生不仅喜爱品味食物的滋味,也关注其背后的文化。书里提到最多的几句话就是北方人对待某种食材如何,而南方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无论是豆腐脑该咸的还是甜的,月饼里到底该不该放肉,元宵节吃的是汤圆还是元宵,番茄炒蛋要不要加糖……
我最佩服汪曾祺的便是,明知他是高邮人,通篇文章看完,却不知道他到底算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偏袒的菜系,什么食物都能侃侃而谈,就连他自认不擅长喝的茶,他都能写两三篇文章,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他所关注的食物背后的文化,应该说就是民俗文化,所以在他的吃食散文中,就蕴藏着一种醇厚的生活境界。汪先生赋予这些饮食以风致和光彩,因此他所写的食物和口味,便就包含着人生的性情与哲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食物也就蕴含了一方人的性情。在《苦瓜像瓜吗?》一篇中,他写以苦瓜自喻的“苦瓜和尚”石涛这个人物,就寄寓了一种不随流俗的孤傲之气;在《口味、口音、兴趣》中,他写一位母亲为了不吃牛肉的孩子去外地能适应生活,专门买了牛肉跟他讨教做法,写这样的饮食态度就寄寓着人的胸襟与度量。“口味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酸西辣,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口味单调一点,耳音差一点,也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
我想即便是放在当下,放在那些所谓不再固步自封的年轻人身上,也是很难像汪曾祺那样去接受那么多元的事物。他在书里写到人就是要什么东西都要吃一下,什么都要尝试一下,“这就和读书一样,我想你们都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了。”